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香阁的人?”公瑾赐蹙眉,他到处跑,自然知晓江湖中事,虽然对香阁不甚了解,但是对他们的行事作风还是有一点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香阁的杀手居然还有女子。
“你们为什么没有中毒?”女子不答反问,对他们没有中迷香很是不解,眼中杀意显露,她很厌恶意外出现,她对迷迭香的使用得心应手,不可能会出错。
墨北晟面色如常,看着女子,对她的美貌半分都不在意,“姑娘可否给我们侍卫解药,我们还急着赶路。”
面前四个都是俊美的公子,偏偏她的视线却黏在墨北晟的身上,这人身上的磊落和英气让她很想捉弄一番,其他三人看似斯文温和,眼中的阴狠却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最奇怪的是,只有他对她的美貌半分惊艳都无,这让她有些失落。
“公子可知,要香阁之人做事,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呢。”女子咯咯一笑,媚然天成的桃花眼轻轻一挑,媚眼抛来,暗示墨北晟。
“不知姑娘要什么代价?若是姑娘缺银两,在下可以帮忙。“墨北晟说得一板一眼,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他身侧三人纷纷低头闷笑,大概也只有墨北晟才能如此装傻充愣,还一
副极为认真的样子,最有趣的是,旁人看来他似乎真的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见到其他人的窃笑,女子似有恼羞,往前走了几步,停在墨北晟的面前,伸出手勾住他的颈,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可是怎么办,兰儿只对公子有兴趣。”
听到这句话,公瑾赐微微蹙眉,香阁里的人各有名号,这个兰儿恐怕就是阁主的妹妹香兰了,听说是个十足的狐媚女子,但凡她看上的男子从未有失手,可是偏偏她又喜新厌旧,破坏了不少江湖人的婚事,让那些待嫁新娘痛不欲生,她却又对新郎失了兴趣,后来江湖上的人给了她一个“香兰妖女”的称号。
“请姑娘自重。”墨北晟丝毫不动摇,推开她,后退几步,镇定自若地看着她,“还请姑娘赐药。”
“你这个妖女,居然追到了这里,老妇就算拼了老命,都不会让你碰我女儿一根头发。”那倒地的老妇恨恨地瞪着她,仿佛跟她不共戴天,而她身侧的女儿也同样倒在地上。
“哼,我可是在迷迭香里下了三日散,若是你们不把本姑娘要的东西交出来,那么就等着归天吧。”女子足尖点地,白影一闪,便踩在了老妇的膝盖骨上,一用力
,只听到膝盖碎裂的声音,老妇痛呼出声。
“不要…我给你,你要的我都给你,你不要再伤害我娘了。”老妇身旁的女子痛哭流涕,抓着她的脚,仰起头,哀求道,“我都给你,都给你。”
香兰收回脚,挑眉道,“早点答应不就好了么?还让我追到这里,何必?”
“女儿啊,不能给她,这女子…心术不正,怎么可以给她?”老妇蜷缩着身体,口中喃喃自语,而她身侧的女儿早就哭得梨花带雨。
只见那姑娘摇了摇头,“娘,女儿不能让您跟着我受苦。”
“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吧,这个坏女人心术不正,要抢走我们商家的传家之宝,求求各位壮士救救我们母女。”那老妇拖着受伤的膝盖,匍匐在地上,缓缓地往墨北晟他们的方向爬来。
“哼,商老太,我劝你不要妄想了,我香兰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乖乖交出来,否则定让你们母女饱尝折磨。”香兰冷哼一声,眼中闪过杀意,见那老妇丝毫不理她,怒意横生,一掌便要劈下。
说时迟,那时快,墨北晟挡在了老妇面前,接下来香兰一掌,香兰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有人能轻松接下她用尽全力的一掌
。
“既然这位老人家不愿意,姑娘又何必苦苦相逼?”墨北晟立在老妇人面前,迎视香兰,眼底闪过厌恶,他素来都不喜欢这样咄咄逼人的女子。
“公子,你刚才要兰儿为你的侍卫解毒。我现在答应了,但是你要杀了这个老妇,我就帮你的人解毒。”香兰眼中划过精明,邪气一笑,很是得意。
“你…”墨北晟语塞,他自然不可能杀人,但是这个女子摆明了就是为难他,素来沉稳的眼中闪过不耐。
上官睿走了过来,对香兰说道,“我这位大哥从不杀人,姑娘何苦如此相逼。”
“我就是要为难他。”香兰眯起眼,笑得妩媚,走到墨北晟的面前,纤纤玉手拂过他的眉宇,她的眼底竟生出迷恋,“我从来没见到过如此英俊的男人,公子,可真是让人心动。”
“公子不要看她的双眸,这个妖女习得南蛮妖术,会控制人的心神。”倒在地上的姑娘焦急地大叫道,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墨北晟清明的双眸渐渐恍惚起来,微微皱起眉来,看着香兰的眼神深邃了起来,渐渐露出了痴恋和迷离,瞳仁里倒映出的只有香兰的影子。
其实,这样控制心神的武功,也只对心中有心爱
之人的人才有用,因为对视之下便会将香兰看成藏在心底的那人,失神之后便会被虏获了心神,受了香兰的控制。
这也是香阁的香兰,得到妖女之名的主要原因。
恍然间,轻柔的笛音声起,婉约悠扬,时高时低,一会儿宛若流淌在山间的小溪流,泉水叮咚,一会儿又如情人间的私语缠绵,浓情蜜意,一会儿又仿佛在汹涌波涛之上的惊涛骇浪,壮烈宏伟。
墨北晟猛然清醒过来,眉头深锁,锐利的双眸如箭般射向香兰,寒气逼人。
“是谁,谁敢破坏本姑娘的好事?”香兰环视四周,怒气冲冲地低吼一声。
说话间,手中几枚毒针已然飞出,墨北晟的眸子猛地瞪大,转身飞扑过去,却只来得及打散了三枚毒针,仍有一枚银色直直刺入马车帘子里。
帘子掀开,紫衣侍女率先下了马车,她的指尖执着一枚毒针,面上徒留讥讽,一挥手,毒针比刚才的速度快了不知几倍,狠狠地刺入香兰的胸口,她只是闷哼一声,立刻从袖中掏出解药服下,愤愤地望着马车。
“香阁的香兰姑娘,也不过尔尔,想来是江湖中人传言过甚了。”女子的声音宛若黄莺,安静温柔,带着几分讽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