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帝一脸怨相,他这不仅是赔了一块免死金牌,又没了银子。
不行!他不能做这个大怨种,怨种须得他人当!
“李福呢?”
他转眸看向身侧,却未见着平日里一直伺候在他身旁的那个太监。
“皇上,奴才来了,来了!”
安永帝闻声抬眸,只见殿外一名穿着蓝色衣袍的太监小跑了进来,额头上隐约还带着一层薄汗。
“你跑哪去了?”安永帝稍显不悦,凝眉道。
李福一愣,又干巴巴一笑,“前不久您让奴才去给姝慧公主送些甜点,奴才方才送完回来咧。”
听到这话,安永帝细想之下却也意识到是有这么一回事,哼哼了几声,肯定是被天顺那个宗辛老东西给气忘了!
提到傅茵,他眼底倒是多了几分柔意。
“茵儿可喜欢?”
“公主她甚感欢喜,还让奴才代她多谢您一声,说是待您有空了,她便来跟您说说她在皇家学院的趣事
儿。”大太监李福眼带笑意,“对了皇上,您找奴才可是有什么事想要吩咐?”
安永帝心里难得感到一份轻松之意,却也意识到自己最近,属实忙得有点忘了抽空好好的陪陪女儿了。
而在听到李福的那句提醒时,他又极快的敛去了眸底的温和。
“朕拟道圣旨,你给带到那自诩京城第一富商的钱家去。”安永帝锐利的眸中精光微闪,“朕便成全他这个虚名!”
既是自诩京城第一富商了,那国家有难不得表示下?不然怎么当得起这个名儿呢?
此刻,将安永帝气得健忘的天顺国师宗辛,冷不丁打了好几个喷嚏……
“国师大人?”坐在他身旁的天顺边关守将略显担心,“您可是受寒了?”
“无妨…”
宗辛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掐指一算便知肯定是有人说他坏话了,他浅浅吸了下鼻子,抬眸看着跟前坐在一起商谈的将士。
“现在宁朝那三万
个小新兵也被困了些时日了,这会只需再等三日左右,若是宁朝边关那头仍旧没人去营救的话,那我们便可继续依计划动手,将项霖这个领头羊杀了。”
他这话一出,营帐内多数人都表示极为赞同,却也有担忧疑惑的声音,“国师大人,我们这样做会不会误伤了那个昌南王的儿子啊?好歹他也算是二皇子的人,近来也给了我们不少情报。”
宗辛抬眼瞟了他一下,依旧是满脸的气定神若,眸底隐约还带着几分鄙夷的神色。
“他是个什么人老夫有了解过,他是不会上战场的,指不定现在只在宁朝边关内饿着肚子罢了,又怎么可能会伤着他呢?”他抬手捋了下胡须,“这一点不用担心,一切尽在老夫的掌握之中。”
同时,也有附和的声音,语调带着点洋洋自得,“就是,咱们听着国师大人的话便可,这不已经把宁朝那三万人直接给困死了麽?到时候去也就
只杀一人而已,又不是要一次性杀了那三万人。”
“对对对,是卑职想多了。”那人讪讪一笑,没再说什么。
宗辛微微颔首,一边捋着胡须,满脸运筹帷幄,“今日便到这里,其他的仍旧照常,而这事则静等时机行事。”
哼哼,一切从始至终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若是此番赫连淮这个病秧子能一块儿死了,那他的外孙便可名正言顺的当上天顺的皇了!
此时,同在天顺边境内的司祈年,正站在四皇子府的某处屋檐之上,一双微微上挑的含情桃花眼里无甚波澜,不带任何温度。
他半眯眼眸,盯着四皇子府后厨的一扇窗,屋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只见一名约莫四十好几的厨子,刚精心的做出了一份虽清淡,但看起来甚有食欲的晚膳。
下一刻,这厨子本该叫人将晚膳送去主院的,可他却没有,反倒是有些谨慎的瞟了一眼四周,而后从怀里掏出了一
个小瓷瓶出来,对着眼前的几道菜都均匀的撒上了一点。
见此,司祈年眼底的神色漆黑慑人,浑身刹时散发出一种冰凉的气息,垂着的手轻轻动了下,示意隐在暗中的人动手。
转瞬,便见那名厨子身后乍然出现了两名黑衣人。厨子一惊,却还未等他做出何等反应时,便被其中一名黑衣人一掌劈晕。
待厨子再次醒来之际,却发现自己已然被严严实实的绑在了木柱上,令原本昏沉的脑子登时清醒。
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时,他张嘴便想咬破藏在牙齿内的毒药,可口腔里传来的痛感却不幸的告诉他,藏毒的牙齿已经被人拔了!
猝然,一道冷冽撩人的嗓音忽而响起,声音有些轻,“要自己说你是谁,还是我告诉你?”
厨子抬眼看向跟前,但见暗室中站着一道黑影,全身上下笼罩着一袭宽大的黑袍,叫人看不清兜帽底下是一张什么样的脸,一种什么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