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舟严肃说道:“那确实是个好消息,陈硕你告诉其他人了吗?”
陈硕摇头表示:“我先告诉了卫兄和你,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说。”
陆晏舟一把按在陈硕的肩膀上,提议道:“那你快去告诉他们这个消息,相信他们都会为此感到欣喜!”
他将陈硕哄骗走,让陈硕去折腾其他人。
陆全围观全程之后开口说道:“老爷既然起了,趁着水还热,不如洗漱一下吧?”
陆晏舟:“……”
除了卫经泽,其他被迫早起的人,一脸幽怨的用餐。
肖轩白不在意这些,只惦记着赚钱,他想扩大自己的店面,拓展到其他城市也是种好办法。
陈硕虽说是一副兴奋的模样,但陆晏舟察觉到他也有些紧张。
苑黎建议道:“依照惯例,每逢放榜之时,总会有人榜下捉婿,明日我让随风去看?”
陆晏舟惊讶不已,询问:“乡试放榜也会有榜下捉婿?”
韩俞提醒:“当然,上次放榜我有注意到许多不是学子的人在看榜,他们的装束像是家仆。”
苑黎咽下食物,解释道:“乡试考中就是举人,他们会关注榜上前五名是谁,打听好对方家庭状况,要是有年轻又长相中上的,就会先下手为强。”
众人闻言,陷入短暂的沉默。
韩俞提出疑问:“若是对方没能通过会试呢?”
陈硕白了他一眼,“你傻啊,对于一些小门小户而言,举人已经是难得的贵婿了,更何况对方还可以参加会试,万一高中了呢?”
“那明天我就不去了。”话音刚落,陆晏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对众人说:“明天我要晚点起,没什么事就不要叫我了啊。”
大家目送他出门,苑黎猜测他要去庭院晒太阳,正好自己也吃饱了,索性跟了过去。
他也不理解陆晏舟为什么会喜欢晒太阳,还不会被晒黑。
次日寅时,天刚蒙蒙亮。
陆晏舟惬意的窝在床上睡觉,想到可以睡个无人打扰的好觉,梦里都是甜的。
乡试放榜,榜单会贴在贡院外墙上,随风早已领命站在这里等候,陈硕有些睡不着,拉着卫经泽同随风一起来的。
此时,来自各地的学子都在翘首以盼,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围在附近。
因为先前徇私舞弊之事,导致来看重新放榜的人比之前还要多。
又过了半个时辰,开始张贴榜单。
陈硕随着大流往前凑,差点摔倒,被卫经泽扶了一把,“没事吧?”
陈硕摇摇头,他踮起脚尖,探头看向榜首,瞬间瞪大了双眼,拽着卫经泽的手臂激动地说道:“卫兄,陆兄他中了榜首!”
随风也从头开始看,第一眼就看见陆晏舟的名字,他的嘴唇微微勾起,替陆公子感到开心。
在堂屋中,韩俞有些坐立不安,“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呢?”
肖轩白神游天外,没有接话。
苑黎问陆全,“晏舟还没起来吗?”
陆全回答:“没有,老爷睡到自然醒的话,估计得等到巳时二刻之后吧”
“……”
“主子,大喜!”随风大步流星走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陆公子是榜首!”
他的身后是陈硕和卫经泽。
肖轩白瞬间回神,“哇!陆兄真是好样的。”
陈硕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开口说道:“陆兄人呢?他是想当睡神吗?我们快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众人一同去找陆晏舟,陆全忍不住低笑出声,看来老爷这次赖床计划又泡汤了呢。
静谧的房间里,床榻上熟睡的人发出轻柔而均匀的呼吸声。
“砰!”
陈硕一把推开房门,冲到床边,他高兴的眉飞色舞,“陆兄快起来,你中解元了!”
“唔?”
陆晏舟勉强睁开眼睛,看向眼前满脸笑容的人,声音略带嘶哑问道:“我种什么花?”
苑黎平心气和解释:“不是花,是晏舟你中解元了”
陆晏舟扒拉头发,脑子清晰了一些,问道:“其他人呢?”
陈硕沉吟片刻说道:“卫兄第二,我第九。”
肖轩白与韩俞未能上榜,陆晏舟微微侧目,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恰好与两人的目光交汇。
肖轩白坦然自若,微笑着说:“我倒是没事,做商人也挺好的,更何况我还是秀才,秀才也不好考呢。”
韩俞的情绪受到激励,他回应道:“言之有理,轩白,我们共同努力,成为世间最富有之人吧,对了,开店带我一个。”
“有钱也挺好,当官俸禄可低了。”陆晏舟吐槽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肖轩白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受罪了,那九天考试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眼瞅话题越来越跑偏,苑黎提醒他们:“别忘了去领奖励,你们能领到房产,赏金和禄米”
卫经泽补充道:“会有捷报送回家乡,需要填好收取地址。”
“我听说捷报会以红绫为旗,金书立杆以扬之。”陈硕看向陆晏舟赞叹道:“陆兄,那你就会在全县出名了啊。”
陆晏舟:“……”
谢谢,并未觉得这是值得欢喜之事。
后来,他们三人前去领取中举奖励,分发奖励的人跟他们说禄米由住所州、县分发。
陆晏舟拿到自己那份,他打开小箱子,“里面放有一所宅院地契,五百两银票。”
他伸头去瞧卫经泽的箱子,好家伙第二就三百两了?
陈硕更少,他仅仅只有三十两。
明天就是鹿鸣宴举办之日。
鹿鸣宴,乃是庆贺学子科举及第的盛典,亦是结交权贵的机会。
宴席上,有饮酒,作乐,赋诗等内容。
陆晏舟非常不想参加这等聚会,但他是解元,不参加的话一定会有人找茬,挑理说他目中无人之类的话。
更何况来参加鹿鸣宴的不止有学子,还有当地父母官,考官及其他举人。
到时候,必定有诸多人借此机会收揽人心,拉拢势力。
自古以来,朝堂之上派系林立,虽说共奉一朝廷,然而各方利益、追求、信仰及见解均有所不同。
陆晏舟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迷茫,他不擅长作诗,明天这宴会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