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震惊了一遍又一遍,怨恨了一遍再一遍的甄甜,眼珠子骨碌碌一转。
她瞧着眼前这情况,狠狠的瞪了眼斜前方,那道穿着石榴裙的小身影,迅速趁乱离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必须抱紧主角团,再来一举消灭这些黑暗势力!
不过,此刻根本就没人想要去搭理她,甚至早便将她抛之脑后。
项霖眼见自家三弟冷不丁对司祈年出手,剑眉轻蹙,赶忙上前拦住他。
不管怎么说,这会在外,轻易对谁出手都不好。
更何况,如今他们也都长大了,出事了势必会连累到将军府。
自打经历了边关一战,以及成立小军营,或多或少都让项霖沉稳了许多。
他拦到了项遇跟前,“三弟莫胡闹。”
项遇有些不服气的收了手,哼哼了声,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嘴角又挂起了一抹坏笑。
“哎呀二哥,你可是还想跟三年前一般今夜再…嘶~”
他话说一半,却被自家二哥拧了一把,他带了点恼意,“
二哥你拧我干嘛?!”
项霖耳尖红了红,神色顿显怪异,轻微蠕动着薄唇警告着,“安静,婉婉在这,说那么些做什么?”
闻言,项遇登时噤声。
艾玛,忘了那事是背着他家婉婉干的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
项天歌听得云里雾里,抬步挪到他们跟前。
“咳,没,什么都没有,你听错了…”
“……”
司祈年淡淡的睨着眼前兄妹三人,那张冷白的面庞始终都波澜不惊,可原本无波的眼瞳深处,却又恍若多了几分暗色流转。
眼下,他并无兴致想要和他们打,既是他们来了,那他今日这顿饭也算是没了着落。
罢了,也不急在一时,若是不出意外,他和这小团子来日方长着呢。
蓦然,他垂首浅笑了声,也不知自己从何时起,竟是一再对这兄妹几人放纵如此。
若是他人,不知已经轮回了几遭。
司祈年趁着那两兄弟走神的空挡,伸手挼了下眼前小团子毛茸茸的小脑袋。
心满意足
后,意味深长道:“欠本世子的,改日记得还。”
言罢,他足下轻点,施展轻功瞬息离开。
项天歌知晓他在说什么,可项霖和项遇不知道啊!
兄弟两人纷纷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那抹相同的情绪,心照不宣的微微颔首。
对于司祈年,他们觉得还是有必要寻个机会再去算算账的。
……
兜了一圈又回到醉香酒楼的司祈年,抬手挥退了凤掌柜,示意他将雅间的门关上。
“从川。”
他轻启绯唇,语调没有带丝毫的情绪。
蓦地,雅间内一抹黑影乍现,抱拳垂首,“主子有何吩咐?”
司祈年抬眼淡淡的睨着他,那双墨色的眼瞳里晦暗不明。
“去将那个被风丞相收留到府中的乞儿查一下。”
他只觉此人定然有所意图,确实是三番两次的试图靠近镇国将军府,有这般用意的,唯恐不排除是天顺那边的人。
而且,那枚小团子显然是知道那乞儿不对劲的。
不管是上次乐晋寺,亦或
者今日,她都像是一早便知道般,毫不犹豫径直就冲了过去。
从川看着自家小主子眉宇间拢着的那缕深思,将唇瓣抿成直线,毫不迟疑的回应道:“是。”
他家小主子自有他的考量,反正不涉及到他家小主子安危的事,他只需尽职尽责即可。
司祈年微抬下颚,抬手颇带节奏的一下下叩击着桌面,那双生而多情,却又偏偏无情的桃花眼,正定定的望着杯中漂浮着的茶叶。
他似浅思了下,再一次缓缓出声,“同时,去暗卫处挑选些合适的人,皆派去关山县守着,盯着那县令的一举一动先。”
说着,他轻顿了下,又补充道:“顺带将项裴也盯着,必要时帮他一把。”
“主子?”从川忍不住出声,“我们大可不必这般多管闲事,此事于我们而言无利,甚至容易暴露自我。”
司祈年垂下眼帘,纤长的鸦羽颤动着,遮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
风丞相既是能爬到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在知道了关山
县闹山匪却又在前不久才被爆出来后,又怎么可能不会知道内里的弯弯绕绕。
此番,他故意让项裴去,何尝又不是故意的?
分明就是想假借他人之手,除掉自己的眼中钉罢了。
而倘若项裴出事了,那小团子合该会难过的吧?
念及此,司祈年脑海里宛若浮现了,一张皱巴成苦瓜模样的小脸,他眉心不由自主的轻拢。
“我自有用意。”
一句话,便将从川堵得噤声。
可从川又怎会不知他此番的用意,不过就是为了将军府那位小小姐,只是他不知这对于自家小主子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他向来觉得自家小主子遭遇了,太多本不该叫他承受的不公,能让他家小主子开心的事,他希望能多多的出现。
可眼下出现了,他却又担心了,害怕他家小主子在尝到甜头后松了警惕,会被那些不轨之人暗伤。
从川使劲压下了眼底的深黯,一时心思深沉。
罢了,他不提着让他家小主子心烦,日后多加留意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