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管家怒闯紫苑的后果,管家已然知晓。知晓又怎样?知晓就放任秦姨娘去害张旗嘛?张旗是他的孩子,不管张旗是敌是友,他都把张旗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不管前路是龙潭是虎穴,管家都要闯一闯,他只想要一个结果,家主怎样惩治他的结果。
如果说救命之恩大于天,他用了二十余年的时间鞠躬尽瘁的报恩;如果家主想要拿走他这条命,他不允许,因为该还的他已经还清了。
管家知道,当他踏出院子第一步的时候,家主就会得到消息。家主若想除掉他,定然会派人全天的监视他。
只是管家不知道的事,此时监视他的人正在昏昏欲睡中,每个一两个时辰,他们不会清醒。而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正是牧牧需要的效果。
紫苑
紫苑,小姐不知怎地了焦躁不安,自言自语,时而发出难以压制的娇嗔声,奴才们想进去看看,却让小姐给骂出来了。
紫苑的奴才都知道,小姐的性情极好,从不骂人,也不发脾气,如此大动肝火还是第一次。
阿之婆阿无婆是紫苑奴才中年龄最大的人,她们也不知道小姐怎地了,她们也没办法,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
大兮承蒙小姐的关照,从默默无闻的奴才成为紫苑的大丫鬟,心里感激小姐的知遇之恩,遂拼命地冲出紫苑,给管家送信去了。
紫苑被封,想来此时,只有管家可以救小姐了。
阿之婆等待着大兮的消息,越是着急,越是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可能是转累了,身上感觉莫名地燥热,没奈何,只能把领口的衣服扯开一些散热。
阿无婆也是一样,她正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步,感觉周身燥热不堪。
今夜花台里的
鲜花特别的香,这种香味不同于寻常的花香,寻常的花香更加浓郁,更加让人止不住的去闻,去索取这阵阵的清香。
两个人终于见到管家来了,阿之婆焦急地说:“管家啊,我家小姐忽地咳嗽不止,发了高烧,这可如何是好啊!”阿之婆可能是着急的原因,她的声音很大,也很魅惑,在宁静的夜里传得很远。“管家,您给我家小姐请府医吧!”
“咳咳咳……咳咳咳……管家伯伯来了吗?”
管家听见小姐的咳嗽声,也听见了小姐声音里的娇媚和强行压制的难耐,心里没有缘由的着急,“旗儿,管家伯伯来了,你怎样了?”
小姐的声音没有往日的敬重,只有勾人心魄的魅惑,“管家伯伯,我也……我也不知怎了,难受……好难受啊……”
阿之婆压低声音说:“小姐让你进去,别问什么?进去之前,一定要衣冠不整?”
此时,阿无婆脸色绯红地凑过来,不断地扯着自己的衣服,将阿之婆推开,,拉着管家的手说:“管家,你到我房里去,我有话对你说。”
阿之婆也扯开自己的衣服,推开了阿无婆,去拉管家。
管家此时再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就白活了。
阿之婆和阿无婆如此作为,就是要告诉他,他给怎么做。
这两个婆子虽然行为放浪,意识不清,争抢男人,互不相让,但是,她们的眼睛却极为清明,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管家在两个人婆子的拉扯下也焦躁起来,用力地推开两个婆子,扯了扯衣裳,急不可耐的走进了张旗的卧房。
阿之婆和阿无婆没抢到男人吵了两句,身上的衣服扯得更加暴露了,已经露出了肩膀。
正在这时,阿经阿纪
也不知怎了,穿着中衣疯狂地从房间跑出来,直奔着阿纷阿罔的房间而去。
两个婆子见状,分别朝着阿经阿纪跑去,连拉带扯的将他们拖进房间,不多时,房里立时发出了不可抑止的欢愉声。
管家走进牧牧的房间,牧牧对管家做了噤声的手势,让他别说话,随即扯着嗓子喊,“管家伯伯您干嘛啊?您别过来,别过来啊,啊……不要……不要啊……”
牧牧给管家使眼色,管家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高声道:“旗儿,你别跑,别推我……你别跑,再跑我生气了……”
小兮见紫苑乱做了一团,悄无声息地来到牧牧的房间,虚掩着的房门没有关,小兮大胆的走进去,走到卧房门口的时候,正看见管家扯下自己的衣服,将小姐的衣服扯下来扔到了地上,疯狂地扑到床上,随之传来小姐凄惨的叫声。
小兮邪恶地冷笑,冷笑中带着自鸣得意,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将房门反锁,打开院门,一路小跑的去了草丛深处,那里有人等待着她的消息。
小兮送信心急,走得匆忙,没有注意到紫苑的看守都或躺或坐的睡着了。只有两个人精神的很,他们不是不想睡。
秋天的夜已经很冷了,他们却无端的感觉身体燥热,身体的热血在涌动,最后集中到了一个地方肆意张狂。
正在这时,他们听到紫苑的不远处传来女孩娇弱的声音,那声音带着燃烧情欲的魅惑。
两个人对视一眼,顺着声音走过去,因为好奇心爆棚,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偏僻处的草丛。
他们看到紫苑的小兮正在草丛里扭动着身子,意识朦胧,衣不遮体,白皙的小手在身体上游动。
两人见四下无人,对视
一眼,心照不宣,抱起了小兮,朝着草丛深处走去。
阿经阿纪看着小兮被人抱走,心中没有一丝丝的怜惜。小兮勾结秦姨娘想害死紫苑所有的人,她何曾有怜悯之心?
