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帮弟子遍布四国,哪怕是那些极有威望的世家,也得礼让三分,更别提南家现在除了南衣衣,余下的几乎都是一些老弱妇孺。
“就在四天前,你丐帮弟子闯进南府,看只有我一个女子当家好欺负,便口口声声要住进南府,甚至对我大打出手,若我是个毫无武力的弱女子,早就已经被他们打死了。怎么,难道出手自保也是错?”
“南府虽刚刚重建,没有什么人。但是只要有我南衣衣在一天,我就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辱南府!除非,我死!”
掷地有声的一席话,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她说的可是真的?”丐帮帮主脸色一变,望向陈奕。
他之前可没和自己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顶着帮主凌厉的目光,陈奕直冒冷汗,他知道帮主的性子,最恨弟子在外面惹是生非,如果他承认了,他一定会被逐出帮派。
“你胡说,我们当时只是想讨些饭菜吃,是你让府中人将我们打出来,还打死了我们三个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陈奕指向那日和他一起的几个弟子。
那几名弟子也知道让帮主知道真相,他们会被逐出帮派,纷纷将脏水往南衣衣身上泼。
反正他们不说,那日的事情便无
人知道。
“你们要不要脸!当日明明就是你们想强闯进来,我们家主才会动手的!”
“对,我们都可以作证!”南府的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们都是南府的人,肯定帮着你们家主说话,你们的话不算数。”陈奕轻哼一声,说道。
他们说的话不算数,那你们说的话就算数了?
你们无不无耻啊!
好多南府的小丫鬟小朋友都气哭了。
陈奕看着他们这样,却笃定了他们没证据,越发得意。
现在各执一词,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但是南衣衣打死了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果南衣衣拿不出证据,就算她是对的那方,也只能吃了哑巴亏。
众人都看着南衣衣,想看她会作何反应,却见她轻轻的笑了。
她本来就好看,眉眼弯弯的,让人看了便觉得欢喜,现场好多人都看直了眼。
“想要证据是吗?”南衣衣嘴角慢慢咧开,眼里带着凉薄的笑:“好呀。”
“张叔。”
张叔还在心里咒骂陈奕这个不要脸的臭玩意,突然被南衣衣点名,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南衣衣示意她看向牌匾后。
他猛地反应过来:“好嘞,家主!”
好清脆的一声回应。
众人便看着他搬来
了一个梯子放在大门后,呼哧呼哧的爬上去,然后拿下来了一个大珠子。
陈奕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脸都白了。
“那是记忆水晶!”有人认出来了那是什么,吃惊道。
“这也太壕了吧,居然将记忆水晶放在门匾后面。”
南衣衣从张叔手中接过记忆水晶,朝丐帮帮主笑了笑:“建府的时候,我便让人在门匾后放了记忆水晶,很不巧,将前几日,贵帮弟子的行径全部记录了下来。”
灵力注入记忆水晶之中,顿时,自记忆水晶里发出一道光束,光束飞升到众人头顶,然后变成了一副画面。
画面中,一群丐帮弟子气势汹汹,嘴里还不停地叫嚣着,要进入南府。
——你这个女人怎么自私,你都已经是南家家主了,有权有势的,接济一下我们又怎么了?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吗!”
——你们南府人都已经死绝了,就剩你一个,反正你们南府这么大,也没人住,我们住一住怎么了?你这女人太恶毒自私了,活该你们南家灭门。”
——“呸!臭女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冲!只要冲进去了,南府便是我们的了!”
陈奕一行人当初说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
楚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事情真相大白了,就是陈奕他们看南府只有个小姑娘当家,想要鸠占鹊巢,没想到人家小姑娘不是吃素的,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
众人连带着看站在中央的那群丐帮弟子的眼神都变成了鄙夷。
活该一辈子只能要饭,这么不要脸,就算南衣衣当时把他们全部都杀死了,他们也觉得是他们活该。
“混账!”丐帮帮主气得一脚将陈奕踢在地上,不要脸的玩意,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被打得半死还有脸回来告状,怎么当初没直接打死他!
同陈奕一起闹事的弟子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脸色灰白。
谁会想到南衣衣会放记忆水晶在大门口啊!
“帮主,我错了我错了,但这件事我是有隐情的,是兰家主……”
“滚!”帮主气得不轻,越想越气,又踢了他一脚,这一脚没有留情,直接踢断了他好几根肋骨,躺在地上吐血不止。
“南家主,今日之事是我有愧,我尚未查明真相,便来问罪,是我的错。”帮主对着南衣衣俯身一拜:“老朽向南家主赔个不是,至于他们,我定会严肃处理。”
帮主看向陈奕等人,目光冰冷:“从今天开始,你们再不是我丐
帮弟子。”
陈奕等人脸上彻底没了血色,完了,彻底完了。
因为重大错误被逐出者,要自断一条腿。
一条腿废了,又被逐出丐帮,那将来他们还能做什么?
哪怕是继续当乞丐,也会被人欺凌羞辱。
“善良并不是任人践踏欺辱,我愿意收留那些流浪的幼童,是我的事儿,并不代表,我就真的那么圣母心泛滥。你们个个身强体壮,不管做什么营生,也要比现在好得多,整日里想着别人给予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自食其力。求人不如求己,做人,需得无愧于心。”
南衣衣不想再和他们说下去了,这件事在她看来本就荒唐得可笑。
她说完便转身进府,一道充满笑意的男声却响了起来:“说得好!在下宋承言,见过南小家主。”
南衣衣扭头望去,便见一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轻摇着折扇自人群中走出来,许是隔得远,恍然间竟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乔星尘的影子。
但随着男子的走近,南衣衣看清楚了她的相貌,她眼里翻涌的情绪也褪了下去。
只是身形像罢了。
男人不似乔星尘那般硬朗和冷峻,多了几分温柔和风流。
男人走到她跟前,将折扇合上,拱手,笑意盈盈的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