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瞬间拔高,形成一副火墙,四面八方的延展出去,瞬间大片大片的亡灵傀儡被烧成灰烬。
速度之快,看得南羽逍和西风瑶目瞪口呆,眼睛瞪大,嘴巴直抽搐。
就……就这么完事了?!
才这么一会儿,这些亡灵傀儡就被消灭了?
若不是先前见过亡灵傀儡的残暴之处,他们还真的要觉得它们都是一群渣渣,徒手就可以消灭好几只的那种。
这差距也忒大了。
想先前为了亡灵傀儡,两国消亡了多少兵将,可让他们头疼无比的亡灵傀儡,在沈卿陵和司徒衍这儿就跟切西瓜似的,一刀下去,一大片。
“轰隆隆!”
忽然,地面剧烈的颤动起来,众人望去,只见前方乌泱泱的一片,赫然是亡灵傀儡。
少说也有四五百只。
“这么多!”
花椒椒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沈卿陵和司徒衍的脸色也变得极为凝重。
七彩灵火形成火墙将亡灵傀儡隔绝在外,司徒衍手臂轻扬,灵力光束射出,顿时亡灵傀儡倒地一片,花椒椒双手在胸前结印,粉红色的花瓣化为利刃割破亡灵傀儡的脖子,苏无意手起刀落,直接将亡灵傀儡砍成了好几半。
凤鸣诀和周院长等人也各显神通,可是被消灭以后的亡灵傀儡不过瞬息便重组起来,再次朝他们袭来。
太多了,亡灵傀儡源源不断的涌来,实在是太多了。
“司徒衍,现在怎么办?”沈卿陵额头渗出了些细汗,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找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其他人也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司徒衍,他们都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再这样下去,不是他们将亡灵傀儡弄死,就是亡灵傀儡把他们累死。
司徒衍看了眼天空,薄唇微抿,吐出一个字:“等。”
等?
等啥?
其他人都非常不理解,但司徒衍已经无形中成了他们的主心骨,他们无条件的相信司徒衍所说的任何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亡灵傀儡的攻击还在继续,花椒椒等人应付得已经极为吃力。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苏无意几乎是咆哮出声。
西风瑶和南羽逍都快哭了,他们是这群人中灵力最低之人,花椒椒等人都快撑不住了,更别提他们。
他们的灵力已经快要耗尽了。
“就是现在!”
烈阳当
空,正午时分!
司徒衍整个人腾空而起,飞跃到高空之中,身子极速的旋转,绿色的灵力刃从他身上飞射而出,看得人眼花缭乱。
无数的灵力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流光,混合着直射下来的日光,只听得“砰砰砰”好几声,那些原本难以对付嚣张不已的亡灵傀儡们被灵力刃射中以后,全部原地爆炸!
烈阳是亡灵傀儡的克星,尤其是在午时,烈阳最为强烈的时候。
这个时候,也是亡灵傀儡最最虚弱的时候。
亡灵傀儡的本身实力其实并不怎么强,它们能够将沈卿陵等人逼入困境,说到底也就是因为他们不死不灭,就算被砍得粉碎,只要给它们一点点的时间,它们也能够重新组合成一具新的亡灵傀儡。
可是在正午时分的时候,他们就没了这个能耐。
因此,沈卿陵等人很快便将其消灭。
“多谢司徒公子哥和诸位的帮助。”
南羽逍道谢,知道司徒衍最不喜欢别人提起他衍王的身份,所以特意改变了称呼。
司徒衍和沈卿陵几人方才显露了超强的实力,让他心里涌起了强烈的信心,只要有他们在,这群亡灵傀儡一定可以消灭掉的。
“行了,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吧。”
花椒椒不耐烦的打断,这群傀儡实在是忒丑,忒辣眼睛了。
“好。”
南羽逍颔首,主动走在前面带路。
南羽国国主早就接到了沈卿陵要来的消息,高兴得不行,这可是他们南羽国的救星,能不好好招待嘛!
