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是苍月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皇宫举行的团圆宴会在傍晚举行,到时候文武百官会齐聚一堂。今年陛下更是特意恩准众臣可以带家眷,届时宴会上不但有美轮美奂的歌舞表演到了晚上还可以一起赏月。
中秋节也是除了过年之外苍月最大、最隆重的一个节日,苍月国人都甚为注重这个节日,那些在外求学或是经商的人也大多数都会赶在这个时候回到家中与家人团聚。
八月中旬的文都城秋高气爽,天气不冷不热的刚刚好。晌午时分的正午大街上人声鼎沸热闹异常,因为是中秋节的原因街边沿路小吃多了许多各种各样的中秋月饼,街边商户也都在店门前挂起红灯笼,远远望去就跟一条红龙似的红火又好看。街上来来往往采购过节物品的众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只是让人瞧着心情便跟着愉悦。
最是爱凑热闹的莫四小姐带着珍月小公主照例一副男儿装扮穿梭其中,眼睛应接不暇手中东西更是越来越多,关键两张小嘴叽叽喳喳的一刻也不消停。
“喂喂疯女人这个你给我留点儿!”
“公主想吃你自己买去啊,那边还有好多。”
“本公主身上若是有银子还用得着向你摇尾乞怜吗!”
“说起
这事来也实在可笑,你说你堂堂一国公主身上怎么连点零花钱都没有?整日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蹭吃蹭喝的很有意思吗?”
“疯女人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本公主身份金贵想要什么能没有!就是父皇和母后觉得我年纪小身上不适合带太多银子…”
“嘿嘿公主就别给自己找补了,哪里是因为你年纪小父皇母后才不给你银子,分明是他们太了解你的劣根习性生怕你闯祸!”
“你爱怎么着说吧,反正本公主兜儿比脸还干净只能是蹭你的。”
“蹭别人的都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公主你也是没谁了。”
“哼你之前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本公主就是被你传染黑了怎么地吧!”
跟在后面的邢英两只大熊掌早就拎满了东西,关键前面两位斗嘴归斗嘴但一点也不耽搁她们买买买的动作!大汉胳膊又酸腿又酸,耳朵还一直受着叽叽喳喳的魔音摧残…这会儿若是有人能来换换他的工作让他给那人跪下磕个响头都可以!
这两位小主子个头儿一个是三块豆腐高一个就是两块豆腐高,他就不明白怎么就这么能吃!那两条小短腿倒腾起来速度简直不要太快,自己稍有不慎还真就跟不上。
邢英欲哭无泪的心
想,以后若再碰上这两位小祖宗的差事自己干脆就装肚子疼得了…
“什么装肚子疼?”前面两位突然停下,同时扭过头看向他。
邢英眨巴眨巴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把心里话给说秃噜了…
“嘿嘿两位主子听错了吧,属下没说装肚子疼啊!”面对那两双亮晶晶的眼珠子大汗后背一阵发寒,但嘴角儿仍旧扯出一抹僵硬假笑:“属下方才说的是能跟着您们二位出来简直太好了,有好吃的又有好玩的府中那些兄弟都羡慕的属下羡慕的不得了呢!”
莫冬雪和珍月同时皱眉:他刚才说了有这么多字?
算了,既然已经出来玩了懒得和他计较。
二人继续开逛!两人精力无限,见摊位便停见店铺就进,邢英感觉自己一双脚底板都发烫了。
就这般一刻不停的走了能有足足将近两个时辰她们才终于舍得停下,因为到了该吃晌午饭的时候。
其实邢英很想说您们两位一路走一路吃嘴就没停过还用吃什么晌午饭,但他更珍惜这片刻的歇脚时间。
三人寻了一处干净的小饭馆,在店小二的推荐下点了几样特色菜式。待菜都上来后无论色泽或者是味道果真都是不错,三人大快朵颐吃的很香。
“三位客官,
请问你们要不要听曲儿啊?”一道有些苍老又带着明显讨好的男声突然响起。
只顾着吃饭的三人抬头一瞅,这才发现桌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满脸的沟沟壑壑中写满沧桑,一双眼睛已经有些浑浊不清,衣服破旧但倒也干净。这会儿他正微微弯着腰,手上拿着一把同样破旧的琵琶。
老者身后则是站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虽说穿的不怎么好但面容挺秀丽。见三人都打量她姑娘露出腼腆一笑,小手有些无措的搅动着手中的手绢。
原来是唱曲儿卖艺的。
这种谋生在文都城很常见,这些艺人穿梭在各个茶楼或者酒楼中卖艺挣钱,要是赶上生意好的话一天也能不少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能给店家带来些人气,所以茶楼或者酒楼的掌柜店小二一般也都不会管。
反正三人现在也是闲来无事,莫冬雪便询问老者:“这位老伯你们都会什么曲儿啊?”
见这位年轻的小公子感兴趣老者顿时来了精神,点头哈腰道:“回小公子的话,老朽这孙女儿嗓子特别好而且会的也多,只要你能点出来的老朽的孙女都会唱!”
“口气倒是不小啊。”邢英接话道:“我曾听闻南方有种“悯南
小调”在当地颇受欢迎,你们可会?”
“会会会老朽这孙女之前学过!这位公子您一看就是既气派又爽快之人,若是您想听“悯南小调”老朽这就让孙女儿给您和您的两个儿子唱上一曲儿解解闷儿!”
老头儿说罢便直接拽了一把凳子坐在三人桌前,手指熟稔的在琵琶弦上快速飞舞起来。
优美又带着点悲切的乐声响起,那女子也往前走了一步咿咿呀呀的随乐声唱了起来。
这爷孙俩动作娴熟又迅速待三人反应过来俩人早就唱开了,那架势是生怕他们多说一句就会反悔似的。
莫冬雪和珍月有些想笑,而邢英更是有一腔怒火却无处发泄的感觉:怎么他就变成这俩祖宗的爹了?他是长的有些成熟不假但也才二十岁好不好!
不过还真别说这小女子声音细细软软的确实很适合这种南方柔美小调,听着确实有些韵味。
到后半部分的时候莫冬雪和珍月都跟着打起了节拍。
“咿咿呀呀的怎么跟哭丧一样,他娘的难听死了!”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墙角的那桌站起一名赤膊大汉!此人身高和邢英有一拼但块头儿却比他还要壮上几分,满脸横肉眼神凶狠,大脑门子上就差写着“我可不好惹”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