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握着烤红薯嘿嘿一笑,又语重心长的说着,“听着花副将方才说的话,想必也是看不起,更是吃不惯这些东西,还是别难为你的肚子了。”
“卑职愿委屈自我代劳。”
言罢,他当着花庆的面,直接咬了一口手中香喷诱人的红薯,趁着花庆懵逼的空挡,他兀自转身继续的分发食物。
唯留花庆僵着一张脸,他竟然被个小小的兵戏耍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直将他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却又因饿得手脚发软,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教训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兵。
项霖垂眸看着那些被安排到树下休息的中毒士兵,大手捏了捏手中粉色的小包裹,眉宇间带着抹正色。
“来,每人都来我这儿领一枚清毒丸,看看吃完可否将体内的毒清除。”
那些中毒的士兵,本以为此行都会死在这儿,可听到他这话时,心底希望的种子又瞬间发芽。
“谢项小副将。”
一声声虚弱却又真挚的
感谢灌进了项霖耳内,他抿了抿唇,抬手轻拍了下身边其中一人的肩膀。
“你们不必谢我,要谢便谢我家妹妹吧,若非临行前她将这包袱给我,我也没办法为你们解毒。”
其实他并未知道当初他家婉婉给他的这个小包裹里,除了他家三弟捣鼓出来的那些药粉之外,竟是还有大把的清毒丸。
看上去就似早有预备,可却又不可能,也许只是运气好罢了。但唯一不变的,他家婉婉可真是他们的大福星!
彼时,倒也有人认出了项霖攥在手中那个显眼的粉色小包袱。
“卑职记得这包袱,可不就是出发那日,项小姐给您的麽?”
“项小姐可真是神机妙算,灵气十足!”
这话,俨然对项霖十足的受用,他眼底浮现出了几分宠溺,自豪的说着,“这会能有这些粮草,亦是多亏了我家妹妹。”
紧而,他将这笔粮草的由来说了出来,也不是为了炫耀什么,主要的是让他们知道这笔粮草来之不
易,此番战事必定不能辜负那些对他们抱以信心的人。
务必得使出全力,不能轻易对困境低头,想想身后的人,咬咬牙也势必得冲出去!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下来,当即撩拨得众人心底一片热血沸腾,纷纷觉得眼前的困境不过就是突破自我的一道难题罢了。
只要闯过去了,前路迷雾尽散,后方必将平安。
“小副将!毒真的解了!”
“卑职的毒也解了,不会再犯恶心,脑袋也不会疼痛难忍了。”
原本那些病怏怏的瘫软在树底下一脸倦意的士兵,这会分明个个眼睛有光,唇瓣的颜色亦如常,不再是那般泛着怪异的紫调。
此一时,山谷里充斥着阳光与笑颜,项霖的地位在他们眼中似乎也因此高了一个台阶。
“小副将,这天虽然有些冷了,但卑职们不怕,只要跟着你,我们一定能出去痛快的报仇的!”
“对!卑职们誓死追随项小副将!我们相信你!”
项霖身着甲胄,一副
少年郎无惧四方之姿,朗朗一笑,眉宇间的英气与硬朗像极了镇国将军夫妇年轻上战场那会。
彼时,饿得实在不行的花庆,好不容易在自己亲兵的手上抢过了粮食,毫无形象狼吞虎咽的吃着。
又狠狠的瞪着不远处惹得众人欢呼追随的项霖身上,若是目光能杀人,那恐怕项霖早便被他给射穿了多少个洞了。
他将手中的硬粮当成了项霖,使劲全力的咬着,碎屑喷得满地都是。
刹时,却也不知是吃得太快了还是怎么的,在他用力咬下去那会,骤然对着舌头便也咬了下去。
血腥味直冲鼻腔而去,痛得他“哇”的一声惨叫,将手中的食物摔到了地上去。
可除了身侧几个亲兵以外,其他人根本就懒得去搭理他。
“花副将,你可还好?”
花庆皱紧眉心,捂着嘴忍了好一会儿,眼眶里甚至都涌出了生理性泪花。
他转眸瞥向那些依旧围着项霖欢呼的士兵,本就不爽的心情,变得更加的
浮躁不堪。
深吸了一口气,磨了磨牙,他好像想到了些什么,眼睛忽闪,低声交待身侧的亲兵掩护他别被发现,转身朝某处林子走了进去。
花庆去到了上次准备递交情报给天顺的地方,他在原地一阵踱步,试图想出个法子将项霖莫名有粮一事给说了。
天顺将他们困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几日他却也想明白了,不过就是为了困死项霖!
他当然乐意看到项霖死,可唯一不好的便是也把他给困住了!花庆背着手,满心烦躁的在这安静得有些怪异的林子里踱步走来走去。
今儿个无论如何,他都得将这事告诉天顺!
在他极端的认真想着该如何让项霖死时,却并未意识到,危险正先一步朝着他靠近。
暗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正埋伏着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人,他们毫无意外的皆眸带杀意的盯着林子里独自一人的花庆。
“看他这身着,便是宁朝此行的领队副将项霖了,也是我们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