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会,她脸色一黑,不对,她干嘛感到害羞?
项天歌像个拨浪鼓一般,使劲甩着小脑袋,她大概是脑抽了,才会有刚才那个恐怖的反应。
猝然,一道拉长的女声冷不丁袭来,语调极为阴阳怪气,“哟,本夫人当是谁这么不讲规矩,原来是婉婉啊。”
闻言,项天歌眸光幽幽,垂下眼睛打量着逐渐将她笼罩的肥硕影子。
哦,原来是她那个宛若市井泼妇一般的二婶,李春梅……
这会说这话,是真把她当成三岁小孩欺负呢?
此时,项天歌却起了一点小坏坏的心思,她这二婶平日里可没少给他们家添堵。
整日里没事就跑到他们院儿阴阳怪气,动辄就跑到老夫人跟前诉苦,估计她那嫡女项怜儿,应当就是得了她的真传。
项天歌垂眸对上了跟前黑狼的眼睛,压低声音忽悠道:“追风,想不想吃大鸡腿?”
黑狼当即站起身,开心的挥了挥低垂的尾巴。
“那你现在去把我身后‘那头熊’扑倒,压着别让她起来,教训教训她,过后我就给你大鸡腿!”
“成交!”
说完,黑狼直接就把李春梅当成大鸡腿,兴冲冲地朝着她扑去。
此刻,李春梅已经来到项天歌身后,显然有些不快,“你这丫头懂不懂什么是规矩,连声二婶都……啊!”
将军府的后花园里,猛然响起了一道尖利的惨叫声,惊飞了树上的几只鸟儿。
“救命啊!杀…吃人了!”
项天歌:“……”
她的耳朵瞎了。
李春梅被吓得花容失色,尖利着嗓子,“婉婉,快…叫这畜牲…滚开…”
项天歌眼珠子滑溜溜一转,掩去了那缕狡黠的精光,提着一袭小石榴裙“噌噌噌”的跑到她身边。
揪着一张小脸,奶声奶气的问着:“二婶二婶,你还好吗?”
李春梅狰狞着一张脸,可因着身上还压着一匹龇牙咧嘴的恶狼,叫她根本不敢动弹。
不由得忍住脾气,好声好气的哄着,“乖婉婉,快让它走开。”
之后再看本夫人怎么教训你这个死丫头,定然去老夫人面前告你们家一状!
项天歌歪着脑袋,一脸天真,咯咯咯的笑着:“二婶,追风很喜欢你呢,它想要陪你玩儿。”
嘿嘿,看你平时那嚣张的模样,怎么这会就不威风一下捏?
与此同时,一道正太音蓦然袭来,“婉婉,你们在玩什么呢?和三哥一起呗!
”
李春梅:!!!
一听是项遇那个混世大魔王来了,李春梅心里一咯噔,脸露惊恐,赶忙催促项天歌。
“好婉婉,快,叫这畜牲死开。”
项天歌黛眉轻拢,有些不乐意李春梅这样叫黑狼,干脆直接装傻,眸底蕴着丝丝顽劣的精光。
她眨巴着乌落落的大眼睛,嗓音软软的,“二婶,追风它想要给你一个香香!”
二婶:!!!?
李春梅这会满脸惊惧,直接噤了声,抬眼便见压在身上的黑狼顿时张开血盆大口。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响彻了将军府的后花园……
不多时,项天歌兄妹俩便被带到了祠堂,将军府的老夫人就住在那里。
项天歌一派淡然的站在祠堂前厅,小手顺着狼毛,好奇的打量着正中供奉的那些牌位,又将目光落到一侧坐在雕花木椅上,始终闭着眼睛的老太太身上。
忽而,李春梅的哀嚎声冷不丁响起,“娘啊,您可得为儿媳妇我做主啊!”
“大哥大嫂他们整日里都在军营忙大事,没空好好教养他们那些个儿女,您瞧瞧他们都顽劣成什么样子了,哪有我家佑儿怜儿乖巧半分?”
对于她此一
番捧一踩一,项天歌颇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她嫌弃的看了眼躺在担架上的那坨肥肉,她这二婶活像是一头熊般,真是可怜了那两个抬着担架的下人了。
刚才不过被追风压着唬了唬,此刻却见她包得像木乃伊似的。
这时候,老夫人贾氏才缓缓睁开眼睛,瞥了眼项天歌兄妹俩,又看着那匹黑狼,眼底带着几丝意味不明的幽光。
紧接着,贾氏又眸带嫌弃的斜睨了眼李春梅,轻哼了一声。
她一手捻着佛珠,不疾不徐道:“既是老大他们没空,那你作为他们的长辈,也自有资格教养他们,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实际上她根本就不喜欢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儿媳妇,要不是看中她娘家有那么几个钱能帮衬她儿子,她又怎会让这泼妇过门?
李春梅又怎会不知她这婆婆的虚伪面孔,可这会又不得不憋着那口气,她猛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娘,不是我不想教,实在是他们太不像话了。”她又佯装柔弱的扶了一把额头,“他们还让那头畜牲把我害成这般,日后要是伤了佑儿怜儿可如何是好?”
看着李春梅蹩脚的演技,项天歌已经用脚趾抠出了一座迪士尼城堡了,眼角
余光又见自家小正太三哥眼中掠过一抹狡黠。
忽然,老太太喊了她一声,“天歌。”
项天歌眨眨眼,倒是乖巧的回了句,“老夫人~”
切,她才懒得喊那贾氏奶奶呢,且不说贾氏并不是她的亲奶奶。
就原书中,原主之所以不顾她爹娘哥哥们对她的好,仍旧作天作地,多数原因都是因着贾氏从中刻意灌输某些不好的话。
贾氏手中的佛珠微滞,很快又恢复正常,“女孩子家家的不许跟着男孩胡闹,生在将军府你就该有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多学学你姐姐怜儿琴棋书画该学了。”
“既是你父母没空管教你,你又不服你二婶,那便由老身代为管教!”
说着,她眼神示意了身侧的婆子,扬起声音,“留婉小姐下来跪祠堂,其余人都回去,老身该礼佛了。”
项天歌眸光流转,这贾氏不过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也就只敢教训她这个三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