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郕枼今日有幸在李毓的特许下,携带了一把锋利的宝剑进入宫中。
要知道,在宫中准许带剑的人寥寥无几,而他却是其中的特例。
他恭敬地向李毓行了一礼,沉声道:“陛下,臣今日所献之武艺,或许诸位闻所未闻,还请陛下及诸位海涵。”
说罢,他抱拳下跪,以示对皇帝的尊重。
李毓看着萧郕枼,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的光芒。
他笑着对萧郕枼说道:“萧爱卿,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展示你的武艺,今日在场的小娘子们可不少,说不定你还能借此机会选一个回去当世子妃呢。”
听到李毓的话,萧郕枼的脸色顿时一黑。他心中暗自叫苦,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场中。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准备开始献武。
他单手握住剑柄,轻轻用力,长剑便应声而出。
剑身闪烁着寒光,似乎在诉说着它的锋利与不凡。
随着长剑的出鞘,一阵似有似无的龙吟之声响起,仿佛有龙在云端翱翔,发出震撼人心的吼声。
这一声龙吟,不仅让在场的人们惊叹不已,更让萧郕枼的武艺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
他挥舞着长剑,在场上展现出了自己精湛的武艺和过人的胆识。
长剑本身无甚出奇,最出奇的是他手中的剑,剑身之上似乎雕刻着繁复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
萧郕枼握住剑柄,整个人气势一变,他的剑术与旁人的剑术不同,并不凌厉,反而有些软绵绵的,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似乎都未曾见过这样的剑法。
“这是什么剑法?”
“从未见过。”
“好奇怪的剑法。”
“这软绵绵的,能伤人吗?”
……
萧郕枼却是不紧不慢,他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感受这把剑的韵律,随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手中长剑挽了一个剑花,随后一剑刺出。
“这便是臣所献之剑术。”萧郕枼淡淡地道。
李毓问:“这剑法有何特别之处?”
萧郕枼答:“臣这把剑,名唤‘天问’,臣的剑法,也是根据这把剑的剑意所创,天问剑,问天,问地,问人心,臣的剑法也是如此,问天地,问人心。”
“问天地,问人心?”李毓喃喃自语,随即问,“如何问?”
萧郕枼沉默片刻,道:“臣也不知。”
李毓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个不知,不知便是不知,倒也坦诚。”
萧郕枼道:“臣的剑法,尚未大成,臣也不知如何问天地,问人心,臣只知道,臣手中的剑,能杀人,亦能救人。”
李毓点头,“好,这便是你的剑意,你且记着,日后若有所成,再来与朕分享。”
“是。”萧郕枼应下。
李毓又问:“你的剑法,可曾有过对手?”
萧郕枼想了想,道:“臣的剑法,未曾有过败绩。”
李毓挑眉,“哦?这般自信?”
萧郕枼道:“臣的剑法,只问本心,不问胜负。”
李毓点头,“好,你且退下吧。”
李毓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更多的是一番试探。
顾卿坐在台下,见这一幕只觉得内心难安,李宿本说会让萧郕枼闹笑话,可如今献武都已经结束了,不知李宿后面还准备做何?
难不成要诬陷萧郕枼造反?
李宿眼眸一眯,看向李毓的眼神充满了不悦。
献武活动结束后,萧郕枼从容不迫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眼神深邃。
李宿静静地坐在他身旁,面上虽然带着温和的笑意,但眼底却透露出一种难以察觉的阴鸷,那阴鸷似乎随着他的思绪愈发浓烈。
李宿端起手边的酒杯,轻轻摇晃着,对着萧郕枼道:“世子这一剑,真可谓是惊艳四座,让人大开眼界。在下心中好奇,不知殿下如此精湛的剑术,师承何处?竟然能够如此厉害?”
萧郕枼微微侧目,看着李宿,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眼神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李宿也不以为意,继续道:“说起来,在下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只可惜不能像殿下这般在陛下面前献武。每每想到此处,心中总觉得有些遗憾。”
李宿的这番话,虽然表面上听起来是在恭维萧郕枼,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一丝刺耳的意味。
萧郕枼微微蹙眉,似乎察觉到了李宿话中的深意。
他正要开口反驳,却听李宿又继续说道:“不过,殿下这般英勇献武,倒是让在下想起了先帝在位时,有一位武将,箭术也是一绝,曾立下赫赫战功。只可惜后来……唉,不提也罢。”
李宿的这番话,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让萧郕枼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深知宫廷之中,人心难测,每一步都需要小心谨慎。
而李宿的这番话,究竟是真心赞美,还是别有用心,他需要仔细斟酌。
李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萧郕枼道:“殿下这般箭术,若是陛下知道了,定会对殿下刮目相看的。”
李宿这话一出,萧郕枼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先帝在位时,的确有一位武将箭术一绝,只可惜后来被人诬陷谋反,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李宿故意提起此事,就是想让陛下怀疑萧郕枼。
萧郕枼看着李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淡淡道:“太子多虑了,我不过是闲来无事,练练箭术罢了,怎会与那位武将相提并论?”
李宿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道:“殿下说的是,是臣多虑了。”
萧郕枼看着李宿,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李宿安静地坐在李毓的身旁,他的眼神时不时地在顾卿身上游移,似乎是在暗中观察顾卿是否注意到了他微妙的动作。他心中暗自盘算,萧郕枼如今已经成功吸引了李毓的注意,而他李宿,绝不能再坐视不管,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李宿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转向李毓,恭敬地开口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