稍许,阿经来到牧牧的窗前,压低声音道:“小姐,小兮把消息送出去了。”
“我知道了!”
雪月鸳
秦姨娘服侍好家主,万种柔情的伏在家主的身上,声音犹如撩动心神摄人魂魄的勾魂索,“妾身虽然承蒙家主宠爱,坐上了当家主母的位子。但是,妾身宁愿做家主身边的宠儿,也不愿用管家背叛家主换来的当家主母。”
家主宠溺地说:“你若不说,我怎知管家背叛我呢?管家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啊!”
“管家欺上瞒下,一手遮天,人证物证俱在,这些事,妾身怎敢欺瞒家主呢?”
正在这时,秦姨娘的丫鬟敲门道:“秦姨娘,不好了……”
秦姨娘知道铲除管家的事成了,故作愠怒道:“大半夜的你叫唤什么?怎么了,怎么就不好了?”
“紫苑的主子突然病重,大兮冲破看守 的防线,去找管家救命了。管家闯进了紫苑。”
秦姨娘不耐烦又无能为力地说:“管家和紫苑的关系本来就好,他闯便闯了吧!你退下吧,没事别打扰家主休息。”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看守说管家开始还和小姐在门外和两个婆子说话,不知怎地,管家和两个婆子就像中邪了一样撕扯起来,后来,管家还冲进了小姐的卧房,然后就……奴婢难以启齿,姨娘是后宅之主,姨娘亲自去看看吧!”
秦姨娘故作无可奈何,自言自语道:“管家也真是的,玩弄了
紫儿也就算了,如今连张旗也不放过,他想做什么啊!”
秦姨娘自知失言,急忙捂住嘴,生怕家主听见一样。
家主对于管家的言行也极为恼怒,但是眼底却藏着一抹森寒和阴毒,怒道:“更衣吧!”
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秦姨娘设计了紫苑这一出戏,就是要让家主去捉奸。不但家主要去,老夫人也要去。
她相信,此时老夫人已经得到了小兮,已经怒不可遏地从福寿堂出发了。
管家在张家当差多年,他越是当差的时间长,知道张家的秘密越是多,越是张家的心腹大患。
家主早就想除掉管家。
家主和秦姨娘设计继夫人与人私通,管家便应该被算计进去,没成想,管家却机缘巧合的逃脱了;家主和秦姨娘设计紫儿失踪,想利用管家与紫儿私通的事除掉管家,谁知紫儿是块儿用骨头,两年了,他们铲除管家的事也没成功。
这一次,秦姨娘为了设计管家就范设局,为了保险起见双管齐下。
秦姨娘以大兮一家人的性命为要挟,让大兮每天在紫苑的花丛中撒上合欢散的药粉,虽然药物的成效甚微,不至于让人中招,但是时间长了,人体吸入的药粉多了,药效便起作用了。
为了确保起见,秦姨娘启动了埋在紫苑最深的眼线——小兮。小兮只负责最重要的一个环节,那就是在秦姨娘的计划实施之时,将大量的合欢散洒在花丛中,如此,紫苑的人逃无可逃。
紫苑
此时,管家已经将衣服整理好,沉着脸与牧牧面对面的不说话。
牧牧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对管家招招手,“别说话,跟我来!”
“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您马上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