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歌撅起嘴,半响还是点头应下,心里虽颇感无奈,可此事能少一人知道还是少一人为妙。
抬眼便见她家三哥满意的微微颔首,又揉了下她的脑袋。
“走,三哥先给你将身上的毒清了,然后再和你把那个人揪出来。”
项遇眯了眯一双犀利的瑞凤眼,眸底闪烁着几分黯芒与坚定。
良久,项天歌挨了一顿针灸又在项遇的要挟下,可怜巴巴的吃了颗巨苦无比的清毒丸后,适才见项遇满意的点点头。
被兄妹俩无视的黑蛇却跟个怨妇似的,窝在角落里又偷摸吃了一大堆药材大礼包。
“切,不就是一颗清毒丸麽,本殿一口能吞好几颗,就跟吃糖丸一样。”
听到它这么一声碎碎念,项天歌转眸警告性的瞪了它一眼,紧而耳边却又传来了她家三哥的声音。
“这会可以告诉三哥了吧?”项遇稍带稚气的眉宇间噙着抹认真的神色,“说完三哥便收拾着跟你出去查!不会叫你平白无故受苦的。”
项天歌
一滞,正想先寻个由头糊弄过去先,骤然,一阵步履匆匆的声音却抢先传来。
下一瞬,便见一个穿着镇国将军府,丫鬟特有服饰的少女,满脸焦急的出现到跟前。
“三公子。”
她抬眸发现了项天歌,愣了下,又急忙道:“小姐,奴婢是厨房大院林嬷嬷的人,今日负责出来采购,回去时却发现隔壁项府的人在将军府前闹事,说大公子科考作弊还诬陷了项安佑公子。”
“将军和夫人这会又在军营里,奴婢思来想去便过来找三公子了。”
项天歌听着她这一口气说下来的话,又暗暗掐算了下时间,心中霎时明了,应当是考殿上的事也处理完了。
她一双宛若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滑溜溜的转动着,里头一抹狡黠的精光忽闪而过,正巧这会可以揭开话题,先趁机把她家三哥骗过去先。
“三哥哥。”项天歌一脸气呼呼的,“我们快些过去,不能叫她们随便闹了将军府,还给大哥哥泼污水!”
说罢,她也不
给项遇回应的机会,蹬着小短腿跳下了病榻,又撸起双袖往外跑去,俨然一副要去打架的姿态。
镇国将军府前,此刻围了一大群满脸好奇的吃瓜群众,纷纷抻着脖子看着这热闹的一幕。
只见一个熊一般的身影正瘫坐在镇国将军府前,伸手拍打着大腿,一边不断的哭嚎着:“来人啊!来人啊!快给我们做主啊!有人科考作弊不敢承认,还嫁祸给我家听话乖巧的佑儿身上去了!”
在考殿内那些考生被安永帝令身边的大太监叫离出宫后,镇国将军的嫡长子项裴被项安佑诬陷作弊的消息也都传了出来。
“天理不容啊!天打雷劈啊!”
围观的吃瓜群众皆一脸玩味的看着将军府前,坐在地上蹬着腿撒泼的李春梅,又纷纷抬眼望着将军府敞开的大门。可除却门口两个站得笔直且全程面无表情的守卫外,便无人出来。
“欸,你们说,将军府里的人是不是不敢出来啊?会不会她说的作弊诬陷是真的?”
“倒也
不是没有可能,听闻镇国将军的嫡长子和通政使司副使项大人的嫡长子,今日都参加科考了。”
“喔~”
某吃瓜群众一脸恍然大悟,却在眸光触及正撒泼的李春梅身上时,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但这项夫人的举止也太过于像市井泼妇了吧?”
“而且,镇国将军府的嫡长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作弊的人啊,更别说嫁祸诬陷他人了。”
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人耸耸肩摊开手,“这我也不知道啊,据说那两人还被当今圣上留在皇宫里呢!”
正在这时,项天歌提着小裙摆和她家三哥匆匆赶来,迎面便见镇国将军府前,瘫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不断做戏的李春梅。
听到她话里的内容,项天歌眸色一黯,气冲冲的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
真是太好家伙了,这李春梅也真是太会挑时间了,专寻了个家爹娘不在府里的机会,污蔑将军府还有她家大哥的名声。
项遇瞅着跟前气鼓鼓的小团子,神色微沉,登时也跟着过去
。
“哎哟!你们快看啊!将军府的人这是怕了!他们就是不敢出来!”李春梅一阵大叫。
她咬了咬牙,暗道她的乖乖佑儿怎么可能会放弃大好前程去作弊,定然是项裴这个做作的诬陷了他!
对!肯定就是这样,她一定要先给她家佑儿洗白,不能平白叫他人陷害了去。
下一刻,回应她的却是一道奶呼呼的声音,“你专门挑着将军府没人的时候过来,府里哪儿可能会有人出来?”
项天歌板着一张小肥脸,话语不容置疑,直接搬出安永帝出来压制李春梅。
“科考乃当今皇上亲自监考,你说的这些话,是想说皇上他不公,还是想代替皇上做决定?”
她这话一出,原本叽叽喳喳不断讨论的人群当即安静了下来,无外乎都觉得此话甚为有理。
而李春梅拍打着大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脸上的神色微僵,正急急想着该怎么回驳这个小贱蹄子的话时,一道太监独有的尖锐语调猝然袭来。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