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骅看着眼前一脸黒沉的明启候,舔了下微干的唇,“父亲,那些事…儿子的人,已经确定是祈儿做的了。”
“但,依然拿不出确切的证据。”
“哐”的一声响,明启候气得掀翻了一张雕花木椅。
“本候就不该生下那个孽障!”他毫不顾忌,震怒得大声吼了出来。
若不是他还想得到那个孽障发展出来的势力,他早便将他给强制关起来了!
偷听墙角的项天歌,有一瞬的愕然,这就是传说中,待人宽厚友好的明启候?
司骅余光瞥了眼那只被砸断椅子脚的木椅,犹豫
着出声,“父亲,若不让儿子去劝一下他,兴许他真的只是小孩子置气罢了?”
“不必了。”明启候深吸了一口气,“去警告那些还未被动到的人,让他们收敛些,不要让人抓住任何把柄!”
至于他那个孽子,他要亲自出马!他就不信,老子还拿不下儿子!
假山后的项天歌黛眉微凝,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眸底的深暗。
原来,世人皆传“宽善心慈”的明启候,和“谦谦君子”的世子骅,这俩父子真就是一伙的,简直就是同一块黑心料做的!
她撇撇嘴,暗道难怪他们会排
挤同为亲生血脉的司祈年。
后者在这种环境下没长歪,可真的是一件超级无敌神奇的事了。
果然,乐晋寺住持说的是对的,任何事物皆有两面,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越想,项天歌越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她却平白无故的冤枉了司祈年多少年。
她想得渐渐走神,以至于忘了自己现在都处境,甚至都没察觉到,在她身后,不知何时已然多出了一抹身影。
司祈年看着眼前心大发呆的小团子,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奈,他瞪了一眼旁边低垂着狼脑袋不敢看他的黑狼,更是气不
打一处来。
眼前的小团子突然回过神来,却被无声无息出现的他吓了一跳。
平衡力当即失灵,项天歌直接一屁股往后跌坐到草地上,发出来一点子细微的声响。
她心里一慌,只道完了,这一下非得引起屋内那对父子的注意不可。
略显慌乱的眼神,在触及跟前司祈年那双幽深的眸子时,她又没来由的感到心安,可脸上的歉意也是一丝半点都没能掩盖住。
下一瞬,只见司祈年迅速将她拎了起来,又给黑狼打了个手势后,便将她揽在怀里带离。
清冽好闻的气息登时撞
进了她的鼻腔内,叫她莫名感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被留下来断后的黑狼一脸委屈巴巴的,当下就躺到了草坪上打起滚来。
窗口探出来一个人头,看到草坪上那种撒泼的黑狼时,眸色有些怪异。
“什么动静?”屋内的明启候盯着司骅的背影,谨慎问道。
“没事,是那匹黑狼在打滚。”
“院子里可还有他人?”
司骅知道明启候问的是谁,再次将院子扫了几眼后,还是没发现什么。
但明启候似有些烦躁,喝道:“把那畜生赶走!别玷污了本候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