于是,南羽国国主一早就等在城门口,召集了所有大臣过来,全城的百姓夹道欢迎,沈卿陵等人进城看到这个架势,着实还吓了一跳。
“司徒公子,司徒夫人。”南羽国国主先朝司徒衍和沈卿陵附身一拜,然后又对着林老等人行了个礼:“感谢诸位不辞辛苦前来,助我们南羽国驱除邪祟,这番恩情,朕定会铭记于心,今后若是有需要朕帮助的,尽管开口,朕定不会推辞。”
“陛下不必客气,邪祟猖獗,危害下界,我等身为下界中人,本就有责任,驱除邪祟。”
沈卿陵心里有些不耐,她最是不喜应付这种场面的。
南羽逍知道她的性子,赶紧给自家父皇使了个眼色,南羽国国主瞬间明白,也不再多说客套话,笑呵呵道:“诸位远道而来,一定也累了,朕设宴星泉宫,为
诸位接风洗尘。”
“朕知道司徒夫人喜欢安静,疲于应对这种场合。只是诸位都是我南羽国的贵客,既然来了,那礼数定是要周全的。”
南羽国国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卿陵等人自然也不好拒绝,只能去了。
宴会设在星泉宫,满朝的大臣极其家眷几乎都来了,许许多多的人来向周院长等人敬酒,大部分人其实更想和司徒衍还有沈卿陵敬酒,可无奈他们的脸上都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大家毒没有这个胆子敢去打扰他们。
杯筹交错,烛光摇曳中,苏无意一袭红衣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腿懒懒散散的曲起,直接手持着酒壶,仰头喝酒,洒落下来酒从他的唇边顺着颈脖一路流到胸膛。
看得在场的姑娘都红了脸颊。
花椒椒看着,默默翻了个白眼。
骚里骚气。
招蜂引蝶。
还是她家阿启好。
唔,好久没见过阿启了,等到宴会结束后,得和沈卿陵说说,让她把阿启放出来和她聊聊天才行。
“公子。”
一位身着蓝衣的姑娘从家眷席中起身,缓步走到了苏无意面前,小脸绯红,含情脉脉。
“小女子蓝盈盈,见过公子。此次公子和司徒夫人等到南羽国驱除了邪祟,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让小女子感激敬佩万分,小女子特来敬公子一杯,还望公子不嫌弃才好。”
女子用袖掩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倒是个还算豪气的姑娘。
沈卿陵很是不厚道的看起了热闹。
苏无意眉头蹙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眯,似乎有些不悦。
他方才一直想着苏无情,现在满脑子都还是他,一个陌生女人突然过来套近乎,他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他语气淡漠,态度明显的疏离不耐:“不必客气,此次驱除邪祟,功劳全在沈卿陵他们身上,和我没什么关系。你要谢,也当谢他们才是。”
若是换做一般脸皮薄的女子,恐怕会哭着跑开,但蓝盈盈只是脸上的笑容微僵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如常。
才刚见面嘛,苏无意对她的态度,她也是能够理解的。
她一向是豪爽的性子,见苏无意是个直接的人,便干脆也直接的问道:
“不知公子可否婚配?”
“他还是只身一人。”
苏无意还没说话,一旁的沈卿陵倒是先看热闹似的出声了。接受到苏无意的死亡凝视,她难
得淘气的做了个鬼脸。
司徒衍也没说话,就看着他们闹,眼里带着淡淡的笑。
那姑娘一听苏无意如果还是孤身一人,脸上便洋溢出了笑容,刚想表明心迹,却听苏无意说道,“我虽未曾婚配,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苏无意声音不大,语气也有些懒散,但就是能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出来,他对那人深深的喜爱。
紫云戒里,苏无情坐在石头上,听着苏无意的话,没有吭声。
沈卿陵故意将紫云戒打开了一个缝,让他能听到苏无意吐露心声。
都快两年过去了,两人之间的隔阂还没有解除,明明真心相爱的两人,却偏偏要装作陌路,沈卿陵都为他们着急。
那姑娘失落,但又羡慕苏无意提起他那位心上人时,快溢出来的爱意,定是爱那人爱到了极致才会如此吧。
她感叹道:“能得公子如此喜爱的人,想必定是世间难寻的奇女子吧。”
“在我看来,这世间任何一人,都比不过他。”
没有人比苏无情更好了。
提起苏无情,苏无意便想到苏无情对他冷眼相待的场景,心里有些难受。
不过,他愿意等。
等苏无情原谅他的那一天。
他这人,一向是没什么耐心的,但是在苏无情的事情上,异常的有耐心。
那位姑娘倒也是豁达之人,知道苏无情有心上人之后,便大大方方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没有再纠缠下去。
“都听到了?”
