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央?什么是你?”
施音禾懊悔自己只顾着自言自语,没曾想落入这样低级的陷阱。
她想拔宝刀,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静观其变,看看这个若央想干什么。
赵若央那张跋扈的脸出现在洞口:“动不了了吧?我这个网可是专门为你施音禾定制的,一般的刀剑奈何不了它。你就别瞎折腾了,老老实实听话。也许我还能给你个好归宿。”
“归宿?”施音禾索性带着网往旁边洞壁一靠,斜眼看赵若央:“那,你打算如何安排?”
赵若央被施音禾的不惊不惧、泰然处之气到,咬着牙嘲讽出声:“你当我会厚待于你?施音禾,你害我坐了半年牢狱,还失去皇后姑母的宠爱,你这个郡主身份,也是抢了我的。你且等着吧,看我如何慢慢折磨你这个贱货。”
施音禾摇头叹气:“说你幼稚,你还真担得起,跑到邳州来找我的不是,你这脑子,长到后脚跟去了么?自己都能把自己折腾坏。”
“你少阴阳怪气,在邳州,没有皇后姑母庇护,我有的是法子折腾你。你啊,既然从晋城出来,那就别再回去了。”
“哦……原来是想把我拦在晋城外……”施音禾拖长了尾音,听起来更像是嘲讽赵若央愚蠢。
赵若央不耐烦搭理施音禾,只一个甩手示意,她身后出现两个粗壮汉子,她吩咐出口:“把她给我弄出来,捆结实了,丢到马棚饿两日再说。”
“是,大小姐。”
两个大汉分开站立,一人一侧,将捆绑施音禾的网兜从洞底往上牵拉。
施音禾被拖得身体摇摇晃晃,有些不快:“哎哎哎……赵若央,你怎么总不长记性?没事绣个花儿朵儿多好,总来惹我做什么?我可没闲工夫陪你玩。”
“谁跟你玩?你也配?我劝你这会尽早别耍嘴皮子,一会就知道哭爹喊娘了。”赵若央鄙夷道。
“我说,你是如何知道我住在邳州,还知道我的行动路线的?”施音禾问道。
赵若央得意道:“亏你还是禁卫军副统领,这点道行都没有。跟我娘比,你可差远了。”
赵夫人?施音禾一个激灵。
“你娘?这事跟她何干?我记得她是个明事理的人,怎会被你这个半吊子女儿牵着鼻子走?”
施音禾故意激惹,果然那赵若央立马就上套,她气呼呼呵斥出声:“我娘就是因为明事理,才帮我……不对……你说什么呢?谁半吊子?你才半吊子。”
“你不是半吊子是什么?你说,你母亲是想帮你,但有你这样没用的女儿,她再能干,又能做什么?左右皇后?还是皇上?”
赵若央手指施音禾,笑得前俯后仰,看施音禾像个傻瓜:“你竟敢问我母亲能做什么?她能做的你永远想像不到,皇后皇上又算什么?哈哈哈,反正你也是个死人了,告诉你也无妨。哪天父亲母亲把这天下打下来给我玩玩,也不是不可能。”
施音禾脸色一凝:“赵若央,隔墙有耳,这话可不能乱讲,小心惹来祸端。”
赵若央笑得更欢了:“我偏讲了,又如何?你进宫告状去啊,施副统领?还是……音禾郡主?我倒忘了告诉你了,这个郡主,廉价得很,我不稀罕,你要拿便拿去。我呀,更稀罕当公主,正儿八经的谪出公主……哈哈哈……”
“你娘跟你一起来邳州?还是,她告诉你我住睿王府附近,你自己找来的?”
赵若央翻了个白眼:“我为何要跟你说这些?将死之人,有何可聊的?……老柯,把她给我弄晕了,这女人聒噪得很,烦!”
“是,大小姐。”
那老柯伸手,用一张手帕捂住施音禾口鼻,施音禾身子一歪,“昏睡”过去。
当然,她怎么可能真的昏睡?不过是装晕。
那老柯把她整个往肩头一扛,翻身上马,跟在赵若央的马车后头,往另一条街街巷疾驰而去。
不知拐了几个弯,马车在一处宅院门口停下。
那汉子将施音禾往马厩里一丢,施音禾被丢在草堆里,一动不动。
“把门给我锁紧了,一条缝都不要留给她,这两日不许放人出来,也不许给饭,不许你们跟她说话。这女人狡猾得很,你们多跟她说两句,她准能把你们给卖了。”
赵若央一边吩咐几个下人,一边嫌弃的捂着鼻子离开马厩,往后院走。
边走嘴里边喊:“娘,娘……”
施音禾耳朵敏锐,隔着内外围墙,能模糊听得到那头细细碎碎的母女交谈声。
她知道,那赵夫人果然是来邳州了。只是,她一个深宅内妇,无一官半职,跑来这么个风雨飘摇的邳州,到底想干什么?总不会是真为女儿复仇,一起来讨伐她施音禾的吧?
当初,赵若央囚禁施音禾养父母时,施音禾也算是跟赵夫人有过一面之缘,看她并不是那种为小恩小怨冒头的人。
不为小恩小怨左右,又有自己想法的女人,必定有她自己的方向。
施音禾等人走远,被绑的双手轻轻往下一探,伸手从靴子底部抽出宝刀,三五下把网兜给割了。再翻转刀柄,刀刃向内,稍微用力,手上的绑绳应声断落。手解放出来,割开脚上的绑绳,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