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歌那双犹如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里头精光闪烁,格外耀眼。
趁着项怜儿不备,她用锦帕接过了黑蚁带来的药。
“婉妹妹快尝尝吧,我这手茶,就连是庵里的太妃,都得称赞几句呢!”项怜儿捂嘴轻笑。
项天歌抬眸瞥了她一眼,缓缓将视线滑下,神情寡淡无波的睨着给递到她跟前的茶盏。
她看着漂浮在茶水里边的细小茶盏,却是勾唇一笑,“这茶确实是好茶呢。”
项怜儿悄然盯着她,却是看不懂她的表情,更加是听不懂她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
当她是真的为她的茶艺而感慨。
“既是如此,那婉妹妹还不快些品尝?也不知,我能不能得到婉妹妹的赞扬呢!”她出声引诱着。
只要项天歌将这杯茶喝下去,那计划便是成功了大半了!
而好巧不巧的是,项天歌却始终都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而她也需要借助她这算盘来实施她心中所想。
于是乎,她明面上,当着项怜儿双眼,直接捻起了茶盏,毫不犹豫一口将茶水喝下。
实则,却是顺着她的衣袖滑了进去。
袖子里的小青蛇狼狈蹿到另一边袖子,并且骂骂咧咧
了句。
不过,项怜儿可不知情,她仅在心底暗暗窃喜,并且见项天歌这般宛若喝酒的粗鲁姿态而感到轻蔑。
哼,将门养出来的野丫头,哪能和她文官的书香门第相比?
“嘭——”
骤然,茶杯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项怜儿登时一脸焦急的看向,跟前身着一袭石榴红锦裙的项天歌,语调担忧。
“婉妹妹这是怎么了?”
项天歌敛去嘴角的一缕暗笑,抬手摁住太阳穴,迷迷糊糊道:“头晕。”
“哎呀,头晕啊!”项怜儿佯作一副震惊样,抬手捂着微张的嘴
,“那我差人先送婉妹妹过去客房歇息,兴许是中暑了呢!”
项天歌:“……”
感情见她药发,就真把她当傻子呢?搁这会快冬天了,还跟她扯中暑?
但她目前也只能在心底默默吐槽着,眼角余光却见旁边负责伺候的丫鬟上前,意欲将她扶起身。
不过,她倒是抓准时机,抬脚就是一踹,“谁准你们这些奴婢碰本郡主了?!”
见此,项怜儿心里一“咯噔”,暗道这小贱人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未料,下一瞬,却见项天歌黛眉若蹙,一整副好似喝醉了酒的模样。
项怜儿眉心拧紧,难道是弄来这药的人不靠谱?怎么会是一副醉酒样?
然而,实际上只是因为项天歌并不知她下的是什么药,便仅能自己胡乱佯装出一副药发的模样试图蒙混过关。
但项怜儿也没能细想,抬眸间,只见项天歌伸手指向她,“你,扶本郡主下去休息。”
项怜儿捏紧双拳,面上却仍旧扯出一抹笑意,尽量好声好气的回应着。
“好,我这便扶婉妹妹去休息。”
项天歌生怕她半路给逃了,直接就像一只八爪鱼般,双手紧紧的缠绕在项怜儿的胳膊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