最终,电话那头的女人妥协了。
科学院做鉴定,那绝对是一百个放心。
自己的五彩褐马鸡标本虽然珍贵,但是比起真品金五铢,那可就没得比了。
最让她吃惊的是,对方竟然拿出了三枚!
华夏已经公开存世的金铸五铢钱,也仅有三枚好不好。
看来对方要么大有来头,要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陈瀚哪里知道对面的想法,美滋滋地挂断了电话。
这样一来,五彩褐马鸡的彩凤目基本算是到手了。
去科学院碰头的时间约定在第二天早上。
所以今天,陈瀚有几件重要的事情得提前准备。
他要做一个局——
把水彻底搅浑的局!
之前,自己拿出过三枚金五铢,并没有引起注意。
这一次,只要自己源源不断的将金五铢抛出来,势必会让那些“有心人”联想到汉代大墓。
山海地质队既然盯上自己,那干脆就给他们摆一张台子出来。
上了台,大家各凭本事斗过一场,谁能全身而退,就看各自道行了。
陈瀚舔了舔后槽牙,眼神凝视虚空处。
孔老狐狸想坐在幕后当棋手,这次,自己偏要把他也拉进来!
……
出门后,陈瀚大大方方的打车直奔西府园林。
车子刚开出不久,他就从后视镜看到,停在自己别墅前的那辆车,不远不近的吊在后面。
陈瀚撇撇嘴角,毫不在意。
路上,他给贾亮打了个电话,约对方一个小时后在园林见面。
昨天在园林发生的事,因为无人伤亡,所以并没有继续扩大影响。
只是封锁了一个下午,到昨晚,警戒线已经撤了。
但是依旧影响了园林今天的正常开工。
毕竟十几个工人被人打晕,需要时间安抚……
贾亮昨天就打过陈瀚的电话,全部被拒接了。
今天见陈瀚主动找自己,他二话不说,当即就往园林这边赶来。
陈瀚提前到了西府园林中。
直接钻进了四象幻阵,下到井底,然后将金五铢一次性拿了一半出来。
出了幻阵,他快步赶到施工的那片区域。
昨天这里刚出过事,今天的工地上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陈瀚墨眼扫视一下周围,选了处坑洼,将金五铢一股脑倒了进去。
随意在上面撒了点土。
他不担心贾亮看穿。
这件事本身就不合情理,他要的只是一个过程罢了。
没过多久,贾亮黑瘦的身影就小跑而来。
“陈大师,嘿呦,见您一面真不容易。”
陈瀚笑笑,拍了拍对方肩膀,“亮子,最近辛苦你了。”
“哪里话,您赏我饭吃,我感激还来不及。”贾亮油嘴滑舌,咧嘴一笑。
陈瀚收敛了笑意,道:“今天找你过来,两件事。”
“您吩咐。”
“第一件就是园林的工程,先停几天,再敲定一下细节,后面包括装修我就全都交给你负责了,预算提升到三千万,不够可以继续增加。”
贾亮面露惊喜,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装修成本和利润了。
嘴上却麻溜接话,“得嘞,工人昨天受了惊吓,正好也让他们休息一段。”
陈瀚点点头,然后用脚踢了踢脚下的泥土。
“咦?”
贾亮猛地回过神,短粗的眉毛一扬,三角眼都瞪成了滚圆形状。
“这是!?”
陈瀚挑眉一笑:“这就是找你来的第二件事。”
贾亮哪里还听得进去,当即就蹲下身子,直接用手开始在地面上扒拉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土坑之中赫然露出一片刺目的金灿灿。
嘶!
贾亮倒吸口凉气,仿佛见鬼一般。
但是当他抬头看向陈瀚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陈瀚的脸色太平静了。
这一刻,贾亮脑子仿佛坐上了过山车……
他的表情变得狐疑起来,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剧烈。
这个陈大师,到底打算做什么?
这些金币,绝对是他故意放在这里的,就等着自己挖出来。
难道是赃物,想通过这种方式洗白?
贾亮三角眼中的神色不断发生变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最终,他绷着嘴唇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
“陈大师,有什么话,您直接说吧。”
贾亮的反应,一丝不落的被陈瀚尽收眼底,当下满意的笑了笑。
再一次拍了拍贾亮肩膀,义正言辞道:“园林重修,挖地基挖出了一些汉代文物金铸五铢钱,不用大惊小怪。”
贾亮听得只想翻白眼……
陈瀚意味深长道:“这第二件事,还得你帮我去做。”
“挖出来的金五铢分成两半,一半送去至真堂,以匿名卖家的方式寄售。”
“另一半,帮我送去英才大学旁边的博古斋,同样的操作。”
贾亮不明所以,露出疑惑神色。
“只卖一周时间,而且不单卖,记住,一定签订保密协议,不允许透露任何卖家的信息。”
听到这话,贾亮哪里还猜不出其中定然有猫腻。
不过他也不担心,以陈瀚的底蕴,以及陆家大少的背书,还不至于给自己下套。
再说,如果这批货真的有问题,那两家古玩店也不敢收。
博古斋自己没听过,但至真堂可是实打实的百年老字号。
想到这里,贾亮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紧接着,就当着陈瀚的面,把土里的金五铢全都翻找出来,清点了一遍。
五百三十二枚。
陈瀚又交代了几句之后,就让贾亮抓紧去办事了。
……
他自己则是沿着园林走动起来。
最后的一场戏,他就打算放在这里上演。
之前在园林中,已经埋下了八门金锁阵的阵基。
四个方位的阵脚下,四件至宝安然无恙,地面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陈瀚眼神晦暗不明,挑了挑嘴角。
不知道当今世上,还有多少人,能破得了这八门金锁阵。
轻轻呼出口气。
陈瀚摸出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徐馆长,下午有时间吗,喝杯茶看点东西?”
“那自然是好东西啊……”
“好咧,下午一点,至真堂见。”
挂断电话,陈瀚搓了搓下巴上稀疏的胡茬,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沙院士吗?”
“我这忽然有点修复文物的心得,想跟人分享,下午有空吗?”
“好好好,下午四点,我们学校附近的博古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