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被她扶到了床上,他拉住她欲离开的手,喘气了粗气,神色间带了几分委屈,“颜儿要将为夫丢在这里么?”
清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要不是这家伙被人下了药,如今正受着药性的折磨,她真想把一脚踢下去,她冷哼一声,回到床边,手指滑进他的衣衫中,“将军怕是忘了,颜儿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唔?”
那只柔荑玉手,竟是软弱无骨般肆意流连在男子的身体上,时轻时重,缓落有致,只没几下,男子的身子更是烫得灼人。
“你…这个该死的妖精…”不知是药性,还是因为清颜在面前,他只觉浑身都烧了起来,握紧了拳头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心底后悔不已,刚才怎么会拉住了她,如今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颜儿见将军如此难受,不如将军…小心一点…”她微微俯身,轻咬他的耳垂,惹来他更重的呼吸声,“将军…”
墨北晟却闭起了双目,缓缓吐纳着内力抵抗这可怕的药性,却发现毫无办法,反而让药性流动地更快了。
“颜儿,你…先回房吧。”低哑的声音,从墨北晟的口中说了出来。
“将军,真的不要么?”像是玩上了瘾似的,她的手宛若走遍了炙热的沙漠,身边那人的身子
颤抖得更为剧烈起来。
“你…走…”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坚定。
清颜叹了一口气,这家伙真是个死脑筋,却让她惩罚的心思渐渐散去了。
从袖中拿出一支金针,点入他身上的几个穴位,由指尖放出了一串血珠,又掏出一粒药丸塞入他的口中,他惊讶地睁开眼,望着清颜,只觉得神智慢慢清明了起来,身上的灼热也渐渐散去。
“颜儿…”他惊喜地望着她。
“下不为例。”清颜冷哼一声,“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不论真假,颜儿都不会饶过你。”
“我答应你。”身上的灼热散去,墨北晟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自己把持不住,伤了孩子。
清颜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将军这下知道,再柔弱的女人,都不好惹了吧?”
“…”最不能惹的女人不是都被他惹了么?不过这样的话,他只能留在心里,他望着清颜,“颜儿刚才…”
他想问的是为什么她没有半分吃醋,通常女子看到这样的情景,不都该哭哭啼啼或是暴跳如雷么?她这样的平静,反而十分异样。
“将军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么?你若是要她,还用等到这会儿么?”清颜挑眉,神色间流光溢彩,“再说,将军有了我,还会看得上其他女子么?”
当真是,如此自信的人…墨北晟却认真地点点头,郑重地说道,“得妻如此,为夫满足了。”
两人嬉闹了几句,才说回了正事。
“对了,林碧怎么会在府里?”还有她刚才那模样,似是小产,墨北晟皱起了眉头。
“她白天来府里,说是怀了将军的孩子,我便让她先呆在府里,怕出去了乱说话。”旋即冷笑一声,“倒没想到,她竟是打了这个主意。”
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联系到了一起。
当初林碧入宫指控清颜和北国的事,皇上命人将她压入大牢,不论真伪,她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后来还是林父跪求保住女儿一条性命,愿意将她永远软禁在府里,他们才答应不再追究的。
却没想到,不过一月,她竟然就堂而皇之地来了墨府,还扬言有了他的孩子。
“怎么可能,从你来了墨府,我没有碰过他们。”墨北晟脱口而出,为自己辩解,却看到清颜古怪的神色,倏地大囧,别开了视线。
“原来将军这么早就喜欢上颜儿了?”清颜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难得墨北晟这么配合,她自然是欺身而上了。
“你坏了身孕,小心一点。”见她单膝跪在床上,身子摇摇晃晃,墨北晟捏了一把冷汗,连忙将她拉到
了床上。
“将军还没有说呢。”清颜不满意了,玉葱般的手指指了指墨北晟胸口的位置,“将军似乎,真的没有同颜儿说过呢。”
墨北晟叹了一口气,“为夫原本进后院的时间就不多,后来有了你,总是不由自主地望着你,想着你在做什么,但是那段时间太忙了,抽不出时间去看你,而且你又强调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我便有些赌气,不想进后院。”
他素来清冷,对感情的事看得极淡,除了早些年和虞妃的那段情之后,他对府里的女人都是有宠无爱,这样的相处让他觉得自在,没有感情的牵绊,才是最好的。
只是后来纳了清颜,他才知道原来他还是会动心的,他一入墨府,便会不由自主地往沧雪阁的方向望去,想知道她又在做些什么,管家总是事无巨细地告诉他沧雪阁发生的一切,让他尝尝惊讶不已,这个看似懒散的小女人,竟也是个爱闹腾的人。
越是这样,越是让他放心不下。
“将军…”那时候的她,也常常矛盾不已,对墨北晟的好奇渐渐成了一种吸引,总觉得这个看似冷清的将军,有一种让人迷恋的魅力,但是又深知他和虞妃的那段情,不愿插足内。
“颜儿,为夫许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如
今算是…做到了吧?”墨北晟突然望着她,神情温柔,“人说,如花美眷,也敌不过似水流年;心若磐石,也敌不过过眼云烟。但是因为深爱,才会相信朝朝暮暮便是天长地久,相信缱绻一时会有深爱一世。”
“于是承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清颜像被蛊惑了一般,望着他深邃的眸子,呢喃出声。
这是靖国一位极负盛名的痴情才子,在爱人过世之后,写下了这样一段话,后来他便真的如他所承诺的一般,再没有去过别人,只是抱着他们的回忆,度过了余生。当他缠绵病榻不久于人世之时有人问他,是否后悔,而他却只是淡淡地吐露两个字,无悔。
原来很多爱恋,从一开始便已经初露倪端,不论他们当做不知,还是早就参透,都抵不过感情的本身,因此那时,情爱早已无声,都抵不过彼此满眼的相思。
“将军,林碧给你戴了绿帽子,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又不是你给我戴帽子,我生什么气?”
“那要是…颜儿给你戴了绿帽子,你怎么办?”
身旁那人呼吸一顿,复又淡定地说道,“明日,我们去宜城接依依。”
杜绝一切绿帽子的可能。
“…好。”这算是他对于绿帽子问题的最终回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