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雪峰,跟名字一样,被雪覆盖。
两人经过两天的路程,才终于到达了山脚。
刘飞扬蹲下身子捏了捏北灵的脸,柔声道:“灵灵,前面很危险,带着你我会施展不开,你就在山下等我好不好?”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刘飞扬发现其实这个小孩还挺好说话的,安安静静的,也不给人添麻烦,而且还特别好逗。
北灵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了,我走了。”
刘飞扬:“要不要叫声哥哥啊?”
他就是挺想逗她的,只见北灵皱了皱眉,似乎做了很大决定才小声地叫了声:“嗯,知道了,哥哥……”
刘飞扬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却看不到背后女孩如古井一般深沉的眼睛,忽然一只灵蝶停在她白皙的手指上。
“灵女大人,终于找到你了。”
刘飞扬独自走在极雪峰的路上,忽然一行黑衣人在下面走。
刘飞扬见状悄悄隐藏在了密林中,贴耳听他们交谈。
“听说这次雅夫人抓了两个王族的人回来?”
为首的那个尖耳猴腮的人,讥笑道:“嘿,你这什么耳朵啊,现在才知道,雅夫人这次可是不得了了。”
“啊?怎么了?”
那个人一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你入门晚不知道正常,我们弑神盟的宗旨就是成长了可以随意弑神的强大修士。”
“而那王族血脉听说有奇效,可以祭天,得到强大的修为。”
那肥头大耳的憨笑道:“嘿嘿嘿……真的吗?”
“你傻吗?这当然是真的,而且今晚就要可以血祭了。”
“别的不说,虽然我们不能从他们吃肉,但是分口汤我们也能涨涨修为啊——”
忽然,一道黑影挡住了他们的路。
“喂,你谁?还敢挡小爷的路?”
刘飞扬轻笑,一手抓住他们轻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身上衣服不错,拿来用用。”
啊啊————
一时之间,鸟飞兽散。
刘飞扬拿着手上的黑袍,看着前方勾了勾唇角。
帝云飞,我来了。
紫金石砌造的祭祀台,下面用血画了个法阵,浓浓的血腥味刺得刘飞扬恶心反胃。
他捂住口鼻,看向祭祀台。
眼睛蓦地睁大,是帝云飞。
平日里束得整整齐齐的玉冠早已不知踪迹,而身上的锦衣也都被血濡染,丝毫看不出平日的翩翩贵公子的形象。
刘飞扬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见了这一幕心中还是忍不住地一紧。
云飞,等我……
他现在还不知道敌人的实力,不能轻举妄动,不然他们两个都要交代到这里。
忽然,一阵推搡。
刘飞扬皱眉看向面前的人,没有说话。
“喂,小光头,傻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给雅姑娘他们送魔丹。”
刘飞扬一愣,雅姑娘……
这个名字他刚刚听那两个傻 逼在路上提起过,那个就是捉帝云飞他们的人。
还好他现在使用了换颜术,面前这个人暂时察觉不到他是谁。
伸手接了魔丹,跟着面前这个人走。
前面的人骂骂咧咧,而刘飞扬却充耳不闻。
只默默地观察周围的景象,不禁嘴角抽搐。
这弑神盟真是巴不得别人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样,无数人的尸体被倒挂在蛇池上空,处处充斥着恶臭的血腥味。
鬼火四燃,还有一些坦胸露 乳的红衣舞女坐在黑衣人的身上不停耸动,处处都是情色和血腥暴力。
看得他直犯恶心。
咚咚咚——
“雅姑娘,那位吩咐的魔丹给您送来了。”
嘶哑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好似嗓子被刀割了一样。
“嗯,进来吧。”
推开门,灰尘扑面,直呛得刘飞扬往后退了几步。
我去,这个雅姑娘是多久没出门了啊?
房间里不仅灰尘漫天飞,还充斥着酸腐的肉味。
刘飞扬低着头掩住自己脸上神情。
“东西放在桌子上吧。”
“是。”
魔丹轻轻放在桌上,刘飞扬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只见雅姑娘慢慢“走”了出来,刘飞扬眉梢微挑,有些惊讶。
这雅姑娘竟然是个残疾人,根本没有腿,直接是飘了过来。
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郁色,银白的发丝像是枯草一般地堆在脑门上,看着……就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刘飞扬微惊,这雅姑娘与他想象的实在相差太远,毕竟这姑娘是一点都跟姑娘这两个字联系不上啊……
“嗯?还不走?是想当老身宝贝儿的午餐吗?”
面对着越来越近的雅姑娘,刘飞扬悄悄捏紧了手中的爆破符,身体紧绷,仿佛随时都可以为之一战。
可没料倒,刚刚在路上一直对他十分嫌弃的黑衣人将他拉至身后,堆笑讨好道:“雅姑娘息怒,他只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你这么大的人物,所以才一时楞住想要看看雅姑娘。”
“雅姑娘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
雅姑娘皱眉地看了他一会儿,“好了,你们下去吧。”
正当刘飞扬要出门时,雅姑娘的声音才又传了出来:“哼,小家伙,可不要太有好奇心哦,不然死得快。”
刘飞扬:“……”
两人走出了好远,刚刚那人才一脸后怕地骂他道:“你刚刚是不是傻啊?放了魔丹就赶快走,不然雅姑娘真发起火来,我也保不住你。”
刘飞扬敷衍浅笑道:“谢谢大哥帮助,小弟知道了。”
“哼,知道就好。”
深夜将至,他把那个人给敷衍地去其他地方了,刘飞扬这才得到机会四处打探。
最里面的那个房间,听说是弑神盟核心成员的所在地。
刘飞扬掩住气息,悄悄打晕了守门的护卫,往里面小心翼翼地探去。
忽然,他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刘飞扬侠义心重,今晚他一定会来极雪峰救他们,我们要小心防范。”
而雅姑娘的声音凉凉道:“那又如何?血祭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下,纵使他刘飞扬再怎么厉害,也没有办法。”
雅姑娘嘶哑的声音像一把刀子一样割在他心上:“血月将至,祭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