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向晚敛去面上的思念和哀伤。
沉声道:“见到就见到,县城这么小,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好奇怪的!”
何况她们还有共同的好友穆司扬,想不碰面太难了。
“江大哥看上去很憔悴……”
“朝朝别说了,跟我系根绳子把屋里的被子都抱出来晒晒!”
向朝朝话还没说完,张迎娣突然打断她的话然后拽着人往屋里去。
向晚怎么会不知道张迎娣的好意,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将脑子里的人赶走。
下午卖鱼的便将鱼给送了过来,全都是鲜活肥美的大鱼,看着都喜人。
结清了钱,三人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干。
两个管杀一个管洗,全部清理干净以后又用盐香料等给腌了下去。
一直忙活到天快黑了才全部忙活好。
正准备将腌好的鱼拿上三楼挂起来,大门口突然传来自行车的声音。
向晚一抬头就见穆司扬骑着自行车带着一身寒气过来,天气是真冷啊,哪怕他穿的很厚,戴着帽子围巾鼻头还是被冻的发青发白。
“司扬哥,怎么这么晚过来了,你来了正好,我们腌了鱼,你带几条回去晒着吃!”
支好自行车,穆司扬看着两大桶的腌鱼,忍不住惊讶道:“嚯,怎么腌了这么多鱼?这是为饭店准备的?”
个人家里吃鱼可吃不了这么多。
“嗯呐,今天天气好,朝朝说要不备点腊货什么的,我一想干脆多做点以后饭店还能用上!我还定了鸡鸭鹅和两头猪以及十几个猪头呢,足够饭店用半年了!”
赞同的点点头,穆司扬也不急着说明来意,反而问道:“剩下的什么时候送过来,我来给你帮忙,这么多你们三个得弄到什么时候!”
别的不说,他好歹是个男人,有一把子的力气,做做力气活绝对没问题。
向晚习惯性的又要拒绝,只是还没开口张迎娣突然道:“姐姐,有司扬哥过来帮忙咱们可就能轻松多了,不然这些搬重的活咱们还真是做不了呢!”
穆司扬来之前她们还在商量该怎么轻松的将这些鱼给整上去,现在有穆司扬在,可就轻松多了。
“是啊晚晚,你就别拒绝我了,我这也算是替我妈出力的,要是让她知道有这么多活我不过来帮忙,我这日子可要不好过了,对了,你们这些鱼要拿到楼上晒吗?”
楼下每天有工人过来干活,放心不放心不说,单说卫生也是堪忧,还是搬到楼上放心点,只要不下雨下雪的,晚上都不用收回来。
穆司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向晚还怎么拒绝,只得笑着谢了下来。
不得不说,在干力气活上男人和女人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哪怕向晚也有一把子力气,可比起穆司扬来还是不够看。
穆司扬一个人将五十条大青鱼给弄上了楼,她们三个女人合力才将三十条花鲢给弄上了楼。
穆司扬又去楼下工地找来结实的木头搭了架子,将所有的鱼用细绳子从腮口那边穿过去整齐的挂在了木头上。
挂上没一会儿就冻的梆硬。
“司扬哥你来是有什么事吗?”等到挂的差不多了,向晚这才想起问穆司扬的来意。
“哦,也没什么事,我妈看朝朝送了咸肉过去以为你们忙着腌咸肉,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穆司扬可不敢说是因为中午向朝朝在学校见到江盛嵘,他心里不放心,江盛嵘心里也不放心,所以才让他晚上过来看看。
向晚心里其实也隐约猜到穆司扬的来意是什么,也不戳穿他的来意。
便道:“猪头和猪肉跟卖猪肉的老板说好了,他给我们腌好了送过来,中午我们尝了一下,老板腌的还跟不错,我就不费那个事了,给点手工费让他帮忙腌了,腌好送过来,鸡鸭鹅要张科辉那边杀好送过来,所以会断断续续的送过来。”
这么一说倒也不需要穆司扬过来帮什么忙,向晚心里也禁不住微微松了口气。
她实在不想欠穆司扬太多,欠的越多越难还,这以后也就越难面对穆司扬,倒不如之前那般坦坦荡荡。
“哦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正说明天去外地把机器给弄回来,要有几天不在,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跟我妈说就行!”
今天江盛嵘就是过来跟他商量去购买机器的事,有一个车间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可以先把机器运回来调试,调试好了年后就能正式开工了!
不想却正好碰到向朝朝给他们送咸肉过去,察觉到她是带着情绪离开的,穆司扬心里就一直担心向晚。
可又不好立马过来看她,只得拖到了现在才过来看看,见向晚状态还不错,穆司扬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有时候静下来的时候他总会想,江盛嵘和向晚是真没缘分。
多少次不是江盛嵘刚走向晚来了,就是向晚刚走江盛嵘来了,这么小的一个地方,跟他联系这么密切的两个人却始终没能碰到。
真是缘分尽了,连见一面都是奢侈。
二毛的办事效率是真的不错,才刚两天整个县城里关于王春华的话题已经传的火热至极。
比她之前被传的还要火爆,也是,毕竟向晚在县城才几天啊,很多人根本都不认识向晚,即便知道她是炸鸡店的老板,大部分人还是有脑子的。
之所以会传开就像是二毛说的那样她长那么好看,传着玩呗,图一个嘴巴高兴。
但王春华就不一样了,县城就这么点大,王春华又在县城生活了半辈子,认识她的人清楚她秉性的人可太多太多了。
这话题之所以短短两天就传开了她原先不好的风评占了很大的原因。
到了三四天的时候,向晚甚至都不用刻意去注意都能听到街头巷尾对王春华的议论。
向晚去找季明洁的时候刚进门就见季明洁一脸八卦的模样招呼向晚进去,然后打开一包瓜子叫向晚吃。
“怎么了季阿姨,这是碰着什么高兴的事了?”
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向晚不解的问到。
“你听说了没?”
“什么啊?”
“你前头那个老婆婆,呸呸呸,她算你什么老婆婆,就那个老蛆壳子,最近在街上可出大名了!”
向晚哑然,她怎么能不知道呢,她可是这事的幕后指使人,但此刻她却不得不装做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