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点点头,当即抬手示意其他相应的人去安排下。
正当一切准备得井然有序时,奶粉店外却传进来一阵嘈杂吵闹的声响,其间还夹带着些断断续续的哭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殡。
“项天歌!你这个杀千刀的给我滚出来!你还我女儿命来!”
被莫名点名的项天歌眉心轻蹙,望了眼门口,看来今日这事又得拖一拖了。
她冷着一张脸正准备走出去时,于正上前拦住了她,“小姐,还是我出去吧。”
依着这叫喊声,外面来的估计不是什么善茬,他家小姐娇娇软软的,万一被伤着了可就不好了。
见此,项天歌却弯了弯眉眼,倒也没拒绝,“那一起吧,人家喊的是我的名儿,合该便是晓得我也在这,不出去反倒不好。”
于正是奶粉店的掌柜,他自然也有权一起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而她也清楚自己现在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身体的大部分机制都挺限制的,肯定不会做逞能的事。
待两人走出奶粉店看到眼前的景象
时,项天歌即便是傻了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见此刻店前围了一圈圈的人,整条繁安街受此影响也是人头攒动,纷纷挤过来瞧瞧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
项天歌眸光幽幽,垂着眼帘看着店前摆放着一张盖着白布的担架,神色一凛,紧而又将视线转移到担架不远处站着的那抹翠绿色身影。
她却也不急,面上仍旧是那一副淡定的模样,就看谁能憋得过谁了。
“钱小姐,这场景挺眼熟啊。”
上次她重整了南沁茶馆,钱双双不也就带了人来捣乱了麽?如今这是故技重施?
担架边还站着一个被丫鬟搀扶住的女人,她哭得凄切,断断续续的哭喊声险些将项天歌的声音给掩盖了。
钱双双也借机假装听不到项天歌那话,反倒是冷着脸看向她,质问道:“项小姐,你这奶粉店的奶粉将本小姐的族妹给活活吃死了,是不是该给本小姐一个交代!给我…姑母一个交代!给京城的百姓一个交代!”
她那倒霉族妹的妾室娘,可不是她的什
么姑母,但她这会便是愿意称她为姑母!
而她此时的这一席话,以及身边那个哭得凄惨的女人,乃至于那盖着白布的担架,无疑都让围观的群众极度震惊。
繁安街上涌动的人群愈来愈多,亦纷纷讨论着。
“怎么会?这奶粉店的奶粉不是连宫里头的皇子公主也都在吃吗?”
“对对对,那项小姐除非不要命了,才会傻到在奶粉里下毒咧。”
“万一就是私仇呢?悄咪咪告诉你,项小姐可不止一次和钱家结仇了。”
“将军府学着人家经商的开店,她那是挡着人钱家的路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项小姐没下毒,只是奶粉里原本就有问题,毕竟这么久以来,就没有奶粉这种东西。更何况,娃娃们还需得喝亲娘的奶好啊!”
“……”
一时之间,各种议论声纷杂。
项天歌锐利的眸子一眯,幽冷的眸光落到了跟前那张担架上,白布底下,是一个小小的人形。
她缩在袖内的手悄悄的捏成拳,心底很不是滋味,抬眸看
向钱双双,语调无甚波澜,“万事讲究证据。”
于正也扳着一张脸站在她身旁,看着她小小的一个人儿,这会,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凛冽气场,却叫人丝毫也不敢小觑。
他抬手轻轻拍了下她圆圆的小肩膀,示意她放心,怎么说他也是奶粉店的掌柜,既是有人闹到他面前来了,他怎么可能不处理?
项天歌抬眼望去,唇角轻弯,低声回之,“我没事儿。”
她怎么可能会有事呢,什么重大的波折是她没经历过的。
钱双双既是已经来了,那便是早已准备得妥妥当当的,她朝着项天歌扯了抹冷笑,“证据那自是有的,我钱双双是个讲道理的人。”
说罢,她偏了下头,示意金珠将奶粉罐,变黑的银针以及那个医者带了过来。
“这些,可都是证据。”
于正蹙着眉头,回堵了句,“这些算什么证据?人可以是收买的,毒也可以买回去再下,而死人则可以…哼…”
他这一席话也不无道理,一时,围观的群众越发的激动,他们才
不管事情最终会如何呢,他们只要有热闹看便好。
钱双双眼底掠过一抹黯芒,余光瞥了眼人群,却仍未见到那抹海棠红的身影。
局面暂时变得有些不上不下,骤然,人群中似乎传出了一道愤怒的语调。
“奶粉店就是黑心店!你们的奶粉吃坏了俺家孩子!至今孩子都还在昏迷呢!”
听到这话,钱双双颇感意外,却并未多想,只以为这也是花姣姣的计策。
她环抱双臂,面上一副冷怒的模样,抬眼睨向跟前那个小蹄子,“项小姐,这会你还有何话可说?受害者可不止我家族妹一人!”
项天歌眸色登时深沉如夜,心中有些不解,可还未等她细细捋清时,人群中再次传来一道道气忿而又伤痛的声音。
“还有我家可怜的孩子,人也在昏迷,我家孩子才三岁啊!”
“还有我,呜呜呜还我家孩子!”
一句句问罪的声音此起彼伏,直听得钱双双心中窃喜得紧,转瞬,又见那些人陆陆续续的抱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孩子挤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