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泽是怎么坐上皇位的,别人也许不知道,上官睿却看得清楚,清楚他的手段,也清楚他的付出,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劳而获的人,也没有从天而降的成功,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支持上官泽坐上皇位,因为他付出的是所有人里最多的。
皇宫里到处都是阴谋,到处都是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的人,从来都没有真正善良的人。
在上官睿的心里,只有上官澈才是真正两袖清风的人,不贪恋权力,他的心自由地像一阵风一样,仿佛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能困住他,除了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后来成了皇兄的嫔妃。
他曾经可以阻止,却任由着他们三人的苦恋纠缠不清,他不否认这是自己的自私,他知道只要那个女人在,上官澈哪里都不会去,他从来不承认自己喜欢她,但是却时时事事帮着她,上官睿以为只要她一直都在,上官澈就不会离开,就会一直留在京城,留在皇宫里。
若是知道会发生后面的事,也许一开始,他就会让上官澈带走那人,那么他最崇拜的兄长上官澈,就会有最真心的笑容,不会如现在这般,连笑容都无比牵强,总是
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视线落在远处,仿佛在思念这谁,又像在遗憾着什么。
可是他依然什么都没有做,安静地看着那场悲剧发生,他记得那个女子最后的眼神,平静到绝望,凄美的笑容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上官澈赶到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他记得很清楚,他那个永远淡泊平静的兄长,用怎样疯狂的恨意席卷着每一个人。
他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以为他会离开,可是他却在失踪了十天之后又重新回来了,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地立在了皇兄的身侧,宛若参天大树一样挺立,大刀阔斧地参与了改革,果断凌厉地推行新政。
这不是上官澈会做的事,他从不争权,从不邀功,只做他认为该做的事。
可是现在的他,将大权牢牢地控制在手里,他的势力遍及朝中上下,仿佛是朝中的指向标。
这样的他,让上官睿陌生,却又欣喜,才华横溢的上官澈终于懂得了自己的价值,也终于寻找到了施展的舞台,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这样的上官澈,让他觉得不安。
“在想什么?”司徒姬羽
打断了上官睿的思绪,一边让侍女喂他喝药。
“在想你刚才说的。”上官睿已然回神,恢复了狡猾商人的本色,眼神里多了几分狡黠。
他从来都知道,皇兄不会真正地信任他们,不论是他们还是墨北晟,也许在旁人看来他们和皇兄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可是那又怎样呢?在过去的皇位争夺中,手足相残的例子并不在少数,即使是皇兄这次坐上皇位,几位皇叔也同样极为不满,若非墨北晟及时赶到,若非他和澈的鼎力相助,鹿死谁手都是未知数。
皇兄给予越大的权力,并不代表给予越大的信任,这样的帝王之术,他们是从小就懂的。
“所以你的结论呢?”司徒姬羽已经知道自己大概从他嘴里逃不出什么话了,这个狡诈的家伙比她想象中更难应付,也许之前只是刚醒,思绪还在混乱,还被她调戏,才会露出了慌乱。
“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这么巧,我会被你救了呢?会不会,你们的人一直都在跟踪我?”如果他没有记错,当时他感觉得到有两批人在跟踪他,一批后来得以证实是杀手,可是另一批人却始终按兵不动,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现在想来也许就是瑾楼的人。
果然,他猜到了。
司徒姬羽却笑了起来,这样才好,要是他太弱,她都觉得没意思呢。
到这儿,她又起了戏弄的心思,她从侍女手中拿过汤药,喝了一口,俯身渡入他的口中,他果然不可置信地皱眉,却被动地由她加深了她的吻,她的唇温润甜美,竟让原本苦涩的药变得微甜起来。
“司徒姬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寻到一个空当,上官睿终于怒了,这个女人三番两次地调戏他,还真是上瘾了。
谁料,他这气极派坏的态度却愉悦了她,只见她乐不可支地抚摸上他的脸,在他嘴角落上一吻,似是而非地下了定论,“我喜欢聪明的男人。”
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甚至不给他一点机会开口表达些什么,直到房门关上,上官睿都反应不过来,愣愣地望着她的背影,和早已关上的房门。
他从来都不是循规蹈矩的男人,虽不至于花名在外,风流倜傥的王爷形象那是免不了的,出入烟花之地,和风尘女子的逢场作戏却也是入戏三分,从来不会如刚才那样,两次都沉沦在她的甜美之下。
她并不是最美
的,却是最有味道的,这样的女子如罂粟般地吸引着他的目光。
而她最后那句似是而非的话,更是让他心悸,平白地让他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可是她却是司徒姬羽,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子,传说她有许多男宠,传言她是瑾楼楼主的女人,更传言她是个放浪不羁的淫·娃,他忍不住苦笑,那人到底是成功了,只是一个亲吻便让他思绪纷乱,精明不再。
这时,门外传来声音,他屏息静听。
“怎么样了他?”男人的声音,沉稳干练。
“没事了,楼主怎么说?”明显提到楼主的时候,有些喜悦。
“楼主吩咐了好好照顾他。”
“我知道。”
“还有…”男子的声音明显顿了顿,“你刚才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么?我在调戏他。”声音里带着几分风情,和几分戏谑。
“…”男子仿佛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怎么?吃醋了?不然,我们也去房里试一下?”
“滚…”
握紧的手,终是松开了,上官睿舒了一口气,心头却没有分毫放松,反而微疼了起来。
这个风一样的女子,果然不是认真的,可是他好像,有些认真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