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之后的第二日,新科状元佘启山进宫面圣。
以王丞相为首的一众文臣都传阅了佘启山所做文章,对其大肆称赞之余更是直言佘启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宋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出几个问题,青年不卑不亢对答如流还切合实际给出一些很合理的建议。康乐帝得此人才龙颜大悦,当下便想将他派去“文学院”做一把手,负责带队修缮史书。
这可是个既清闲又讨好的差事,官居正三品。再往上升便是大学士,那可是从一品的官衔,是要给皇子以及未来国君做老师的,说是整个苍月国最受尊敬的人也不为过。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位新科状元前途无量都时候,他竟然拒绝了这份美差!佘启山主动请缨想要参与民生建设,想要去户部。
户部主管国家户籍、田亩、货币以及各种赋税等等,可以说管的事儿又多又杂还捞不着油水,绝对是个吃力不讨好的部门。每年的新科状元都是国家的宝贝,基本都做了一些文职工作,像这般主动请缨上前线的佘启山真是第一人。
宋睿越发欣赏这年轻人,当下特许他进了户部跟着户部尚书学习锻炼。
户部尚书是个和王丞相岁数儿差不多的老头儿,得了此等人才激动的胡子直颤。
莫冬雪从宋楚烨口中得知这一切时一点儿不惊讶:这些和前世发展一模一样,未来丞相前途一片光明。
又是一场透心凉的秋雨过后文都城的气温又低了几分,于是莫四小姐和珍月公主再次收到莫将军五颜六色的新衣服。
莫向天难得的高兴,边磕瓜子边指挥穿着花花绿绿的珍月转圈圈:“对对对这个角度最好看!赶明儿我定要把宫里的画师请过来,把公主这么美丽的倩影画下来。”
一旁同样嗑瓜子的莫冬雪偷悄悄撇嘴:小丫头片子穿的跟花孔雀似的还“倩影”呢,老爹也不怕闪着舌头。
四小姐其实很想问问老父亲,他是在何处寻到这些令人叹为观止的衣服的!她还挺想看看和莫将军以及公主殿下审美相同的是个什么老板…
珍月眼睛尖:“喂,你撇嘴是什么意思?是觉的本公主这样不好看吗?”
事关审美问题,莫大将军也歪着大脑袋看她。
莫冬雪解释的诚恳:“哦呵呵公主您指定是看错了。您本就天生丽质,父亲更是用独到的眼光将您独一无二
的气质完全展现,岂有不好看之理。”
小丫头和大汉对视一眼:总觉得这女人是在损他们,但他们好像又找不出什么破绽…
“莫伯伯咱们甭搭理她,她除了阴阳怪气儿还会什么。”珍月小心翼翼拎着裙摆坐下,爱惜的不得了:“等她和皇兄成亲的时候我就穿这件,到时候肯定比她这个新娘子还要好看!”
“您还是自己争奇斗艳去吧,我可没心情做花孔雀。”眼瞅着太阳都老高了,莫冬雪肚子开始咕咕叫:“刘管家,咱们中午吃什么呀?”
戳在一旁的刘宏恭敬回道:“将军让人准备了小姐爱吃的糖醋鱼,酸甜口的特别下饭。”
“多谢父亲,果真还是您最疼我。”
“吃吃吃就知道吃,到时候吃成一只大肥猪皇兄就不要你了。莫伯伯您也太惯着她了!”珍月一脸不屑。
“公主殿下,将军也让人准备了您最喜欢吃的水晶丸子。”
“真的吗?本公主就知道莫伯伯最好了!”
小丫头蹦蹦跳跳跑去吃饭,莫冬雪看的直抽抽嘴角儿:“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双标…话说她也在咱们府上养了两月有余,咱们是不是得跟皇上皇后娘娘要点儿饭
费,毕竟孩子又能折腾又能吃的是吧。”
莫向天伸个懒腰:“要说你去说,那是你未来公婆,商量好了正好以后一起结算到彩礼里。”
“哎呀什么公婆,怎么连父亲您也调侃女儿。”
“这个时候知道害羞了?怎么跟宋楚烨那小子在一起的时候就没羞没臊的?”莫向天微微皱起眉神情有些凝重:“说真的,皇上和皇后上次提及想让你们赶在年前就把婚事办了,你是怎么想的?”
这还是父女俩头一次探讨此事。
“对呀,还有这档子事儿。”莫冬雪也是一脸愁容:“父亲,您说抗旨抗婚会定个什么罪名?”
“也没什么,无非就是砍脑袋罢了。”
砍脑袋?那不就是再让她死一回吗!上次她不知交了什么狗屎运才能够死而复生,可不敢冒险重来一次…话说大皇子给她十日考虑时间,掐指头一算拢共也没剩两天了。
真是想想就发愁。
二人也起身往前厅走。
莫向天见她一脸愁容心里有些嘀咕:“雪儿莫不是不喜欢大皇子?”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没想过我会赶在年前成亲。”
“年前成亲?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只怕过不了多久皇
后就得又找你谈心。”
“父亲此话何意?皇后又找我谈什么心?”
莫向天叹口气:“不管过程怎样,如今二皇子和金尚书家已经定了亲,接下来两位皇子要拼的指定是谁先诞下小皇孙!我估摸着你们成亲的日程还要提前。”
“什么?还要提前?”莫冬雪傻愣愣顿住脚步,肚子都不觉得饿了:“我嫁给宋楚烨可不是专门为了给他生孩子,想要皇孙让他多抬几个妾氏回来便是!”
“傻孩子,这些可不能胡说八道。”莫向天拍拍小人儿肩膀:“你既已跳进皇室这个火坑,一切荣辱自然与大皇子紧紧相连,有些事情既是身不由己也是你的责任。”
莫冬雪一阵头大,心想要是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她就不答应宋楚烨“合作”了…要怪就怪男人太狡诈,打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就跟大傻冒儿似的,主动伸着脖子往人家下好的套儿里钻。
“将军,四小姐,出事儿了!”
送珍月去前厅吃饭的刘管家返了回来,神情还挺严肃。
“怎么了?”父女俩同时发问。
刘宏深呼口气这才低声道:“死了,天牢里的孟鹤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