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霜是上台阶的时候没踩稳狠狠摔了一跤,当场就见了红疼的昏死过去。
当时正在墙角翻地的老管家吓的锄头都扔了,待反应过来后急忙唤人将已然昏迷的主儿抬进屋中。他命人赶紧去请郎中,又安排花儿和另一个小丫头好生照顾,自己则是赶忙跑来太子府邸报信儿。
也得亏方才四小姐和小公主闹腾了那么一出儿,不然早就跑的没影儿了。
莫冬雪赶到的时候郎中也刚到,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头儿正闭眼一本正经的给床上的女子把脉。
莫秋霜脸上毫无血色尽管已然昏迷但一双秀眉仍旧紧紧皱着,可以看出她很不舒服。
珍月也跟了进来,她虽说实在不稀罕莫秋霜这个人但既然“簪花节”去不成了过来瞧瞧热闹还是可以的。屋内隐隐有些若有似无的血腥气,气氛也是很沉重,小丫头毕竟年龄还小被气氛感染躲在莫冬雪后面探头探脑的不敢吱声。
莫冬雪怕吓着孩子,连哄带骗的将人推了出去并让一起跟过来的邢英看着点儿她。
“王妃…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看好主子…”花儿“噗通”一声跪在莫冬雪身前,抽泣的小身板儿跟着一阵哆嗦:“请王妃惩罚奴婢吧!哪怕您把奴婢打死
奴婢也绝无怨言…”
一旁管家以及几个奴才也齐齐跪下请罪。
“起来都起来,你们这不是跟着添乱吗。”莫冬雪让几人起来,怕打扰老郎中诊治便刻意压低声音道:“我也知道大家伙儿都不想发生这种事,这就是个意外大家莫要自责。现在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是希望平安无事…她这几日情绪可还正常?有没有什么反常行为?”
“这个奴婢知道,奴婢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侍奉着。”花儿擦擦眼泪低声道:“主子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好像有什么烦心事儿,她饭菜吃的很少,白天只要有空就会坐在门前软榻上郁郁寡欢…奴婢担心主儿身体安危也曾问过她几次,可主子就是长吁短叹的不回答。”
“花儿说的没错,奴才近日也发现这种情况。”老管家恭敬道:“几次询问但主子都说就是夏日炎热所致,奴才也就没太当回事儿。王妃,主子出事儿莫不是与她近日反常有关?若真是如此奴才们真是难辞其咎啊…”
几人又要下跪莫冬雪急忙又是拦着,气的咬牙道:“你们都什么毛病,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上瘾是不是!我就是正常询问一下你们主子的情况哪里得出这么多有的没的!从现在开
始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便是,多余的话一个字儿都不许多说听懂没!”
若不是看这老管家岁数儿太大她真想往那花白脑袋上拍两下子。
几人眼见一向好脾气的王妃发怒哪里还敢吭声,全都缩着脖子退到一旁。
终于清净了…小人儿深深吐出口气。
这功夫儿郎中诊断完毕,莫冬雪见状便迎上前:“先生辛苦,请问她有事吗?”
“也得亏这位夫人腹中孩子月份儿大些,若是再小上那么一个月这孩子指定是保不住了!现在虽说孩子无恙但多少动了些胎气,还需静养一段时间才可保万无一失。”老郎中走到桌前开始写方子:“你们按照老夫写的这个方子去抓安胎定神的药,熬制好了每日分三次喂这位夫人服下。千万记住莫要让这位夫人进行什么剧烈活动,条件可以卧床休息更好!一月之后你们记得再来寻老夫复诊,若是养的好便可以高枕无忧。”
莫冬雪松了口气:“多谢郎中真是太感谢您啦,待会儿我让人跟着您去抓药。”
老郎中并不知道莫冬雪身份,但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儿做的又是寻医问诊的营生,不说阅人无数但看人的眼光总还是有的。眼前这个小姑娘虽说年纪尚轻但通身贵气
难以遮掩,再加上满屋子下人对她的态度想来也是位非富即贵的。
当下老郎中的态度也谦和了几分:“可以,中间若这位夫人再有什么不适反应姑娘可随时通知老夫。”
“真是劳您费心了,只是不知她何时能醒过来?”
“这位夫人就是连疼带惊吓的情绪波动太大,情绪波动太大这才昏了过去。老夫方才已经为她行过针,应当过一会儿便会醒来。”
老郎中说着话已经写完药方,莫冬雪让老管家相跟着去拿药。待将人送走后四小姐才顾得上认真打量床上女子,从那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小脸儿一直看到已经明显隆起的肚子,心中复杂情绪起起伏伏。
因为方才太着急莫秋霜身上染血的衣裙还没来得及换下,花儿和另外一个小丫鬟轻手轻脚帮她换上干净衣裳这才退下:她们要按照方才郎中的吩咐提前准备一些清淡膳食,待会儿若是主子醒了正好给她吃。
闲来无事的莫四小姐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什么:既然郎中都已经说了无事那自己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她还是回去继续去她的“簪花节”上转悠转悠吧…想到这里莫冬雪转身便往外走,可是没走几步却又停下脚步。
又
过了一会儿小人儿深深叹了口气转身重新走了回去,嘴里嘟嘟囔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是看那些下人们都在忙活没人看着你所以才发善心留下来的。”
小人儿拽过一把凳子径直坐到床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上女子陷入无尽沉思:前世的莫秋霜在她面前是何等的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一世的莫秋霜竟然会沦落到这般下场…
不知道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因果报应。
屋门口,一大一小俩脑袋鬼鬼祟祟的往里探望着。
正是珍月和邢英。
小脑袋的珍月公主不解道:“疯女人直勾勾盯着莫秋霜那个笨蛋做甚?她该不会是想趁机杀了她报仇雪恨吧!”
她这些时日在将军府住着可是没少听之前的那些陈情往事和八卦,已经得知莫冬雪这般憎恶孟紫嫣母女的原因:一个不过几岁的孩子受尽白眼儿冷落和欺负,真是想象不到她是怎么自己熬过来的…
“太子妃若是想要杀她又何必费劲巴拉的救人,任她自生自灭不就行了。”大脑袋的邢英轻声道:“反正我瞅着气氛不大对劲儿,咱们这会儿还是甭进去的好。”
珍月赞同的点点头。
这时候床上昏迷的女子嘤咛一声慢慢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