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正堂
牧牧边喝茶边等着管家,两盏茶过后,管家总算是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牧牧见管家满头大汗的来了,知道他这腿脚不好使,这么快的速度能赶来,已经尽力了,遂道:“芒芒沏茶。”
芒芒给管家端上来茶水,便乖乖地退下去了。
管家许是真的渴了,连喝了两杯茶,才抹抹嘴道:“丫头,你找伯伯有事吗?”
对牧牧来说,管家就是她打开张家二十几年前截杀万年青一家人的钥匙。
管家生性多疑,心狠手辣,跟随张家这么多年,还能坐在管家的位置上,这绝不是寻常之人。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牧牧知道,管家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牧牧若想撬开管家的嘴,用严刑拷打的手段绝对不行。
强攻不行,那便巧取。
管家没有家庭,只身一人,缺乏家庭的温暖,既如此,牧牧不如打出温情牌,以此撬开管家的嘴。
牧牧一改常态,没有撒娇,没有顽皮,没有小女孩的活泼可爱,而是眼睛红红的,看向管家的眼神水汪汪地,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忧愁地说:“管家伯伯,我听说您和秦姨娘因为管家
之事争得很厉害。如今西苑有了龌龊的事,府里有传言说,那是管家伯伯管理不当所致,秦姨娘正在以此事绸缪打击您,她的手段刁钻,我总是觉得心里惶惶的,坐立不宁,惶恐不安,我有点害怕。”
管家闻言,正楞了一下,看向牧牧的眼神有些复杂,像是在审视。
牧牧故作不知,接着说:“您年岁也大了,腿脚也不好,还受到过截杀,我这心里总觉着张家不是啥好地方,要不咱离开张家吧!我爹爹给我留下些财产,足够我给你养老了!”
“丫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爹爹身陷囹圄,我不能没有管家伯伯,我总要有个人心疼我不是?”
管家心中五味杂陈,实在不是个滋味,因为家主昨晚还叮嘱他,让他把张旗这个丫头看好了,日后张员外倒了,他们直接把张旗杀了。
管家接近张旗,照顾张旗,给张旗父亲般的关怀,都是管家在执行家主的命令而已。
只是,不管是家主还是管家都没有想到,管家通过和张旗的相处,居然真的有了父亲般的感觉。
管家笑笑,道:“丫头,伯伯与秦姨娘的争斗已
非一日,伯伯还不至于在张家混不下去,你千万不要因为伯伯的安危忧心。”
“老夫人的寿宴,管家伯伯已经筹备完善,现在即便是没有管家伯伯出面,秦姨娘接手,也能将寿宴办得红红火火,从此扬名。旗儿担心,秦姨娘不会放过唾手可得的机会。”
“她若真的这么做,我定将她打回原形!”
牧牧的眼眼水汪汪的,像个等候大人承诺的小娃娃,声音里带着天真地说:“真的吗?”
“真的!”
管家离开紫苑,心里很乱。
管家知道,张旗在张家需要他管家的身份来照应,是以,张旗对他的关心未必是真的,他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但是现在,他把张旗这份关心当成真的了。
如果这孩子向利用自己的身份照顾她,那么,他就把这个孩子照顾到底吧!
管家低头走着走着,前面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
管家身后的小斯怒道:“什么人?你挡住管家的路做什么?”
黑衣人并无恶意,伸手扔过来一个白瓷瓶,道:“管家伯伯,这里有一粒药丸,关键时候,可以接你燃眉之急。”
管家听到这个称
呼,知道黑衣人是张员外的人,不解其意道:“燃眉之急?何意?”
“你挡住别人发财掌权的路了,你说何意?”
黑衣人说完,飞身而起,三条两条的没有了踪影。
小斯羡慕不已,张口结舌,好一阵子才道:“喔,管家大人,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吗?真厉害啊!”
管家笑笑,拍拍小斯的脑袋,道:“小六子,你喜欢练武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到张家的练武场,找个师父教教你。”
小六子跟着管家两三年了,闻言撇撇嘴道:“我才不去呢!上次我在练武场路过,被那些练武的人抓进去当靶子,差点把我打死。”
管家叹叹气,没说什么。
这件事管家知道,当时若不是管家及时赶到,将小六子从练武场救出来,小六子就真被那群人打死了。即便这样,小六子也躺了两个月,才能下地走路。
明日就是老夫人的寿诞之日,张家已经陆陆续续有人送礼来了。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是以,远道而来的所谓亲戚已经来到张家祝寿来了。
故而,张家披红挂彩,极为的喜庆。
管家再走过一个院落
,就到老夫人的万寿堂了,有些事,管家还要对老夫人交代一声。
正在这时,两个张家的蒙面家奴冲过来,手里拿着棍子,直奔着管家的双腿打来。
由于他们突然窜出来,管家和小斯猝不及防。小斯冲到管家身前,为管家挡住了一棍子,棍子打在小六子的腿上,小六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正在那两个家奴抡起棍子再打过来时,阿经阿纪突然间冲过来,手里拿着棍子,将那两个家奴的棍子挡住。
两个家奴对视一眼,扔下棍子,抹头就跑,逃之夭夭。
阿经追过去了,阿纪道:“小六子怎么样?”
小六子呲牙咧嘴地说:“哥哥,我腿疼!”
阿经俯身将小六子背起来,对管家说:“管家伯伯,我家小姐心里不踏实,今天和明天让我们跟在管家伯伯身边当差。”
管家没说话,点点头。
刚刚那两个家奴蒙着面,管家也认得出,那两个人是莲婆子儿子手下的人。
柴房的张管事犯事了,莲婆子想让他儿子顶上柴房管事的位置,结果被管家的人顶上去了。看来,有人对管家不满,迫不及待的派人报复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