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先兜去了她家三哥的院子,找到了急得团团转的小白,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将它托在手心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清水,我有些乏了,想进屋让小白陪我睡睡。你能不能别让人来打搅我,包括我爹爹娘亲哥哥们。”
项天歌撇着小嘴,佯装出一副疲倦无力的模样,眼底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不安。
咳,她都快想给自己也来一个小金人了。
清水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倒也未曾多想,只觉自家小姐不过就是个小孩子罢了。
经历了今日这突发状况,她能处理得那般好已经足够厉害了,这会能睡下也是不错的,至少小孩子心性,醒来合该便忘了。
“睡吧,有奴婢在,保管小姐安心歇息到晚膳时分。”她温柔的笑了笑。
见清水仍旧吃自己这一套,项天歌暗中嘿嘿一笑。
面上,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眉眼弯弯的看着清水,嗓音奶呼呼的说着,“谢谢清水,婉婉要和小白白去睡觉觉了~”
她直接关了房门。
一时,屋内便只有一人一鼠,感受到捧在手心焦躁不安的小白,项天歌将它放了出来。
从古至今,有些时候,动物在面对某些事情,总会比人要来得精准灵敏。
她垂眸看着站在她手心的小白鼠,见她不大对劲,误以为是毒物影响的缘故,问道:“小白,你可能察觉到近几日来,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小丫头,你先听本姑娘说!”小白急得不行,纤长的胡须颤了几颤,“本姑娘今日出府,发现府外好多相识的朋友都死了!”
它“吱”的一声叫,俨然极度害怕。
项天歌眸光熹微,睨着手中白鼠惊慌的模样,她磨了磨牙。
“走,和我出府一趟。”
“怎么出?”
“你钻洞,我翻墙。”
项天歌说做就做,悄然翻窗离开,又避开府里的守卫,带着小白去到了围墙边。
这会,小白也缓过劲来,又恢复成平日里爽快的侠女形象。
她站地上昂起脑袋,看
着正撸起双袖的项天歌,“你确定?”
“确定确定,你先出去等我吧,别等下我不小心踩着你了。”项天歌摆摆手。
小白抖了抖雪白的胡须,对比了下墙角的一个小洞,“那我先出去了。”
说罢,它一溜烟的钻了出去。
项天歌抬头望着眼前足有两米多三米高的围墙,扬扬眉。
怎么说她前世好歹也是,经过专门训练出来的杀手,翻个墙自是不在话下。
更何况,这几年来,她可也没对自己松懈过。
见小白已然出去,她抿了抿唇,往后退开几步,盯着墙头被骄阳折射出的一缕光,她骤然向前跑去,在墙上借力轻点了几下。
小巧的身体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最终,有惊无险的落地。
听着一旁的“吱吱”叫,她伸手弹了弹裙摆上的灰尘,“走吧,带我去找你那些朋友们。”
小白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迈动四肢跑在前头,灵敏的穿梭于街头小巷之中。
项天歌跟着它,去到
了许多平日里被人忽略的角落,或者一些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树洞,破水缸,枯木桩,小水塘,石头缝,甚至是垃圾堆。
沿途,项天歌也帮着小白埋葬了许多朋友,也知道了小白是真如它所说般的广交好友。
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中游的,应有尽有。
可她却也未能想到,自己竟是以这种方式去认识它们,其中便有不少是帮过她的。
“本姑娘一定要为它们报仇!”
“会的。”项天歌沉默了下,“近两日,你们都有做过什么事吗?”
她家三哥讲,这是一种慢性毒药,若是用于动物身上的话,她猜应该也是差不多。
只是动物相比起人来说,在体型以及其他方面都会相对较小。
而暗中投毒的人亦不可能全京城直接一秒覆盖,须得一处处来,便也有早晚,所以应该也是这两日的事。
小白想了会儿,摇了摇头,“这我并不清楚,这段时间我就不太出府,毕竟那些蛇…本姑娘还是
有点过不去心里那关…”
项天歌略感失望,却也庆幸小白没怎么出来,否则……
“本姑娘的朋友们,不会全军覆没了吧?”
见小白有些颓然,她敛去了思绪,撩起裙摆蹲下身,指腹轻轻的揉了揉小白的脑壳。
“没事的,我陪你去下一处,总该有幸运避开的。”
少顷,小白盯着一处岩石缝发出了兴奋的声音。
“空空还活着!”
说着它便往一块巨大的岩石跑去。
项天歌遁着它所爬的发现看去,倒是在岩石上,一条不大的缝隙里,发现了里面确实塞着一只…蝙蝠。
睡得正香的蝙蝠,在小白的声声吵闹下,终于被吵醒了,它不耐烦的吼了句。
“瞎嚷嚷什么呢?老子说不带你飞就是不带你飞,用得着诅咒老子死了?”
它挪动身体,朝缝隙外快速爬了出来,冲着岩石底下的小白就是一嗓子。
项天歌眨眨眼,听着小白唤它名字空空,她还以为是只空姐呢,感情是一只暴躁蝙蝠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