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紫嫣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夫人,如今她带着两个女儿亲自来看莫冬雪这个小辈儿,焉有不见之理。
莫向天本来已经离开椅子的屁股又重新坐了回去。
“让夫人和小姐们进来吧。”
片刻之后打扮素净的将军夫人带着莫春风和莫夏雨进了屋儿。
“见过大皇子,见过父亲。”两女款款行礼。
孟紫嫣也点头示意。
珍月朝天翻个白眼儿:独独把她这公主落下了,这仨女人也忒瞧不起人了。
莫向天冷着大脸应了一声,低沉道:“你们来看雪儿,有心了。”
莫冬雪做面子功夫一绝,对着娘仨笑的挺温和:“有劳母亲和两位姐姐惦记了。”
“雪儿说的哪里话,咱们本就是一家人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当嫡母的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孟紫嫣从大女儿手中接过一个精致木盒,柔声道:“将军,这里面是一颗几百年的天山雪莲,对恢复伤口具有奇效!雪儿这次伤的挺重,我便想着让太医看看此物能不能起到作用。”
莫春风接茬道:“父亲,这可是当初母亲陪嫁过来的宝贝,千金难买啊!母亲昨夜听闻四妹妹受伤便辗转反侧担心的一夜未睡,一大
早便从库中取来着天山雪莲只为给四妹妹医治。”
珍月人小鬼大,说话快人快语:“既然是一大早取了怎么现在才送过来,不会是这段时间夫人您各种纠结各种舍不得吧。”
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孟紫嫣神色一僵,又迅速调整表情微微笑道:“公主殿下真爱开玩笑,在亲情面前这种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毕竟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我就是在担心雪儿不大乐意用我送的东西,这才纠结到现在…”
“我乐意啊。”莫冬雪笑眯眯。
“什么?”孟紫嫣脑子有些跟不上趟。
“我说我乐意用嫡母送来的天山雪莲,当小辈的哪儿能辜负了您的一番心意!”
孟紫嫣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煽情话,没想到这丫头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当下便只剩下僵硬假笑。
莫向天接过那木盒打开顿时药香四溢,就算是外行人都能看出此物必非凡品。
“有心了。”莫大将军反手递给一旁刘嬷嬷:“明日问问张太医怎么使用效果最佳。”
刘嬷嬷小心翼翼接下,点头称是。
莫春风这时候上前拽住莫向天衣袖,委屈巴巴道:“父亲,您看母亲已经是真知道错了,您
也冷落了她这么些时日,看在她对四妹妹如此用心的份儿上您就原谅她一次吧。”
莫夏雨竟然也破天荒的颤巍巍出声:“父、父亲,您原谅母亲一次吧…”
孟紫嫣则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看着还真挺楚楚可怜:“你们两个也真是的,说好今日就是来给你们四妹妹送药的,说这些做甚。”
莫冬雪看着惺惺作态三人组委实觉得有些想笑。珍月跟她一样,小丫头控制力还不行已经开始抖肩膀头子了。
莫淮生垂着眼皮盯着地面,敛去眼底神色:母亲之前所有所为实在是糊涂,哪怕他是亲生儿子都觉得不该被原谅…但话又说回来,她又毕竟是生养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女人!于私来说他心底自然希望双亲能和睦相处…
莫向天微微皱着眉,两个多月以来头一次用正眼看了看戳在面前的女人:“你的心意本将军已经知晓,至于到底要不要原谅还要看你以后表现。”
这可是自从将莫秋霜逐出家门后男人第一次说话留了口风,孟紫嫣又岂能听不出!当下她欣喜若狂:“将军有您这句话就够了!以后我定当好好约束改变自己,绝对
不再做任何糊涂事!”
“太好了,谢谢父亲您给母亲、给我们姊妹这次机会!我们一定会令您刮目相看的。”莫春风和莫夏雨两姐妹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莫向天板着脸点点头。
孟紫嫣目的达成,她也知道莫冬雪不待见自己便找了个借口带着俩闺女走了。
这娘儿仨走后莫家两位将军稍微坐了一会儿便也起身出门:兵营里还一堆事儿等着他们处理,既然莫冬雪已醒身边还有大皇子伺候着,他们完全放心。
屋内只剩下宋家兄妹和莫冬雪。
父子二人刚走出去没一会儿小丫头便再也忍不住,笑的直捶床:“哈哈哈哈笑死个人了,疯女人你那嫡母和姐姐这场戏唱的也太招笑儿了吧!莫伯伯眼睛有问题不成,难道看不出她们在装可怜?”
宋楚烨生怕自家妹子没轻没重的捶到自家娘子,赶紧将人扒拉开:“去给你皇嫂倒杯温水。”
“皇兄您这区别对待的也太明显了吧,真是有了媳妇儿便六亲不认。”珍月嘴上气哼哼但仍旧去旁边桌上倒了杯水,因为水温有些烫还仔细吹了吹。
还真是个嘴硬心软的丫头。
莫冬雪有些想笑,但怕小丫头又恼
羞成怒便生生忍住了:“父亲多聪明啊,他又怎会看不出那母女的伎俩!不过他们好歹夫妻情分一场,孟紫嫣名义上仍旧是将军府的女主人,若他们长期貌合神离下去名声也不好听。再说他们中间还有淮生哥哥,就算为了顾全大局父亲也得给彼此个台阶下。”
“四小姐看的倒是通透。”宋楚烨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喂着怀中小人儿:“你就不怕岳父又被那母女抢了去?”
“还是那句话父亲精明着呢,我相信他。”
再者说根据上辈子的经历来看那母女三人后面还得作妖儿,到时候自己就趁机来个一击致命,岂不呜呼哀哉!
“鬼迷六眼的又在动什么歪心思?”宋楚烨放下杯子,修长手指在柔嫩小脸儿上摸啊摸:“可事先说好,有危险的事儿不准再干…或者交给本王去办!要是你再不听话本王便将你困在府中,让你永远不能得瑟。”
“大皇子您还真是直接戳人软肋,这个威胁对我来说还真是场“酷刑”!我以后都听您的还不成吗。”莫冬雪苦笑两声,估摸着是止疼药的药效过了只感觉手臂上的伤口越来越疼:“也是,这种蠢事儿办一次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