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歌哭丧着一张小脸,被自家三个哥哥哄着回到了宴会……
相比起这边一派温馨和睦,在牡丹庄园的另一角,却蕴藏着浓浓的算计。
在某片牡丹花海旁,正站着两抹违和的身影。
“姚大人此番想必也挺肉痛吧?”
“虽比不上钱家主你,但本官属实也有些吃不消。”
钱金豹转头看向站在他身旁的京兆尹姚广文,一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挂着一抹始终皮笑肉不笑的虚假微笑。
“那姚大人觉得先前钱某人与你说的合作一事如何?”
这姚广文本就是贪官一个,他钱家这些年来可也没少给姚广文送礼呢!否则,钱家怎么可能会这般的顺风顺水呢?
而这也是他在那些同样为粮草“出力”的官员中,选中京兆尹姚广文作为合作对象的原因之一。
并且,这姚家嫡女和那小丫头也多有摩擦,他不选姚家更待何时?
听了钱金豹的话,姚广文眸光闪烁了下,暗自在心里掂量着。
当时
边关告急,京中筹备军粮之时,几近所有的官员都因当今圣上的威压,没少自掏腰包捐赠。
他舔了舔后槽牙,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看向钱金豹。只见其穿着一身滚有华贵金边的黄褐色锦袍,镶金的腰带紧紧的勒着肥胖突出的肚子。
姚广文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极快的掩去了眸底几许艳羡的黯芒,轻咳了声。
“本官以为,钱家主所谈合作内容,甚妙。”他朝钱金豹再度走近了一步,生怕被其他人听到了似的,又将声音压低几分,“那小女娃若不尽早除去,她的存在势必会对我等再生不利。”
钱金豹见得逞,眼珠子转悠了一圈,暗中收敛了几缕刁滑。
“既然姚大人都这样觉得了,可千万不要错过如今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啊!”
姚广文知道他意有所指,垂眸似沉思了下,方才再次出声,“钱家主打算如何?”
“毒。”
“不可,此次庆功宴乃皇上所主办,宴食一旦出事,必将严
查,届时你我将难以摘清啊!”他舔了下微干的唇,神色稍带忌惮,“更何况,那小女娃的三哥可还是晏乐山的亲传弟子。”
钱金豹倒是被他这话点醒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确实,一想起来,下药除了不容易摘清之外,也略显低端,姚大人可有何妙计?”
一阵微风蓦然吹拂,带过了点点潮湿的味道。
姚广文眼底闪过一丝狠意,眯了眯眸子,转而将头歪向钱金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
一席话下来,钱金豹惊喜的瞪大双眼,那张满是肥肉的脸连带着激动得抖了抖。
“妙!妙!妙!太妙!太高了!”他常年经商所练就的油嘴滑舌,顺嘴就拍了个马屁,“姚大人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见姚广文受用的抬了抬下颚,钱金豹暗中鄙夷着,心里却也想起了五年前,镇国将军府那小女娃出生时所带来的盛况。
再联想这些年来,那小丫头身边确实是鸟兽环绕,似乎真的备受欢
迎,从这点下手,姚广文这招属实够狠也够妙!
今日牡丹庄园由安永帝大办的庆功宴,足足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入夜方才结束,参宴的人也都如同上次一般,被安排到客房歇息,待到明日再离去。
此番牡丹庄园换了庄主,新庄主张成,到底是伺候在当今太后娘娘身边多年的老人了,一些人情世故他摸得比谁都清。
镇国将军府一家所在的客房也都被安排在同一个区域内,但他未曾料想到的是,这阴差阳错这下,却让将军府的人都松了一定警惕。
入夜,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半空中,四下皆静,唯留风声簌簌。
蓦地,一阵阵听不出男女的惨叫声骤然响起,莫名让这月光显得有些惨白渗人。
刚刚在清水的伺候下洗香香的项天歌,猛的打了个冷战,她微蹙眉心,扭头看向紧闭的窗。
“清水,你有听到什么吗?”她低声问了问。
言罢,她耳尖敏感的动了下,又听到了几声呼救……
清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着耳朵认真的听着,“估摸着是夜莺打架吧。”
听着外头不间断的惨叫声和求救声,项天歌眉眼间萦绕着一缕烦躁,她觉得有些怪。
“我想出去看看。”
夜莺打架也不至于这么恐怖吧?那些声音听在她耳内分明是——
“啊——!救命啊!”
“求求你了!要被勒死了呜呜呜——”
“我翅膀断了…啊!好痛…”
“救命啊…”
清水本顾忌着白日里发生的事,不大肯让她出去,可想想现在将军和夫人他们都住在附近,小姐只是想要出去看一看,又不是想干嘛,她倒也没理由拦着。
“奴婢陪您去。”
“好。”
主仆二人遁着声音的来向走去,却并未在周围的树上或草丛中发现任何一只鸟雀,但那急促的叽喳声仍旧一阵阵的响着。
项天歌眸带狐疑,想不通那几只惨叫的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内心的困惑促使她不断的走着。
“清水,那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