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祈年一边走着,一边略带玩味的观摩着明启侯脸上细微的变化,他忽而冷嗤了声。
“二十一年了,你我之间,也该是时候清算了。”
明启侯满眼困惑,侧脸看向他,试探道:“你说什么?”
一时间,他竟是分不清这个孽障指的是,他这二十一年对他的不公,亦或者……
另外那个猜测,他根本就不敢说出口,却令他内心抑制不住的颤了颤。
司祈年剑眉轻扬,根本不想废话,只冷冷道:“你说呢?”
他手腕翻飞,径直摸向腰间,毫不犹豫的将腰上软剑亮了出来。
冷厉
的寒光刺得明启侯眼睛发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跟前这孽障周身,竟围绕着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
可不管如何,司祈年这孽障还是他的亲儿子,亲儿子拿着剑指着老子,这让他这个老子情何以堪?!
想到这里,明启侯不由得脸色为之一沉,抬手拍向案面,冷喝一声,“孽障!你这是想弑父不成?!”
面对司祈年的冷笑,其实他心底的猜测已然明了,只是自己不敢肯定,也不想去肯定而已。
但司祈年可不准备让他死得不明不白,他要他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弑父?”
司祈年意味深长的反问。
彼时,薄弱的光线从窗棂照射了进来,正好映照在他的眼瞳里,像极了一道没有丝毫温度的光影。
而他那张稍显冷白的面庞,更是未有一分一毫的情绪外露,始终都显得波澜不惊,便是叫人捉摸不透。
“你真觉得当初的决定是对的麽?可说实话,你心心念念的人,其实就是死在你自私的选择下。”
若是当年明启侯不选择留在天顺,帮赫连宇良除去了天顺皇后,而是选择回去陪同他那身体不好的待产夫人,那么结局是否又会不同?
只可惜,明启侯为了
他的野心,俨然决然选择了前者,哪怕早在一个月前,明启侯府便给他递了侯爷夫人唯恐会难产的消息。
“闭嘴!”明启侯似被勾起了某段痛苦的回忆,黑着脸喝道,“她明明是被你这孽障给克死的!”
“嗤~是吗?”
司祈年睨着他状似气急败坏的模样,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冷漠,“这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面对司祈年拖着手中软剑,步步逼近,明启侯说不慌那是假的,他眼角余光已然锁定了案上的那尊雕像,面上却只能佯装一派淡定。
“哼!那你又可清楚你现今在作甚
?!”
司祈年再度轻嗤了声,薄唇微掀,冷冷道:“自然清楚。”
“司祈年会不会为他的母亲报仇,我并不清楚,可我清楚我会为我母后报仇!”
“母后”这两字一出,明启侯登时惊得眼瞳紧缩。
“你!”
他居然真的是那个孩子!
明启侯震惊得合不上嘴,“难怪!”
未等脑子缓过来,惜命的他,已然先伸手朝案上那尊雕像冲去。
可司祈年又岂会叫他得逞,肃杀之气从他身上无止尽的释放出来,趁着明启侯的注意力皆在那尊雕像上时,手中软剑毫不犹豫的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