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司祈年垂着眼帘,纤长的鸦羽遮得眸底一片晦暗。
“事情如何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有些轻,速度微缓,却又透着一股慑人的气息,一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从川知晓自家小主子,因前几日东街酒楼那档子事极为不爽,眼下只能默默的再将透露压低几分。
“两家已经商谈完,便差挑选个时间成亲了。”
闻言,司祈年冷嗤了声,“我那家爹虽知道昌南王想送女儿给他的宝贝儿子,他也有意思想让司骅顺手接下,可如此被坑,他又怎么情愿?”
毕竟这
样子,他可就被昌南王给吃得死死的了。
但一经想起,司骅和花姣姣本意是想算计那小团子时,司祈年便又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从川明显的注意到了自家主子的小动作,眨了眨眼,极具眼力见的补充道:“目前,司骅和花姣姣仅能猜出是锦鲤郡主所为,可他们也没能找到证据。”
“哼!”
屋内,空气再次低了又低,从川莫名有些头皮发麻,被压得冷汗直掉。
他顿觉无辜,可也没敢再说些什么。
诶,看来自家小主子,真的是栽到那位锦鲤郡主手上了。
“从
川。”
“属下在。”
“天凉了,东街酒楼该破产了。”
“是。”
从川颔首应下,扬扬眉有些无奈,依照他家小主子那副记仇的模样,恐怕不止是东街酒楼会遭殃吧……
果不其然,下一瞬便听他家小主子继续说着。
“若我没记错的话,昌南王联同户部侍郎敛了不少钱财了吧?整理一下,把证据暗中交给户部尚书韩成周,别让他发现我们。”
“是,属下这便去办。”
“等下。”司祈年抬手轻叩桌面,一下下的,似乎叩在人心,“司骅近来似乎是太闲了,
尽陪一个女人算计那种腌臜手段。”
从川默默在心里为那几个人点上白蜡烛,方才问道:“那主子的意思是?”
司祈年淡漠的瞥了他一眼,神情寡淡,云淡风轻的说着,“把近些年来搜集到明启侯和司骅的那些所作所为,在司骅和花姣姣大婚之际,尽数打乱丢到安永帝面前吧。”
他垂眸轻嗤了声,桃花眼轻漾,“也算是给他们的新婚大礼吧!”
从川嘴角抽搐了下,也没再说什么,只迅速应下,转身去办。
司祈年缓缓起身,负手离于窗前,熙和的光线透过窗外枝叶
的缝隙,映照到他的眉眼间,为他平添了几分暖意。
他颇为头痛的抬手揉了揉晴明穴,暗道那小团子可真是越发的有能耐了,可即便知晓他人无法轻易伤到她,他依旧都无法安心。
“呼!”
他吐出了一口浊气,心底若有所思,紧而突然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明启侯府。
清水好容易劝着自家小姐坐马车出去,却在半途,马车被自家小姐叫停了。
“宋叔,停车。”
项天歌敏捷的跃下马车,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神情微沉,她抬眼看向街边的那条破落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