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皓宸国主所住的院落相隔不远的院子内,皮肤苍白的邪魅男子轻轻放下手中茶盏,嘴角儿挑起一抹邪笑:“本王就知道父皇还是舍不得他们。”
此人正是皓宸太子刘苍。
“殿下,那刘振诡计多端如今与陛下见面您看此事会不会出什么变故?”底下一名属下有些担忧:“奴才是觉得万一陛下被说动那咱们之前所做的努力不就白白浪费了。”
“本王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过那种事儿不发生。”刘苍不屑嗤笑:“父皇不仅仅是父亲的身份更是贵为一国之主!若没有那对儿姐弟出来把所有罪责抗下就根本没办法给苍月交代,父皇要为大局考虑不可能做出错误决定…刘振,必须死!”
“殿下,属下觉得只要刘振一日不死便是个隐患,您看咱们是不是在后面使使劲儿推波助澜一把…”
“你这个提议好。”刘苍眼睛一亮:“此事本王得好好想想,还要做的不着痕迹让别人抓不着把柄才是。”
说的没错,只有刘振死了他才能真正高枕无忧。
七月的文都城终于熬过最炎热的时节,一早一晚也有了几分凉意。算起来皓宸国第二个使臣团抵达这里已有将近十日,而两国在行宫内关于赔
偿的谈判也进行到白热化程度:苍月态度强硬对提出的要求寸步不让,而皓宸虽说本就理亏不敢公然与之硬碰硬但也一直在各种打太极,谈判好几次都陷入僵局。
莫向天气的不行,跑到宋睿的御书房内直瞪着大眼珠子吵吵着、说既然皓宸国好果子不吃不如干脆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
意思是想着动粗。
说实话宋睿也被皓宸这番拖延政策搞的快没了耐性,但好歹还顾忌着毕竟皓宸国主在此还是将情绪激动的大汉压了下来。
但总这么着也不是回事儿,就算他们有的是时间跟皓宸国的人耗着,但加上之前跟着刘振过来的那拨使臣和将士如今足足有将近两千号皓宸国人待在文都城内!长期下去也是个隐患。
宋楚烨近几日都在为此事上愁,也确实怪难为他:说起来这位太子殿下性子孤傲甚少搭理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外落个不近人情难以接触的名声。但他现在既然身为一国太子身上担子便更重、责任也更大,像这些与人沟通交流、周璇磨叽的事儿他不得不出面…
这些天太子殿下的情绪也几次处在爆发边缘,当时他那位岳父在御书房提出对皓宸国使用强硬措施时他很想举手赞同来着。
对他来说与其这般磨磨唧唧的浪费口舌还真不如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来的痛快!
莫冬雪将一切看在眼里。
虽然宋楚烨每每回到府中都会很好的隐藏起情绪,但作为枕边人的莫四小姐又岂会察觉不出。虽说在明面儿上她帮不上什么忙但私底下应当可以出把力…
这日宋楚烨在府中用完早膳便进宫上早朝。莫冬雪将漂亮夫君送走后便急不可待的回到房间,再出来时已经换了身很帅气的男装。
刘嬷嬷见她这副打扮便知这位主子又要出去办大事儿,边为她梳头边仔细叮嘱:“小姐不是老奴多嘴,现在外面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太子殿下!您现在身份尊贵一言一行代表的也是整个太子府邸,在外说话办事千万要慎重再慎重啊。”
莫冬雪心想老太太话说的拐弯抹角的,其实就是想告诫她甭做让太子丢脸的事儿呗。
“嬷嬷您就放心吧,我做什么事心里都有谱儿。”莫冬雪甩甩扎好的高马尾左看右瞧:“果真还是我们男人的头发好打理,就这么随便梳梳就这么好看!不像你们女人整个头发又是扎又是绾又是编的、脑袋上还要插那些丁零当啷的簪子,简直啰嗦又麻烦!”
刘嬷嬷一阵
哭笑不得:“什么“你们女人、我们男人”,小姐您还真把自己当成男子了不成。”
“都一样都一样,那么较真儿做甚。”莫冬雪“嘿嘿”一乐,潇洒的转了个圈便往外走:“晌午我不回来吃饭,不用给我准备就行。”
“小姐您等会儿。”刘嬷嬷见她要走急忙一把抓住她胳膊:“老奴这里有东西给您。”
“啥呀?”小人儿不解。
刘嬷嬷先是跑到门口左右看了看随后又将屋门紧紧关上,小心翼翼的就跟做贼似的。
“刘嬷嬷您要给我看的究竟是什么呀,怎么搞的还这么神秘?”
“哎呦喂小姐您小点儿声音,再让别人听到了。”刘嬷嬷又顺着门缝往外瞅了瞅,确定四周无人这才如释重负的走到小人儿身前:“老奴待会儿要给小姐的东西实在不适宜被其他人看到…小姐您也学着老奴弯下腰,咱们之间的对话万不能被外人听了去。”
莫冬雪现在状况就是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仍旧配合学着刘嬷嬷的模样弯腰低头。
俩人这会儿的姿势便是头顶头凑到一起,说不出的鬼祟。
见她听话刘嬷嬷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小瓷瓶郑重递到小人儿手上:“小姐
您把这个一定放好甭被其他人看到,每天吃完晚膳后千万记得服上一粒…算了算了就您那记性指定是记不住,还是老奴每天提醒您吧。”
莫冬雪好奇的打开那半个巴掌大的白色小瓷瓶,刚打开便觉浓郁药香迎面扑来…所以这是药?
她闭上一边眼睛凑近查看发现里面是一颗颗乌漆麻黑黄豆大小的药丸儿,油亮亮圆滚滚的瞧着还怪可爱。
“嬷嬷您给我这些药做甚?我又没生病。”她边说边倒出一颗置于自己掌心中打量,还捏住捻了捻。
“哎呦喂小姐您悠着点儿,这些可都是老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的!”刘嬷嬷又不敢伸手去抢只好“啪啪”抽莫冬雪胳膊:“快放回去快放回去!”
老太太手劲儿还挺大,抽的她胳膊生疼…莫冬雪不明所以的将药丸放回瓷瓶内,见刘嬷嬷终于松了口气的模样再次问道:“嬷嬷您还没告诉我这些小药丸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我每晚吃?”
“也罢,老奴且告诉小姐便是。”刘嬷嬷声音又刻意压低了几分:“这药有助女子坐胎,可是老奴费劲巴拉从一位神医那里花高价买来的!”
坐胎药…
莫四小姐嘴角儿一阵抽抽,突然感觉手中瓷瓶发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