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扬了一脸灰的项天歌愣在当场,那张白软软的小脸上黑了又黑,王德发?
她伸出小肉手拍拍小脸,“呸呸呸。”
这沙子好咸,口区~
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她将身体抻出马车,却见某大反派早已没了身影。
项天歌:?
她刚刚很像唐僧念经麽?至于跑得这么快?欸不对啊!那她刚刚岂不白说了?
让项天歌陷入沉思的罪魁祸首,彼时看到了隐在暗处的从川给他打了个手势,他眸色一暗,登时驱马而去。
司祈年转眸看向路中,见那辆小巧的马车徐徐驶过,窗口探出了个毛绒绒的小脑袋,而后又气鼓鼓的缩了回去。
“主子。”耳边传来了从川的低声提醒。
司祈年方才缓缓回眸,又是那副淡漠的模样,叫人揣摩不出他心中所想。
“主子,属下收到了暗一的消息,他们已经找到了炼药师的具体所在。”
闻言,司祈年神情晦暗,微掀薄唇,“让他们先行过去守着,切勿打草惊蛇,我们即
刻赶到。”
“是。”
三年,终于将他从宁朝挖出来了,赫连宇良的这一大爪牙,必须给他拔了!
少年沉着一双生而多情,却又偏偏无情的桃花眼。
路上自始至终都冷凝着那张稍显冷白的俊颜,策马奔腾于宁朝京城里的大街小巷上,惊得来往的百姓以及过道两边的商贩一阵慌乱的躲避。
“艾玛快让让,这京中的三大魔头之最来了!快躲开!别等下他的马儿瘸了怪你!”
“妈耶,这哪是什么大魔头啊!人家都已经进化成活阎王了!”
“就是,放眼这京城,就没人敢招惹他的!”
“欸你可别说,那锦鲤郡主可就能降得住他!”
“啷个情况嘞?兄台展开说说?”
“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又这般。”
“……”
司祈年一如往常般,桀骜不驯的挥鞭骑马赶到了醉香酒楼,却在进入二楼雅间后,又悄然翻窗离开。
在抵达城东一条偏僻幽暗的巷子,他方才和从川从暗中显现出来。
“主子,据暗一汇报,里头坐落着一座闹鬼的院子,便是炼药师杨杜衡的窝藏之地。”
司祈年微抬下颚,并未多言,只足下轻点,施展轻功赶去。
不过多时,主仆二人便去到了那座传言中闹鬼的院子。
里头杂草丛生,种着两棵枯死的大树,房屋虽完整而未有破败的迹象,可屋内黑沉沉的,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苦药味儿。
总体望过去,确实是一副看起来便会闹鬼的模样。
但眼下,是否有些过分安静了?
司祈年眸色一暗,败落的院子内骤然闪现出一抹黑影。
“回禀主子,在属下等人赶来时,这里已然人去楼空。”
司祈年睨着抱拳垂首的暗一,神色寡淡无波,只是背负在身后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指腹,心中若有所思。
既然赫连宇良那般看重杨杜衡,势必会安排高手在暗中守着他。
少顷,司祈年抬起眼睫,绯薄的唇掀开,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来,“搜。”
语速微缓,声音有些轻,却叫人不
容置疑。
“是!”
从川会意,当即带着暗一吩咐所有暗卫行动。
不过一会儿,几人便又再次回到司祈年跟前。
“启禀主子,院子里的人确属悉数撤离,并未留下多余的东西。”从川抿了抿唇,“但在某处桌子底下,有一些残余的药粉,属下已让人小心收好。”
“将药粉查一下。”
杨杜衡本就靠着一手邪术,无视医德,祸害无辜,此药粉定不是良物,若不查明,唯恐变生不测。
想到这里,司祈年长眉微拢,一张如玉般清隽无瑕的脸庞上,萦着一抹浅淡的幽深,未有人知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
“师父…真的有人在追杀我们吗?”
齐俊才抱着手中的包袱,有些后怕的左看看右瞧瞧,打量着眼前这陌生的环境,他手心发汗。
前不久,突然闯进来了好些黑衣人,二话不说便将他们屋里的东西,全然利落的打包好,又带着他和他的新师父赶到了这里。
在他拜师的这些年来,他都未曾知
晓他师父究竟是何人,身后又有什么背景,但依现在看,不管是前者或后者恐怕都不是一般人。
“哼!”
一道语调阴森浑浊的冷哼,打断了他的思绪。
“若非你背着老夫莽撞行事,又岂会招惹来这事?”杨杜衡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跟前傻站着的齐俊才,“别以为前些阵子的事老夫并不知晓!”
齐俊才身体一颤,心虚的压下了头颅。
未等他说话,杨杜衡在训斥完,却又及时的给他塞了颗甜枣。
“若想挑战,需得像为师这般。”
杨杜衡眯了眯三角眼,房屋内微弱的光线打在他的鹰钩鼻上,将他衬得有些诡异。
齐俊才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眼中一惊,弱弱的问道:“师父的意识是…将这几年来好不容易才研制成功的东西…”
“哼,徒儿只需记得一点,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说着,杨杜衡眸色森冷,“只有代价越大,才更能体现出我们的能力,不过是些不起眼的蝼蚁罢了,死伤一些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