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迎用一脸你是白痴吧的眼神看着她:“这个尸体最开始是在床板底下的,还裹着保鲜膜,而且好歹隔着一层木板,木板把尸体和外界空气相隔绝,虽说做不到完全密闭,但是相对于直接放在外界,腐烂的速度会减小,味道也会相对小很多,他把床板打开,又把在尸体上的保鲜膜揭开之后,就等于破坏了这个密闭的环境,尸体接触了空气,会加快腐烂的速度,所以味道会弥漫到整个房间里。”
陈雨萌知道他说的十分有道理,所以没说什么,但是就这么被驳了面子,也有些难为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张迎缩了缩脖子,笑嘻嘻地看着江时:“时哥,我说的对不对。”
法医江时扶了扶眼镜:“这次说的不错啊,十分有长进。”
“那是当然,这不还是时哥教导有方嘛。”张迎得瑟地看了一眼陈雨萌。
江时拍了拍张迎:“臭小子,别拍马屁,好好学。”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一个身穿着一身黑色的年轻男人走进房门,脸上戴了个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余下露出了有些苍白的皮肤。
陈雨萌看着他大剌剌地走进屋,立马拦住了他上前的脚步:“你是什么人啊,没有人告诉你这里发生了案子吗?案发现场不可以随便进。”
男人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声音有些沙哑:“让开。”
陈雨萌挡在他面前,一点让开的意思也没有,张迎也走了过来,拿着警官证在他面前晃了晃:“警察办事,闲人免进,兄弟,没人告诉你,你这算是妨碍公务吗?”
张迎把手放在男人的肩膀上,威胁似地拍了两下。
男人扫了一眼张迎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瞥向他,声音有些冷,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放开。”
张迎一脸的莫名其妙:“不是我说,兄弟,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跟你说这么半天你怎么什么反应也没有啊。”
男人直接拽住拍在他肩膀上的手,一个反手就把张迎的胳膊反扣,压在了地上。
张迎感受到自己肩膀上施加的力道,忍不住嘶了一声:“都愣着干什么呢?快来救我啊,嘶,疼,疼啊,你这是袭警,知不知道。”
男人看了他一眼,放开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顺手扔到了张迎的怀里,声音低沉:“我这不叫袭警,叫管教队员。”
“我管你叫什么……”话刚说到一半,张迎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经把男人甩出的东西打开了,这是什么他作为一个警察再清楚不过了,是警官证。
他迅速看向男人的名字,随后瞬间瞪大了双眼:“周……周无漾?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队长?你是我们的队长!”
周无漾抬手取下眼镜,外界的光线让他一瞬间不太适应,刺得他微微眯了眯眼:“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我就不过多介绍了,从此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队长,你们需要听从我的指挥,不要擅自行动。”
他的话瞬间就把几人都吸引过来,其中包括正在查看尸体的姜涛,姜涛抬起眼,一瞬间恰好和周无漾狭长的狐狸眼对上,两人的眼神迅速在空中交汇着,气氛陷入一瞬间的凝滞。
周无漾的眸子眯了眯,顿了一下,随后就往里走。
姜涛看着他的背影,放在大腿边的手攥成了拳头。
几人跟着他往前走,这才看清了尸体的原貌。
尸体已经腐烂,脸更是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嘴巴微张着,依稀能看到有白色的虫子在肉里涌动,周围围着许多苍蝇,肚子高高耸起,好像下一秒就能被撑破,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爬出来似的。
再混合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腐败的味道。
另外几人还好,张迎和陈雨萌直接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周无漾走到尸体面前,随意地瞥了一眼,随后从衣服里掏出了口罩和手套,从容不迫地给自己戴上,优雅的就跟他要参加什么贵族盛宴一样。
旁边的几人看的瞠目结舌。
“他,他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眉头都没皱一下?怎么感觉和我们不太一样?难道现在已经没有味道了?”
张迎睁大眼睛,戴着口罩猛吸了一口,一股恶臭充斥鼻腔,随后他脸色涨红地咳嗽起来。
周抬头看了一眼江时:“江时说一下尸体的情况。
江时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人会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立即开口。
“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来说,按现在天气来看,死亡时间时间大概是20~25天前,死者为女性,身高大约一米六,体重大概是50kg,尸体的头部有撞击伤,大约有八至十厘米,尸体齿间磨平,年龄大概在24~30岁左右,她的头上有一个拳头大的创口,有可能是死亡原因,但是不能确定,身上有拖拽痕迹,身上上有淤血痕迹,很像是被人施暴所致,尸体的大腿位置淤痕较多,死者可能在死前遭受了性侵,尸体的脸已经有一定程度上的腐烂,已经无法辨认身份,所以她需要进一步进行尸检,需要dna证明。”
江时一口气说完,就抬头看了一眼周无漾,周无漾点了点头,随后站起来,眼神从右至左在房间里扫了一圈。
随后,他的视线停在窗口上,抬腿走了过去,居高临下地往下看,望着街道上车水马龙的场景,他皱了皱眉,随后关上窗户看了一眼还在搜查物证的王柯等人。
“收拾一下,把尸体抬回局里,一个小时之后准备在局里开会。”
说完也不管惊呆的众人,抬腿就往外走,小萌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切,拽什么拽啊,长得帅了不起呀,这里到局里就得半个多小时,又得整理资料,这么点的时间,哪来的及啊。”
她刚才看到他的脸还愣了一下呢,长那么帅,结果是个bikg。
张迎也跟着点头:“他现在弄的我胳膊那块还疼呢,别的先不说,劲儿是真大呀,疼死我了。”
因为时间很紧,几人也没再多说,快速地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