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项怜儿的袖子,呢喃着声音问道:“怜儿你怎么了?”
甄甜眸底掠过一缕得逞的幽光,怡然自得的看着戏。
而项怜儿此刻却像是着了魔般,根本就没去注意风凝月,自顾自抬眸与守疆对视,语调气愤不已。
“说什么无区别对待,根本就是明晃晃的在骗人!”她一脸委屈,“我的酸梅汤都没了,你却只顾着她!”
若不是场景正好在海底捞里,众人险些就误以为这项家小姐,是被什么负心朗给欺负了呢。
守疆有一瞬间的懵逼,极快的又回过神来,略带歉意的跟眼前的食客打了声招呼,便疾步朝隔壁桌的项怜儿走去。
“小姐抱歉哈,是我的错,我现在便为你续杯,并且为了表示歉意,我额外多送你一碟菜品。”他从容应对着。
被这动静吸引了的项霖扭头看向自家妹子,眼底有几分思量,“婉婉,他叫什么,我觉得这人不错。”
适才发现项怜儿等人也在场的项天歌,眸光熹微,
对于项怜儿的抽风,她并未打算理会。
毕竟司骅也在场,项怜儿应该还是会顾忌着点形象的。
她抬眸看向自家二哥,嘴角噙着一缕玩味,“方才你俩不还在极限拉扯麽?怎么这会便看中他了?”
项霖轻咳了声,抬手摸摸鼻子,“这不爱才之心人人皆有嘛,你家二哥我又不是那等小气之人。”
“噗~”项天歌也不想再打趣他,“他叫守疆。”
彼时项怜儿看着眼前已续杯的酸梅汤,一时有些哑口无言,可也因此,她开始变本加厉起来。
若是她就这么算了,岂不就是跟众人说,刚才她只不过是小气的在故意刁难人,这叫世子骅如何看待她?
想到这里,项怜儿径直忽略掉那杯酸梅汤,话锋一转,语调徒然上扬,“本小姐像是缺那么一盘菜的人吗?”
“不过就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庶民!在府中尚且未有奴仆敢对本小姐不敬,你凭什么这般对本小姐?”
越说,她越上头,越觉得自己真的委
屈的要命,甚至已经开始忘却了司骅的存在,只觉得自己一定要让项天歌好看。
这狗东西竟敢用一碟菜来羞辱她!
项怜儿锁着眉心,咬牙看向守疆,“你就是项天歌的一条狗罢了,因着她与本小姐的关系,你便这般区别对待,你以为她就会高看你一眼麽?”
“到头来,你依旧是一条下贱的狗!”
这话霎时引得周围人一阵唏嘘,暗道这项家小姐嘴怎么就这么毒?项家是没人教养麽?
守疆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可想着今日店面新开,也确实是他犯错在先,还是暂且忍下,不要给他东家滋生事端为好。
此时,项天歌眸色深沉如夜,意欲起身过去。
正坐于她对面的司祈年,神色始终波澜不惊,周身却又缓缓的释放出一股冰冷的气息,冻得人唇齿打颤。
司骅也在那边,他又怎么可能会放任这小团子过去?
正在这时,周围人也都被这股冷空气冻得莫名其妙的,抑制不住吐槽着,“艾玛,这
店里怎么突然变冷了呢?”
司祈年赶在项天歌站起身前,先她一步站了起来,双眉若蹙,绯唇轻掀,“吵死了。”
他说这话时,语速微缓,声音有些轻,却又无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瞬间让店内的人意识到,为何这空气会突然下降了,感情这么一尊阴晴不定的魔王在此,哪儿会有温暖哦?
更何况,他这会瞧起来,好似还被激怒了!
他们是该溜呢?还是该溜呢?可是这顿好吃的海底捞他们还没吃完耶……
未等他们多想,下一刻,便见一名黑衣人骤然出现于项怜儿跟前。
他顺手夺过守疆的抹布将她的嘴堵住,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拎了起来,紧而硬生生的将她像块破布般给丢了出去。
“……”
眼瞧闹事的项怜儿,被以雷霆之势利落的处理了,周围人根本不敢出声。
好家伙,谁忒麽命大敢去招惹那尊活阎王哦?
这世子祈是真的越长大越发的令人琢磨不透,亦是实打实的做事
愈来愈反复无常了,谁都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
重要的是,他是真的几尽什么事都敢做。
看来日后得多加注意点了,这海底捞以及锦鲤郡主也是得罪不得啊!世子祈摆明了是要给她出气!
而原本准备为自家妹子出气的项霖和项遇,倒堪堪收回了势力。
见司祈年难得的给力,一时看他也莫名顺眼了起来,转而他们则想着该如何暗中再给项府个教训了。
作为哥哥的他们,自是不会叫自家妹子平白被人给侮辱的。
项天歌看着被迫以极快之速飞出海底捞的项怜儿,太阳穴突突猛跳着,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仰起那张白生生的小脸蛋,只顾着傻愣愣的看着大反派,最终还是童声童气的跟他道谢,亲自为他舀了一碗汤,又烫了几片牛肉片。
司祈年哼哼了几声,那张冷白的面容上,仍旧叫人看不出半点情绪来。
即便是吃饭,他握着筷子时的姿态,亦是尤为尊贵优雅,让项天歌忍不住再次看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