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阳拿起纸条,一掌拍在宁寅礼肩上,“寅礼兄,好福气啊!大公主定是看上你了!”
但宁寅礼并无开心之色,他转头看向年婳。
“没事的。”年婳很懂事地开口,圆溜溜的眼睛含着水汽,“小猴要不要都可以,但大公主能看上公子确实是好事。”
年婳揪着手绢,乖巧的站在宁寅礼身边。
她自然知道宁寅礼最不喜欢听的是什么。
但男人,是一种永远寻求新鲜感的生物,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宁寅礼扯着年婳的手腕,明明是读书人,却攥的她很疼。
他语气平静,却似风雨欲来,“你真的这么觉得?”
“小猴子不要也可以?”
“公主看上我也可以?”
周阳搂过宁寅礼的肩膀,想将人带离年婳身边,“寅礼兄,别激动,你吓到阿华了。”
虽然他平日和小书童不对付,但,她人还是不错的。
宁寅礼推开周阳的胳膊,拽着年婳离开。
“寅礼兄……!”
周阳在二人身后追赶,但宁寅礼拉着年婳走的飞快。
状元楼,天字间。
“寅礼……”
年婳被男人抱着扔到软榻。
“怎么了?”宁寅礼撕扯开自己的衣服,再没了之前的儒雅。
男人蕴着疯狂的双眸漆黑如夜,他望着她,脸上笼了一层阴云,嘴角挂着肆意的弧度。
青色手绢掉落在地,白蛇眼中,一抹红色悄然绽放。
他只是,想要纯粹的爱,想有人坚定的爱他一次。
仅此而已。
可为什么,这么难?
他像欲蛇,缠着她沦陷,哪怕死,也要同他一起。
“公子,你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少女后撤着,男人满脸邪气,与平日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
“不。”
“这就是我。”
宁寅礼拽着她的脚踝将人一把拽到身前,他捏着女子的下巴,薄唇寒凉,“阿婳,这才是我。”
他将自己的面目原原本本的呈现在少女面前。
小人儿控制不住的后撤,鲜嫩的唇瓣被咬出很深的牙印。
宁寅礼邪笑道,“怎么?这样不认得我了?”
少女颔首,低声道,“认得……是我爱慕的公子。”
“就只是公子吗?”他在她手心画圈圈,眼睛直直盯着她,似乎非要得到一个称心的答案。
她眸中含泣,纯情小人儿却倔强的不愿接话。
“阿婳,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男人从喉咙中溢出冷冷的轻叹。
女子嗓音喑哑,抗拒着他的触碰,却又惹得他眸色晦暗。
“寅礼你,我,啊!你明日还……要……会试……”
“满足你。”,男人倒是会断章取义。
一夜旖旎。
年婳再也受不住晕过去。
“阿婳,是你先挑逗我的,你要负责……”
男人轻抚着她的脸颊,为她盖好被角,强势从背后抱着她。
年婳醒来后身边已经没人了,宁寅礼去参加会试。
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白嫩的肌肤没一块是完好的,年婳拿起桌边的药膏为自己擦拭。
三日后,药膏只剩一点。
恢复丹药效太快,年婳怕宁寅礼看出异常,所以起身去往药店。
年婳买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正要出门之际,一个慌慌张张的男人撞到她。
那张脸,明明就是宁寅升。
但他只是看了年婳一眼,便走进药堂。
“宁寅升?”
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年婳躲在一边,等他买好药了之后再次进入。
她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掌柜,方才那人买了什么药?”
掌柜笑嘻嘻的将银子藏在袖中,“姑娘,刚刚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你若与他有关系,早日分开的好。”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掌柜得了年婳的银子,自然得提醒几句。
“我与他无关系,只是见他慌张,怕有什么传染的病症。”年婳拍拍衣衫,故作嫌弃道。
“哦,那姑娘放心,那人只是纵欲过度,下身有些肿痛,”掌柜摸着胡子笑道,“些许还有些破皮。”
年婳了然。
怪不得宁寅升看到她也无动于衷。
原来是下身疼得受不住了。
宁寅升走路姿势怪异,似乎在避免衣物摩擦皮肤,他走的很慢。
年婳就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了大公主府。
“他来公主府做什么?”,年婳躲在石狮子后面,府中还能传来宁寅升的尖叫。
“告诉公主,我要休息,让我休息……!”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刚刚分明没有人跟着宁寅升,他这么不想被公主那啥,为什么不逃走呢?】
小福不理解。
“那可是公主,宁家有钱,却缺权,不然宁家主也不会这么着急让宁寅礼考取功名了。”
年婳买了串糖葫芦,有些微酸,但还能入口,“现在就算公主把宁寅升送到沧州,他也不会走。”
青龙街。
会试结束,学子们从考场蜂拥而出。
有势在必得的,也有垂头丧气的。
“——李兄走这边,从青龙街回客栈才是最近的。”
一个书生拽着他的同窗,“你走凤镇街,怕不是不要命了?大公主姓淫,最喜欢在那儿逮人了!”
“多谢赵兄提醒,不然李某人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两人从青龙街回客栈。
年婳脚步一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来的时候,走的就是凤镇街。
宁寅礼能在京城开酒楼客栈,不可能不知道走青龙街最近!
大公主姓淫,宁寅礼会不知道吗?
再联想起,大公主给宁寅礼的纸条,还有那日非要她当着众人面亲他。
年婳打了个冷颤。
所以,宁寅礼以自身做引,让大公主上钩,再把宁寅升放猪圈,让前来抓人的人看到他那张与宁寅礼七分相似的脸。
下意识就认为,宁寅升就是宁寅礼。
从而将宁寅升这辈子都禁锢在大公主手中。
他,当真是心思缜密!
年婳还沉浸在震惊中,宁寅礼从远处走来。
男人接连三日未好好休息,此时也有些沧然,青色的胡茬长了,衣服上也沾了墨迹。
但当他看到年婳后却眼眸一亮,笑容满面,欣喜不已,“阿婳是来接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