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吃了她好几个大鸡腿的黑狼,项天歌满脸的黑线,嘟囔道:“你几辈子没吃饭了?”
黑狼舔了舔嘴,扭头看向她,“胃口大。”
项天歌被噎得不想说话,缓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你有名字吗?”
“追风。”
项天歌摩挲着下巴,边点点头。
嗯,照着目前看来,应该还是匹好狼。
她眼底深处滑过几许狡黠的精光,不如趁着现在,和它交个好朋友得了。
管他金大腿还是金小腿的,她都要了,有时候动物可比人好多了!
“追风儿~你说我给你吃大鸡腿是不是好人?”
黑狼盯着她看了看,点了下头。
见此,项天歌嘴角掠起一抹弯弧,晃动着三根肉肉的小手指,“那我问你三件事,你回答我,以后你来找我,我都给你大鸡腿吃,好不好?”
“成交!”
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却是一个天真的小女娃,正在和一匹黑狼自言自语……
但不巧的是,这里的一举一动,倒也悉数落入了藏身于暗处的司祈年眼中,他稚嫩的脸庞上笼罩着几分凝重的暗芒。
项天歌眼珠子滑溜溜的转动着,似是斟酌了下,才道:“你家主子喜欢去哪儿玩?”
黑狼瞥了一
眼某个不易察觉的角落,低垂的尾巴挥了挥,毫无心理负担的说着,“要么待府里,要么繁安街,醉香酒楼也是常去的地方。”
“好的,那以后这些地方,我就尽可能不去了!”项天歌双手拍了下膝盖。
瞧着项天歌的自问自答,司祈年剑眉微拢,显然有些摸不懂她的脑回路。
而对于自己养的那匹白眼狼,正乖巧的蹲在别人面前一事,某少年感到不爽之余,亦觉得怪异。
他让黑狼来和那个小丫头独处,本是想看看能不能揪出些什么端倪来,却不想,瞧见了这诡异的一幕。
按理说,她不该会知道追风这个名字的,难不成,她真能和它交流?
项天歌摸了一把狼脑袋,嘿嘿笑着,“那你家主子的哥哥喜欢去哪儿玩啊?”
黑狼歪了歪脑阔,“不知道。”
“好吧…”项天歌颇感失望,真是可惜了。
她鼓着腮帮想了一会儿,最后挥了挥小手,“算了,想不出来,最后一个问题等下次见面再问你吧。”
彼时,隐在暗处的司祈年看着自家白眼狼,打哪儿来的又回哪儿去时,神色晦暗不明。
而项天歌如今却仍旧不知,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被大反派给盯上了。
她打了个哈欠,咂咂嘴,继续倒头去睡
她的大觉,反正如今她哪都不能去,而周围也都是守卫,她安全得很。
不久,项天歌便再次进入梦乡。
中途,似乎有人靠近她,她却也没理,只以为是清水,便又沉沉睡去。
明启侯府营帐内,司祈年双手垫着后脑勺,正仰躺着发呆。
方才,为了带着白眼狼去试探那个小团子,他便佯装不适,并未跟着侯府的人去狩猎,如今便回到营帐内揣摩着那两只说的那些话。
猝然,外头好似传来一阵“窸窸簌簌”的脚步声。
司祈年耳尖微动,悄然调整睡姿,闭上眼帘假寐。
紧接着,便听到几句刻意压低的声音:“少爷,这…真的没事吗?”
“你个胆小鬼,都说了有事本少爷扛着了。”
“如今司祈年身体抱恙不是正巧?看本少爷这回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躺在软榻上的司祈年,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原来又是丞相府那个纨绔子风博盛。
司祈年正欲示意从川动手时,耳边又传来风博盛顽劣的语调,“哼,想必将军府那个臭丫头,应该也被本少爷的影卫抓到手了,今日便一起都教训了!”
臭丫头?司祈年脑子一转,心中顿时起了一点兴致,他突然倒也想去瞧瞧了。
他手指微动,示意隐在暗处的从川莫出手,待会暗中跟着他便可。
又不知过了多久,项天歌肚子忽然饿得“咕咕”直叫,这才将她闹醒。
她混混沌沌的坐了起来,揉着眼睛,仍未发现任何异常,直到一声稍显低沉,带着戏谑的少年音响起:“睡得可香?”
“香。”项天歌迷迷糊糊地应了声。
徒然,空气似乎静默了三秒……
大反派司祈年?他怎么跑过来了?不对,他怎么进来的?外面不是有很多守卫吗?
项天歌脑子里瞬间蹦出数个问题,她机械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漆黑。
缓了一下,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丢在一个深洞里!
而司祈年却被捆得死死的,丢在她身后不远处……
“怎么,吓傻了?”司祈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
半响,项天歌站起身,伸手比划着自己和洞口的距离。
最后悲催的发现,就算是前世的自己,恐怕都爬不出去……
心里登时一阵恼怒,不由得低声骂骂咧咧,“到底是哪个小扑街把我给丢进来的?!”
她鼓起腮帮吐了口气,掐着腰转身看向司祈年,看来,这会只能另想法子了。
她借着月光朝他走去,直接装傻充愣,一副可怜
巴巴的小模样,眸中却又带着几分倔强,“年哥哥别怕,婉婉这就来救你~”
见状,司祈年眉梢轻挑,倒是感到几分意外,他还以为,她会被吓哭呢。
真是出乎意料,不过,这可越来越有趣了。
他睨了眼正费劲帮自己解绳索的项天歌,眸底闪过一抹深思,心中莫名盈满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也尝到了先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此时,项天歌不管是用手扯,还是用嘴啃,就是死活解不开这绳索,直急得她满头大汗。
这大晚上的,不仅黑灯瞎火,他们还深处山林,危机可谓四伏。
再不把他解开,待会要是有个什么危险,那第一个嗝屁的肯定就是她!
在不明的危险面前,她宁愿选择和大反派站一边。
约莫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项天歌颓废的坐在地上,默默的掏出小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心想着要不算了,待会要是有什么事儿,她还是自己保护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