沈卿陵暗暗和紫云戒里的苏无情交流。
苏无情没有回答。
“你们两个人的事,我本来也不想管,但是都两年了,你们也该和好了吧?这两年,苏无意为你所做的一切你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苏无情还是没说话。
沈卿陵便也不管他们了。
“给。”
司徒衍优雅用手帕将手擦干净,将剥好了虾仁端到沈卿陵面前。
满满当当的一盘子虾仁,看得花椒椒酸溜溜的。
“夫君最好了。”
沈卿陵唇角止不住的上扬,直起身子在司徒衍耳垂上亲了一口。
下一秒,司徒衍的耳垂便爆红。
沈卿陵笑容更盛,开心的吃着盘子里的虾仁。
一场宴会枯燥乏味,南羽国国主知道沈卿陵不喜欢这种场面,担心待得久了,她会不高兴,因此,早早地便散了。
……
翌日,南羽国国主单独在御花园设宴,只请了沈卿陵一行几
人。
想来这样,沈卿陵他们也不会拘束,他也能和他们多亲近亲近。
“昨日是国宴,今日诸位便当做是家宴就好,一切随意。朕再次感谢诸位,挺身而出,救了我南羽国数万百姓。”
“陛下客气了。”周院长淡淡的回道。
“父皇。”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只见一男子阔步走过来,男子眉眼间和南羽逍还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没有南羽逍讨喜,相貌偏刻薄,多了几分算计。
“儿臣拜见父皇。”男子恭恭敬敬的行礼:“儿臣知道父皇在此设宴款待司徒公子等人,特前来拜访。”
说着,男子又对沈卿陵一行人轻轻一拜:“南羽国二皇子南羽沉见过诸位,诸位不惧危难,救我南羽国数万百姓于水火之中,羽沉实在是佩服,羽沉一直仰慕诸位的风采,今日,终于得见。”
男子带着目的而来,功利之心太强了,在场的都是人精,将他那点小心思看得真真的,因此,都没搭理他。
“已经见过了,那便退下吧。今日是朕亲自设宴款待贵客,闲杂人等就不早再进来了。”
南羽国国主语气不好,态度更是冷漠,半点没留情面。
他一向不喜欢这位二皇子,没有多少本事,小聪明却是不少,只不过好歹是他的骨肉,只要做得不过分,他都不会过问。
但今日,他亲自设宴,他也敢进来,他以为他是傻子,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不成?
不就是想拉拢沈卿陵一行人,做他登上皇位的垫脚石。
南羽沉笑容彻底凝固在了脸上,他未曾想到南羽国国主会这么不给他面子。
什么叫闲杂人等不要再进来了。
这话不就是说,他是闲杂人等吗?
脸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
“二弟,我陪你出去吧,刚好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南羽逍有意为南羽沉解围,但在南羽沉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在他看来,南羽逍是在炫耀。
炫耀他能轻易的在这里,而他南羽沉,费尽心机才进来,却还被南羽国国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留情面的赶过去。
南羽沉心里冷笑,但面上不显:“不必劳烦大皇兄了,既然父皇和诸位贵客有要事商讨,那羽沉也不便待在此处,先行告退了。”
虽然脸面已经丢光了,但他礼数做得周全,滴水不漏的说完,缓步退出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