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莹一下子急了,放下萧莲,立马上前一把抓住王氏。
“义母,不可!”
“难道就这么算了,拉屎拉到我头上来了!还让我忍?!”王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今天非撕烂她们的嘴不可!让她们知道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隔壁房间里的林小姐顿时紧张了起来,“秦姐姐怎么办?”
秦兰却不以为然,“你慌什么,她们说的也未必是我们,就算是我们又如何?她做的,竟还怕人说不成!”
秦兰之前派丫鬟跟踪秦玥的马车到了定北侯府,看见萧煜安所说的心上人,也就是那贱婢,是个年轻女子。
而她们刚刚听到的是中年妇女的声音,断不会是那圈养小白脸的狐媚子贱婢。
但林小姐却十分的紧张,她本就是小官家的庶女,在家里又不受宠,地位身份自是比不得秦兰。
更重要的是,这些话还是她说给秦兰的。
若对方找来,她都没办法替自己辩驳,少不得被对方找麻烦。
虽说对方是和商贾之家的贱婢,可谁叫人家攀上了萧煜安呢!
若是她父亲知道她闯了这样的祸,惹到了萧煜安头上,会打死她的。
秦兰轻蔑地瞥了林小姐一眼,刚要开口训斥,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掌柜的,我们不小心打碎了桌子上的东西,劳烦你们收拾一下,东西钱与首饰算一起。”
“没事的小姐,那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那这首饰,还看吗?”掌柜地问道。
“我们现在有些急事,要去处理一下,改天再来看。”林紫莹说着示意丫鬟们带好萧莲,便带拉着柳眉倒竖的王氏出了福祥楼。
林小姐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刚刚的人,并不是要来找她们的麻烦。
秦兰斜睨了她一眼,“瞧你没出息的样子!”
她的心里鄙夷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出身,就是上不得台面。
“过几天,不是定北侯府要给小侯爷办庆功宴吗?到时候我带着你一起去,那贱婢到时候应该也在,我们一起去拆穿她的真面目,让她没法在经常呆下去!”
秦兰一脸不忿的说道。
林小姐一听秦兰去定北侯府的宴会,也会带着她,心里一下子高兴得不得了。
定北侯府这样豪门勋贵家的宴会,就连她嫡姐,也没有资格收到请柬。
她若是能被秦兰带去宴会,定然能压嫡姐一头,让她狠狠的嫉妒羡慕一回。
能参加这样的宴会的,多半是京城里名声显赫的人家。
若他有幸在宴会上能攀上哪位公子,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指日可待。
“是,多谢秦姐姐,我定要让那贱婢声明扫地。”
她再没有想其他,爽快地答应了秦兰,生怕慢一点点,让秦兰改变了主意。
这边,王氏气哼哼地被林紫莹拉上了马车。
“你刚刚拦着我干什么?若不是你拦着,我今天非得撕烂那两个贱人的嘴!竟然敢编排起玥儿来了!”
“义母,您先消消气,这样的传言,想必已经在京中传遍了,你如今去打那两个人,不仅毫无用处,还会让人把你也编排进去,愈演愈烈,更添谈资,结果只会让这件事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饶了她们这人贱蹄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不是!过几天就是哥哥的庆功宴,来的人自然不少'定然会有人禁不住挑拨,来找秦玥的麻烦,到时候,我们再行动,那么多的人,定要漂亮的反击,才能震慑这些人,让她们再不敢乱传谣言。”林紫莹说道。
“那到时候要怎么做?”王氏火气稍稍消散了一点问道。
接下来,林紫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只让王氏觉得这个办法听起来很是解气。
“那就这么办!只是玥儿那里……”
林紫莹接口道:“先不要让她知道,这样的事,是个女子都受不了。”
在这个吃人的古代社会,女子生存何其艰难,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
毁了名声,相当于毁了一辈子,断送了姻缘,有的甚至因此被逼上了绝路。
虽然秦玥并没有这么脆弱,可人言可畏,一口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好,那就你哥哥那里,暂时也不要说,我怕他也一时冲动。”
“好。”林紫莹应着,心里却在思虑,到底是谁编排的此事?
纵观秦玥的敌人,除了被流放的秦林,便是那日得罪了临安公主。
当然还有一波隐形的敌人,那就是萧煜安的爱慕者。
那这一次到底是谁出的手,还不得而知,但是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王氏回了府中,就让福嬷嬷盯着些下面的人,以免嚼舌根被萧煜安和秦玥知道。
这边临安公主听着德妃的计谋,十分的高兴,“还是母妃的法子好,伤人于无形,又让任何人抓不住把柄。”
德妃抿了口茶,“毁了她的名声,便是断送了她与萧煜安的可能,即使定北侯府不在乎,到时候有人在皇上耳边吹吹风,或者御史弹劾一下,让皇上知道这个谣言,皇上也不可能让萧煜安娶这样声明狼藉的女人进门。”
得皇上宠爱,不仅会前途无量,也会被其所累,事事不得做主。
“还是母妃想得周到,女子若遇到这样的事,一根绳子吊死也是实属正常,还不脏我们的手,只是可恨,还不能收拾定北侯!”
临安公主颇有些遗憾的说道,不过一想到秦月生不如死的样子,心里又畅快了起来。
等秦玥失去了定北侯府的庇佑,她在将她抓来,好好的折磨。
“定北侯,只能以后再等机会,帝王心,海底针,深不可测,又疑心重,定会怕定北侯一家功高震主。”德妃说道。
一旦有了忌惮,便会猜疑,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总有一天就会生根发芽,直至之后,颠覆大厦。
而她,只需要的合适的时候,给那颗种子施肥浇水,让它茁壮成长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