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眼下聚集在她身上的视线,多了再多。
只是没有威胁的,她便未去管,不然非得给她累死了。
好半晌,说得她口干舌燥,终于是将事情给办好。
她毫不矫情,提着裙摆利落的蹦下椅子,拍拍手朝韩成周走去。
看着韩成周上巴沾着的一层白花花的奶粉,项天歌额角的青筋蹦跶了几下,缩在袖内的手悄然捏成拳。
不气,不气,绝不能气!这是她免费的劳动力!
又见韩成周还要再猛干几大碗,吓得项天歌三步并做一跑到了他跟前,迅速伸手制止他。
“韩伯伯!你这不是来当宣传大使的,您这是来砸招牌的吧您?!”
她抬手扶额,显得无奈,“方才我说的那些你都没听?”
“老夫为何要听?”
“……”
项天歌深吸了一口气,“我刚刚还特意强调了下切勿多喝奶粉,结果你搁这给我猛灌!”
韩成周讪讪一笑,扒拉了下花白的长须,“这不…太好喝了…”
“婉婉
。”一道爽朗的少年音响起,“韩大人也在?”
项天歌耳尖微动,当即笑着转过身,朝眼前穿着一身劲装的少年飞扑了过去。
她一头直接扎进了对方怀里,嘻嘻哈哈的蹭了蹭,撒娇着道:“二哥哥!你可算来啦!”
项霖垂首看着自家软糯乖巧的妹妹,心里腾起了一股满满的幸福,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俊朗的眉宇间略带一丝不好意思,“婉婉乖,你已经长大了,待会叫人笑话了二哥。”
项天歌懵了懵,若是被人笑话,不应该是笑话她嘛?
不过她倒也没再逗他,松开了他的腰身,往后退开半步,一脸俏皮之色。
她又朝自家二哥身后望了几眼,始终未看到他人,不由得疑惑道:“二哥哥,三哥哥呢?你俩不是说好了今天会来给婉婉捧场的嘛?”
“哦,那小子啊,刚才也不知犯了什么抽,中途扭头跑没了影。”
项天歌黛眉微拢,她家三哥平日里虽总是一副不靠谱的样子,
但实际上是什么样的,她心里清楚得紧。
而且,也从未放过她鸽子,难不成是有什么要事发生。
瞧着她这模样,项霖还以为她伤心了,连忙安慰,“婉婉咱别管那臭小子,待会二哥看见他,必将给你出气。”
“哎哟,你俩兄妹聊完没?”韩成周有些哀怨,“怎么说,老夫这会可是奶粉店的宣传大使啊!咋就晾着老夫呢?”
闻言,项霖趁机把话题引过去。
“婉婉,你是怎么和韩大人认识上的。”
彼时,项霖在心里暗骂不靠谱的项遇,此刻正佯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摸上了他们斜对面的那座酒楼。
方才在街道上,借着和熙的日光,他无意间瞥见这酒楼某扇窗内,半掩着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容。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人,就是他找了足足三年的人。
项遇掩去了眸底的暗芒,径直伸手打开了雅间的房门,一名脸色煞白的黑衣少女闯进了他的视线。
他剑眉一挑,面上却是挂着顽
劣的神色,他反手关上门,半歪着脑袋走了过去。
步调慵懒,语调漫不经心。
“姑娘,小爷看你这是旧毒复发了呢,正巧小爷路过,这不得乐于助人一番?”
在虞未央听来有些轻浮的话,叫她俏脸一冷,眸光阴沉的瞪着突然闯进来的少年。
她本是打算将这毒劲忍过去了,再离开,谁知却闯进来一个纨绔公子哥!
但眼下,她浑身的内力武力全被这毒压得死死的,若是这人有什么坏心思,她怕是难逃此劫。
“啧,你这是什么神情呢,小爷说想救你,瞪小爷干嘛?”项遇已走到她跟前,“不信?”
下一刻,他也不管虞未央同意与否,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脉象一听,他眼底极快的闪过了一丝了然。
果不其然,眼前这女人就是仙灵阁的人!
三年前他为周岳解毒时,便发现了周岳体内共有两种毒,除却后来所中的毒药,另外一毒已在他体内停滞了数年。
想必这便是仙灵阁
控制他的办法,只是当时他并未将这事告诉他人,因为他还想起了当初在奶粉店前晕倒的那名少女。
他当时也给她把了脉,最重要的是,周岳所中的毒,和那少女一般无二,且之那少女身上的毒亦在体内停滞了许久。
后来他便一直在暗中寻找这名少女,却是一无所获,就像她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但三年后,也就是现今,这少女却又一次莫名出现在他眼前!
项遇松开了她的手,垂眸观摩着她布满冷汗的额头,少女那双犹如远山似的眉轻轻地拢着,幽冷的眸子仿佛要将他冻死。
他嘴角勾起一缕玩味的笑意,“看姑娘这样子,这毒发怕是已有多次了吧?”
“不然,你这会也不会任由小爷摆布。这毒在你身上,你应该清楚,它是每暴发一次,都要比之上次痛苦一倍。”
紧而,项遇却是嘿嘿一笑,“不过,小爷有办法将这毒解了。”
言罢,他明显的注意到了,虞未央眸底席卷而过的一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