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天歌赶紧摆摆手,“不用的,我就是想…”
谁知,话还没说完便被妇人给打断了,她笑着插道:“不碍事不碍事。”
说着,瞪了那两个男人一眼,其中一个扬扬眉,站起身来,“那我先出去砍柴吧。”
另一个也跟着走了出去,小木屋里便只剩下项天歌和那个妇人。
妇人悄悄打量着项天歌,见其身着虽不起眼,可尚且小小年纪,言行举止皆大方。再加上她那张精雕细琢粉嫩嫩的小脸,便知她肯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孩。
想到这里,妇人赶忙将项天歌拉着坐下,贴心的给她倒了一杯水,“小姑娘,你想和我说些什么呢?”
项天歌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打量周围的视线,娇憨一笑,“便不瞒您说了,我想要跟你买下这块地。”
在来此之前,她便有先行想好计策,要想让这农户心甘情愿的跟她搬走,唯有先买下他们的宅子。
抬眼却见妇人眸底似乎极快的掠过一抹异样,快得她只来得及匆匆抓
到个尾巴,只以为是她如今的打扮,让妇人觉得她是来玩闹的。
项天歌握着小粉拳,放置在嘴边像模像样的轻咳了一声,坐直身体,满脸正色的看着眼前的妇人,“我并没有骗你,只是我暂且不便说出自己的身份。”
“我在这村子绕了一圈,唯独见着你这屋子适合,便想买下。不过你放心,我会另行为你们安排住处的,你看可行?”
言罢,她还掏出几颗金豆子放到了简陋的矮桌上,金灿灿的豆子在破旧的桌面上形成了极为强烈的比照。
这些条件可是诱人得紧,别说是一家寻常农户了,怕是村长都想点头应下。
未料,妇人竟将桌面上的金豆子给推了回去,“小姑娘,你还是早点回家吧,免得家里长辈担心。”语气中隐约夹带着几分急。
项天歌垂眸看着被妇人推回来的金豆子,目光又上移到妇人那双稍显光洁的手,在虎口处似乎还有一层厚厚的茧……
她眸底漾起一缕疑惑,可未等她想明
白时,屋外竟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妇人脸色一变,当即站起身,却见门口站着一抹黑影。
项天歌跟着条件性的转头望去,微微一窒,门口逆光处正站着一位身着玄色锦袍的少年,大抵是外面的光太过于刺眼,才叫人看不清少年的脸庞。
他手中握着一柄泛着寒芒的长剑,此刻剑尖正往地上滴着鲜红色的血。
场面寂静得十足的诡异,项天歌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她明明提前赶过来了,怎么他此次也提前了?!刚才那声惨叫,那两个男人不会都被他杀了吧?
项天歌很怕,但不是因为害怕看到杀人,上辈子她是个杀手,那双手何曾也干净过?只是她不想再死一次了。
本来打算迅速将事情处理了的司祈年,也未曾想过项天歌会出现在这里,眸底也有些错愕,其间又夹杂着丝丝懊恼。
她该是怕极了他吧?
彼时的项天歌觉得自己要玩完了,想也不想的直接跑到了旁边那扇矮窗
口处,顾不得其他干脆利落的翻了出去……
司祈年双眉轻拢,生怕她摔着了,可又莫名其妙的感到满心烦躁,恼怒的将眸光落到了那个妇人身上。
妇人见此,也不再伪装,蓦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出来。
司祈年桃花眼轻睨,周身瞬间萦绕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手腕翻飞间,寒光一闪,跟前妇人便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他压下了眼底的一缕烦躁,低唤了声,“从川。”
从川骤然出现,将头颅埋得低低的,默默的承受着他家小主子不断释放出来的低气压。
适才他在外头收尾,当然也有看到那抹慌忙而逃的小身影,只是也一同未料到,将军府的那位小小姐竟然也会出现在此处。
是巧合吗?但恐如今她对他家主子的误会怕是不轻啊!
司祈年一想起那枚小团子眼底忽闪而过的那抹惊惧时,心底便控制不住越发的烦躁,他想不通自己这是怎么了,世人不都怕他吗?
这事他见过多少次了?他
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强行压制住。
“即刻起,尽快着手将仙灵阁的人找出来。”
“是。”
从川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终是开口问道:“主子,是否需要将今日这事与项小姐解释下?不然,她恐是…”
“不必了。”
司祈年缓缓垂下眼帘,遮住了眸底晦暗不明的幽光,语调淡漠,“没必要将她牵扯进来。”
这事的危险与复杂程度根本就无法估量,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从川见着他神色寡淡无波,便也未再多言,只暗自感慨他家小主子的想法可真是变幻莫测。
司祈年转眸看向那扇矮窗,想起了方才那道稍显狼狈却又手脚灵活的小身影,绯薄的唇勾起了一抹微不可见的弯弧。
似是低声呢喃了句,“误会,便误会了吧,反正又影响不了什么…”
可一想起那枚小团子日后见到他,便会惊慌失措甚至心惊胆颤,他一张清隽的面庞上,却又拢上了一抹浅淡的烦闷,心里头也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