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芯和萧齐抓紧机会,甩掉巡逻的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主管的房间。
萧齐帮忙望风,小唐芯负责撬门,等小唐芯撬开了门,冲进去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那个肚满肠肥的主管,正压着昏迷不醒的秦家小二哥。
“哥哥!”
小唐芯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
她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拿起旁边的凳子,就朝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脑袋砸了过去,一凳子砸下去,凳子都差点儿被砸得四分五裂。
那个正在猥亵秦家小二哥的中年男人,都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就陷入了昏迷,晕死在了床上。
“哥哥……”小唐芯连拉带拽的将那个中年男人踹下了床,心慌不已的爬到了秦家小二哥的身边,“哥哥,哥哥,你醒醒啊……”
秦家小二哥看到了一道光。
一道破晓的光芒,劈开了所有的黑暗,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中年男人扑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他又热又烫,又冷又难受,他能感觉到有一种恶心的气味落在了他的身上,有人压在了他的身上。
但是,他周边都是黑暗,都是无尽的黑暗。
他被关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他找不到任何的出路,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没有人会救他的。
就像是当年,他被那个女人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他喊破了喉咙,哭哑了嗓子,都依旧没有等来任何的救援,没有等来任何的希望。
他挣扎不开,他逃脱不掉。
或许,他就不该活着。
他就该拉着这无尽的黑暗,拉着这些恶心的人,一起下地狱。
可就在他恨不得杀光所有人,恨不得拉着所有的一切都一起沉入地狱的时候,他看到了一道光,他听到了一道声音。
一道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声音。
是做梦吗?
他竟然还会做梦。
他竟然还会在烧得浑浑噩噩,浑身又发冷,又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烤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一个软软糯糯甜甜的声音,一个像是小女孩的声音。
“哥哥,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他听到有人在很焦急、很担忧的叫他哥哥。
软软的,糯糯的,带着焦急、关心和亲近。
怎么可能有人叫他哥哥呢?
秦家小二哥觉得自己很可笑,他竟然还会做这种梦,他竟然会在最厌世,最想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的时候,梦到小唐芯,还梦到小唐芯叫他哥哥。
他竟然如此可笑的,把小唐芯当作了他生命中的光。
她不是他的光。
她怎么会是他的光呢?
她怎么会来救他呢?
没有人会来救他的,他只能和这无尽的黑暗和肮脏作伴,他注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解脱,注定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注定了这辈子都无法得到救赎。
小唐芯根本就不可能亲近他,更别说是带着这样的语气的叫他哥哥了。
他对她的关心,她全都当成了驴肝肺,她还一个劲的和他作对,还找小混混打他,还让爹地为了她,把他锁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那么黑,那么暗,她怎么会是他的光?她怎么会叫他哥哥?
秦家小二哥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会救他的。
没有人。
“哥哥……”小唐芯看到秦家小二哥刚刚好像还有点儿意识,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在她叫了他几声哥哥之后,他竟然完全的闭上了眼睛,她更着急了。
怎么这么烫?
脸怎么这么红?
小唐芯不知道在她过来之前,地上的那个中年男人对秦家小二哥做了什么,她只知道秦家小二哥身上全都是伤,身上是抽打出的鞭痕,手腕和脚腕上,更是全都是血。
他的额头也在流血。
“萧齐哥哥。”小唐芯冲着门口望风的萧齐叫了一声。
萧齐听到屋子里传来小唐芯叫他的声音,听着很着急的样子,他眸光沉静而锐利的左右看了一眼,之后,退守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我哥哥生病了,受伤了,你能在这里帮我找找有没有退烧药和疗伤的药吗?”
小唐芯正在找钥匙,帮秦家小二哥打开身上的手铐和脚镣,她的一双小手都在颤抖,她用力的咬牙,握住了自己的双手,才让自己的手,不至于抖得那么厉害。
“哥哥,哥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终于,小唐芯找到了钥匙,打开了手铐和脚镣,她伸手,紧紧的握住了秦家小二哥的手,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太烫了。
生了病的秦家小二哥,看起来虚弱极了,没有了平日里说话时的冷嘲热讽和似笑非笑,他这张长得和秦妈咪有六、七分相似的脸,也比往日顺眼了许多。
秦家大哥和秦家小三哥长得像秦爸比。
秦家小二哥和秦家小四哥则更多的像秦妈咪。
小唐芯很喜欢秦妈咪的长相,也很喜欢秦家小四哥,其实,秦家小二哥不对着小唐芯说很难听的话,小唐芯真的很难讨厌长着这样一张脸的秦家小二哥。
看到这样虚弱、受伤、脸色苍白的秦家小二哥,小唐芯就控制不住的想到了秦家小四哥,看到此时的秦家小二哥,就像是看到了长大以后的秦家小四哥。
她就算前段时间,和秦家小二哥闹的再不开心,她这一刻,也心疼了。
那样骄傲,不可一世的秦家小二哥,伤成了这样……
在秦家小二哥第一次叫她妹妹,还对着她微笑,还把她抱了起来,说接受她这个妹妹的时候,她真的很开心,她是真心实意的喜欢着秦家的每一个人的。
她真的有把秦家当成自己的家,把哥哥们都当成自己的亲哥哥。
但可惜,秦家小二哥讨厌她,说不到两句,就要讥讽她,估计也就只有他生病、受伤、昏迷不醒的时候,才不会针对她了,才可以好好的听她说话了。
小唐芯不敢碰秦家小二哥的伤口。
她望着秦家小二哥胸膛上抽打出来的痕迹,望着他的手腕和脚腕。
都是尚未完全结痂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