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回去吧…小老儿心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快回去吧,莫要过了病气给你。”
“周伯,你可能说说病症,好歹让婉婉回去告诉我家三哥也行。”
“不用劳烦了,小老儿我自己有药。”他顿了下,像是为了安慰小孩般,又补充了句,“小姐莫担忧,再过几天小老儿便又可以去奶粉店帮忙了。”
“快回去吧,清水姑娘…带你家小姐回去…”
清水颦着秀眉,试图劝说,“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周伯应当也不会骗你的。”
话音方落,屋内骤然“砰”的一声脆响,瞬间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项天歌眸子一眯,登时绽放出凌厉的幽芒,沉着声音问道:“周伯?”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碰倒了碗而已,小姐快些回去吧,小老儿想歇息下了。”
“小姐?”清水略有不解的垂眸看着自家一脸凝重的小姐。
项天歌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忽而瞪大了眼睛,迅速转头看向守在马车后的那一排护
卫。
她扯着嗓子,语调焦急,“快!破门进去,周伯有危险!”
前世作为杀手的直觉,此刻正极为强烈的告诉她,屋里头不对劲!
十几个护卫当即毫无置疑的上前,强行撞开了木门,果不其然,在周岳所卧的床边,站着两个浑身裹着白袍的男人,其中一个手中举着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
他们似未意料到项天歌会让人突然冲进来,这会两人不约而同都怔愣了瞬。
项天歌瞄准时机,顺起了周岳放在门后木凳上的一把榔头,看似毫无章法的随手甩了出去。
下一秒,榔头好巧不巧的正中那个手举长剑的白袍人太阳穴上,哐的一声响,人倒在地上没了声响。
“……”
这猝不及防的操作看得那十几个护卫嘴角抽搐着,暗自在内心直呼小姐威武,倒也未忘了留下几个守着项天歌主仆俩,余下的则过去解决另外一个白袍人。
那人见状不妙,弃下地上昏迷的同伴,扭头跳窗而跑,同时吹响了一声
口哨。
项天歌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此刻隐含着一缕与她这个年纪所不搭的深沉,她气场凛冽,当即叫人不敢小觑。
“小心,他们合该有两手准备!”
那身白袍早在两年前她便记住了,若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些白袍人正是仙灵阁的遗党!
十几个护卫抽出剑鞘里的长剑,将他们三人护在身后,目光警惕的盯着窗户和门口的方向。
项天歌转头看向躺在身后床上的周岳,只见他身上盖着张破旧的被子,仅仅把头留在外面。
而他那张昔日精神焕发的脸,双颊与眼窝处此时竟是瘦得略略凹陷,整个人毫无多少精神气可言,他有些不自在的躲开了眼神。
项天歌黛眉微凝,眼底极快的闪过了一丝惊疑,她粉唇蠕动着,声音有些轻,“周伯…”
也就一段时间未见,为何周岳会变成这般模样?仙灵阁的人又为何想要杀他?
未等她来得及多想,木屋外传来了几道簌簌的风声,转瞬,在他们眼前顿
时闪现出了数道白影。
项天歌只觉不妙,赶忙伸手紧紧的拉着清水,而护在她们跟前的护卫握紧手中长剑,冷着脸直视那些来者不善的白袍人。
白袍人显然目的明确,二话不说直接挥起手中的武器便袭了过来,众护卫当即回击。许是对方早有准备的原因,几个回合下来,众护卫明显不是仙灵阁的对手。
项天歌眼见不好,急急的转悠着眼珠子,今日出来得急,又带着这么十几个护卫,她身上根本就未多揣点防身的东西。
想起了身侧的清水以及身后的周岳,她眸色一黯,倘若所带的护卫真的敌不过对方,那她便只能尝试着唤来周围的动物了……
死过一次的她,在生命面前,她觉得没有什么会比之更为重要的了。
她抿唇不语,一双乌落落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缩在袖内的葱白指尖弹弹,心中揣揣。
眼瞧着跟前的护卫咬牙扛着,俨然越来越吃力,而那些白袍人的招数也诡异得紧,根本
让人防不胜防,她已经暗自在内心做好了最不好的准备。
可她脸上却毫无一丁点的惧意,反倒是带着她这个年岁未有的沉稳,她刻意压低声音,“清水,待会不管发生什么,都务必待在我身边,知道吗?”
清水还以为她是被吓坏了,只伸手将她揽到了跨边,温暖的手抚住了她毛绒绒的小脑袋。
“小姐不用怕,清水不会丢下你的。”她声音微颤,语气却极为坚定。
不大的小木屋里,被一种极度紧张的氛围紧裹着,叫人呼吸不畅。
“小姐!属下带你离开!”一名护卫抽开身,满脸严肃。
如今的局势于他们而言十足的不利,若是不带着小姐撤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蓦地,一道狼嚎声猛然响起,声调凶猛,令人心里止不住为之一颤。
而项天歌却堪堪松了一口气,手心的汗都分泌了出来,她眸光轻闪,项上?
紧接着,跟前传来了几声闷哼,抬眸便见好几个白袍人皆莫名其妙的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