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项天歌呆久了,亦学了好些新颖的词句,这会倒是堵得杨岱嘴角抑制不住抽搐着,一时也不知该做何回复。
傅茵也不惯着他,生于皇宫,养在深宫的她,又怎么会猜不出杨岱的心思。
她牵着项天歌与杨岱擦肩而过,朱唇微掀,语调坦然不做作,“还有,本公主可不喜欢老男人。”
这话,听得项天歌暗暗在心里直呼,干得漂亮!
看着她们两人带着三个丫鬟离去的背影,被独留在树底下的杨岱耳尖泛着一抹烫意,他只有十八岁!怎么就是老男人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眼前的苍天古树,眸中滑过一缕势在必得。
没事,姝慧公主指不定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罢了,只要他借着风丞相的势力往上爬,定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一个!
届时,他便不信姝慧公主还会不喜欢他这个“老男人”!
杨岱眯了眯眼眸,抬起左手覆盖在树身上,不
知许下了一个什么不为人知的愿望。
……
项天歌被傅茵闷着头一直带到了安永帝准备祈福的殿前,适才松了口气,小嘴里忍不住嘟囔了几句。
“真是烦死他了,改天我非得让父皇把他给调到那些个穷乡僻岭去!”
项天歌捂嘴偷笑了几声,惹来了傅茵面带羞恼的挠她痒痒。
“叫你非但不帮我,还笑我!”
“哎呀,我不敢啦,茵姐姐饶命呀~”
两人当即嬉闹成了一团,并未注意到殿内走出了一抹身影,又极快的拐进了一条小道。
但那人却又不知,在自己身后,其实还跟着一抹身轻如燕的黑影。
不过多时,那人摸到了乐晋寺的后山上。
只见他自怀里掏出了一封纸信,谨慎的打开又过了一眼,信里头写满了宁朝当朝皇帝近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
收信人为天顺二皇子赫连宇良,落款处则为明启。
趁着国寺的钟声响起,明启侯熟练的
吹响了一声口哨,转瞬便引来了一只鸽子,他将信件卷成细条塞进了鸽子腿部的小环内,迅速将鸽子放飞。
明启侯半眯着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半空中的鸽子直至消失无踪,继而又谨慎的扫了眼四周,确定无人后才转身离开。
彼时,始终隐在暗处观摩着明启侯一举一动的司祈年眸光微深。
身侧的从川抿了抿唇,似斟酌了下,“主子,我们可要截取信件?”
“不必了,总要让赫连宇良收到他传递的信。”司祈年稍显冷白的面庞上无甚波澜,“更何况,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让他知道了亦无妨。”
他自然晓得他这假爹会定期向赫连宇良,传递一些宁朝的信息,但这都在他的把控中,眼下也不是最紧要的。
司祈年缓缓垂下眼帘,纤长的鸦羽遮住了他眸底晦暗不明的色彩,叫人无法探知他到底是什么情绪。
他轻启绯薄的唇,声线冷冽,“前面安
排得如何了?”
“已妥当,想必明启侯回去了便正好上演。”从川抱拳回道。
“走吧,去看戏。”
……
乐晋寺,大雄宝殿。
安永帝以及众臣在乐晋寺住持的指引协助下,进行了祈福典礼。
忽而,殿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惹得安永帝剑眉蹙起。
“何事喧闹?”
住持始终一派淡然,双手合十,“皇上莫急,待老衲前去一探究竟。”
“不必了。”
安永帝给身侧的禁卫军递了个眼神,不过一息,便见禁卫军快步回来。
“启禀皇上,殿外有个乞丐自称手握贪官证据,祈求您能为民除害。”
此刻,明启侯站在一处不显眼的角落里,听到这话时,眼中多了几抹深意,悄然朝安永帝所在的位置多看了几眼。
祈福日揭露贪官?谁的手笔?又是哪个倒霉蛋被揪?
而一脸乖巧的跟随在自家娘亲身边的项天歌,心里猛地“咯噔”了下,艾玛
药丸,她给忘了一件事了!
她近来一直在为提防穿书女甄甜的事做准备,倒忘了在乐晋寺中,还将发生一件事。
便是大反派会趁着安永帝祈福中,故意捏造证据诬陷,原书男主司骅手底下的一位盐官贪污一事,后致盐官被抄家,司骅从而也损失了一势力。
不管是什么书,大反派和主角总该是想互相搞死对方的宿敌,可她却始终看不懂原书中大反派为何会想杀那么些人,最终竟还弑父。
以至于和作为亲兄弟的主角司骅闹掰,甚至是死在他手下。
是因为他自小遭受的不公,娘死爹不爱,导致他心理变态想报复社会?
项天歌神色微微沉凝,缩在袖内的手轻轻摩挲着指腹。
既然她准备让大反派根正苗红,那她这会该不该救下那名盐官?从而阻止大反派犯错?
一时,她陷入了纠结,可当前的局面根本就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把人带进来!”安永帝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