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降完雨的南庆加上秋风的呼啸不禁让人感到寒冷,街道上冷冷清清,偶尔的一片落叶穿过家家户户门前,最后飘荡在小水洼中偃旗息鼓,只有寥寥的炊烟在生生不息,展示着独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昱阳宫中,庄墨韩凝重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在魏晚秋的引路下冲冲的来到李云睿的门前。
“长公主,庄墨韩先生来了。”
魏晚秋作揖道,然后缓缓退到一旁待命。
李云睿闻言抬起头来,嘴角挂着虚伪的笑容,起身迎接道:“哎哟,庄老先生来了,恕小女子不便,未能远迎。”
庄墨韩气势汹汹,可真到了大名鼎鼎的南庆长公主面前又有些泄气,只好压抑住怒气开口道:“长公主殿下,您,为什么要我去诬陷一个和我无冤无仇的人呢?”
李云睿听到庄墨韩这样说,不由咯咯咯的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花枝乱颤,笑的都快要趴到了地上。
庄墨韩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在这阴森的昱阳宫回荡着如此疯癫的狂笑,让这位文坛巨匠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李云睿笑了好一会,这才喘着粗气停下来,仿佛在尽力克制自己的仪态,站起身来缓步围着庄墨韩,开口道:“庄老先生,可是这个人和我有怨有仇,那岂不是就和你有怨有仇,你干嘛要说和你无冤无仇?况且,只是让你去诬陷范闲那首诗是抄袭的,这有何难?你不是文坛巨匠吗?”
“荒谬绝伦!胡言乱语!”
庄墨韩终于压抑不住,直接拍案而起,魏晚秋见状立马踏前一步,可是被李云睿轻轻拦了下来。
庄墨韩似乎很气愤,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咬牙道:“什么叫和你有仇就变成也和我有仇了?还诬陷很容易?马勒戈壁的!我真的不是今天忍气,我就打破你的淘气!你想shi都很快!”
文坛巨匠不愧是文坛巨匠,连爆粗口都如此有文化打破你的淘气?这句话我就试问在读的各位有谁能想的出来?
可惜庄墨韩老先生一生风骨,苦读圣贤书数十年,今天这几句国粹算是彻底把几十年的道行都给毁了
庄墨韩慷慨激昂,誓死不和李云睿做这诬陷他人的勾当,甚至讲到高潮处,庄墨韩是口水乱飙,脸上都已经因为高强度的演讲给憋到满脸通红。
魏晚秋挡在李云睿身前,防止这老头的口水喷到长公主身上,自己只能皱着眉头硬顶着庄墨韩的舌战群儒。
最后庄墨韩终于一口气讲完,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今天已经破戒了,那就骂个爽快!
李云睿见庄墨韩骂完了,不停冷笑,拿出怀中的封文朝庄墨韩飞过去,狠狠砸在庄墨韩的鼻梁上。
“哎哟我”
庄墨韩被这一封信纸砸的生疼,刚想继续站起身来骂,可封文上的字却让庄墨韩再也张不了半分的口。
“弟弟肖恩”
庄墨韩拿着封文仔仔细细的读了起来,不由感到痛心疾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再望向李云睿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深深地恐惧。
庄墨韩颤抖着说:“南庆已经和北齐议和停战了,难道你们南庆要失约,不打算放走我的弟弟吗?”
李云睿站起身来,冷冷开口道:“哼,庄墨韩,喊你一声先生是给你脸,我陪你玩你就要笑,给你脸你就要要,肖恩在我南庆囚禁二十余年之久,放不放,也要问过我的意思。”
庄墨韩彻底服了,倒在地上,难怪,一个女人能在南庆闯下长公主的封号,绝非等闲之辈,甚至来说,李云睿,比很多男人都更要可怕!
庄墨韩深深叹息,他知道自己败了,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是一生的名誉,他究竟要如何选择?
良久,庄墨韩终于开口,此时的他仿佛一瞬间便没了刚开始的精神抖擞,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落和悔恨,庄墨韩点了点头,苦笑道:“想不到我庄墨韩也有晚节不保的时候,行行长公主说怎么办,老夫就怎么办”
李云睿闻言终于喜笑颜开,亲自为庄墨韩盏了一杯大红袍,开口道:“对嘛,这才是受人敬仰的庄先生!诬陷范闲很简单,李承泽成名已久,他可能是真有点本事,可范闲那种岁数的孩子能做出这种诗?八成就是抄袭!这也不叫诬陷,叫做正义的揭穿!”
庄墨韩无奈道:“是了,是了,而且极有可能是贵国二皇子殿下代笔,那明日诗会上,我愿意出来揭穿范闲,除非他的文采可以胜过我,不然就是代笔!”
这一番自我安慰下总算是让庄墨韩内心好受了许多,其实这样也算立于不败之地,想来范闲就算再才高八斗,就算这首诗真是范闲写的,可要完全碾压庄墨韩这个矗立文坛顶峰的前辈也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那么诬陷一事也就无从提起!
李云睿鼓掌叫绝,开口道:“庄老先生果然是读书人!哈哈哈哈!既然庄老先生今天已经来小女子这里了,我必须好好款待一下文坛巨匠,免得被世人说无礼,晚秋,去叫御膳房的准备好酒好菜!今日让庄老先生吃的尽兴!哈哈哈哈”
京都郊外,太平别院。
“我靠!这是打仗了吗?”
王启年和邓子越刚走进屋子,就差点一口吐了出来,主要是这屋子到处都是昨夜李承泽和范闲的呕泄物,这你妈这不纯猪圈嘛这不是!
王启年赶忙上前摇醒李承泽,拍了拍脸蛋开口道:“大人,大人呕!大人!醒醒啊!你被下药呕!啦!”
听到王启年的呼喊,李承泽和范闲这才悠悠醒转,只觉得浑身酸楚,身子骨到处都不得劲。
范闲迷糊道:“老婆,给我端一碗醒酒茶。”
说完便晃晃悠悠的想要去抱住李承泽,李承泽本来没醒,见到范闲身上这恶心的样子瞬间娇躯一震!
你大爷!
李承泽可不惯着范闲,一巴掌直接呼了过去!
被打懵的范闲这才缓过神来,看清周围的环境和王启年,邓子越那怪异的目光,不由跳起来尖叫道:“哎你大爷的!这他妈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