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能靠自己。
可是现在,修为差距如此明显,光凭他们,怕是阻止不了了……
沈卿陵还是头一次这样无力,她恨,恨自己的实力为什么这么弱,连自己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
一炷香过去,大家已经到了极限。
月导师冷笑着踢了挡在路中间的十二班的人一脚,将他们踢到一旁,留出足够四人通行的道路,然后带着抬棺木的四人大步下山。
十二班想要阻挡,可是他们连爬起来都很费劲了。沈卿陵双腿发软,她一直强撑着站着,现在迈开一步,她可能会直接摔在地上。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月导师一行人,越走越远……
十二班的人面如灰铁。
沈卿陵赤红着一双眸子。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沉下来,天上响起了雄狮的吼叫声。
众人齐齐抬头望去,只见天上有着一只雄狮坐骑,坐骑上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出声:“月导师,且慢!”
月导师也抬起头,看到中年男子愣了一下。
他怎么来了?
“月导师,校长吩咐,月牙的死因尚且不明,需要彻查,棺木尚且留在学院。”中年男子沉声。
彻查
?!
校长怎么突然要彻查了,他不是也想要就这样隐瞒过去吗?
月导师诧异,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没有怀疑中年男子话语中的真实性。
男子是周校长身边的人,如同校长亲临,说的话自然不可能有假。
“校长已经安排了检查小组,十二班的人作为与逝者同一班级人员,可全程参与调查。”
中年男子说完,下意识看了沈卿陵一眼,见她满头大汗双股战战,眉心微蹙,一挥手,顿时,压在沈卿陵和十二班人身上的威压消失。
十二班的人大喘着气,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沈卿陵也是一手撑着刀,蹲着,微微喘气。
十二班的人和四周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校长突然要彻查是因为沈卿陵的缘故,只有沈卿陵觉得不对劲。
周校长之前很明显是想息事宁人的,沈卿陵可不认为凭借自己能够让周校长改变主意。
他突然变卦,只能是背后有人给他施压。
那又有谁能够对堂堂西岐学院的院长施压呢?
难道……
是他?
沈卿陵猛地想到了司徒衍。
那天在桂园,她发现周校长对司徒衍客客气气的,似乎还有些畏惧…
…
校长都已经发话,下面的人自然再也不敢敷衍,检查小组很快便来,将尸体移进冰棺之中,然后开棺验尸。
沈卿陵也在一旁观望。
十二班的人太多了,这么多人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方才大家都累得不轻,元姚便让大家先回去休息。
只有贺鱼儿付天白还有元姚和邢台留在了这里。
他们之前都只是匆匆看了眼尸体,现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们都有接受不了。
月牙的死不是失足溺水,根据检验结果得出,月牙儿身上有好些淤青,而且下身撕裂,很有可能在死前被人侵犯过。
金丹被捏碎,脚筋手筋都被切断,但致命伤是在胸口,像是被利刃刺过。
“这小姑娘,死得真惨。”从山下请上来帮忙验尸的仵作老者都忍不住心疼。
沈卿陵几人听到这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初步得出结论是月牙死前被人凌辱后抛尸河中,仵作正在根据伤口大小和形状拟画杀人的兵器。
“卿陵,我们先回去吧,还要一些时间才能得出结果。”元姚说道。
沈卿陵点头。
云导师暂时被停职,所以他们也不用回十二班上课。
今天对战月导师贺鱼儿他们早就累得不行了,都回到寝室休息,沈卿陵也回了桂园。
她也好累。
沈卿陵一身的汗,像是在水桶里泡过似的。玉米看到她这样子吓得不轻,司徒衍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眼里没有意外,也并未多问,只是柔声道:“我让风和烧了热水,你先回房洗个热水澡。”
沈卿陵“嗯”了一声。
洗了澡又吃了补充体力的丹药,沈卿陵这才好受了一些。
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司徒衍和玉米都在院子里。
听到开门声,司徒衍朝她看过来。
“今日前院的事情你都听说了?”沈卿陵在他身侧坐下,问道。
“嗯。”
“是你去找的院长?”
司徒衍笑了笑:“西岐学院的学子,死因不明,周校长身为一院之长,本就应该彻查。”
沈卿陵心里有些复杂。
这种不管你在做什么,都有人在背后关心着你,无条件的帮助你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她不过十岁,便接任了家主之位,从小到大,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处理得极好,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她可以一往直前,可她也是会累的啊,如果
身后有人守护着她,做她的后盾,让她感到疲惫的时候,可以休息一会儿,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觉得你同学的死因是什么?”司徒衍突然问。
“从尸身判断出月牙死前遭受过凌辱,很可能是被人凌辱,强烈的反抗后被对方所杀,但我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沈卿陵回答。
如果只是凌辱,那为何要废了月牙的金丹,还要挑断她的手筋和脚筋。
司徒衍轻抿了口茶,道:“若是你要顺着这条线查的话,可以从有几个人身上入手,他们都是学院出名的浪子。”
“什么人?”
“那几人皆是皇亲贵族,来历不凡。”司徒衍将几人的名字和住所都说了出来,却也道明了一点。
那几人,并不是好招惹的角色。
但是沈卿陵从来便不是怕的人!
既然他们有嫌疑,那她一定会去调查!
司徒衍看着沈卿陵急冲冲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便知道她会如此。
“王爷,周校长已经说过,让息事宁人,若是真相查出,以沈二小姐的性子,恐怕会闹出大乱子,而且怕会自责一生。”风和出来,有些不赞同司徒衍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