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萧煜安与秦玥说了最新查出来的秦林的罪证,两人又做了部署规划。
今天上午,秦玥,秦母,萧煜安一行人便来了秦家。
临出侯府前,萧煜安给了秦玥一个女侍卫,叫凌霜。
让她以后都跟着秦玥,视秦玥为主。
凌霜愣了一下,便应了声“是”。
他们所有暗卫,在训练时,第一课,便是保护侯府和侯府中人,万事不可连累侯府。
如今萧煜安却把她给了秦玥,可见秦玥在其心里的分量,非同小可,她是所有是暗卫中,为数不多的女子。
秦玥有了上次祠堂的事,便也没有推辞。
心里想着又欠了萧煜安一个大大的人情。
只是以后还是要培养一些自己人。
马车上,吴承祖差人来说,有事耽误,一会儿就到,让他们先去。
秦父去世,秦玥进牢房后,秦家大房,里里外外的人,都被秦林换成了他自己的人。
秦玥一行人刚进家门,便有下人立马去通知了秦林一家。
待客的花厅里,秦林一家,带着许多族亲,气势凛然地站在那里。
“小侯爷前些日子,打闹我秦家祠堂,今日竟然还敢来?当真不怕有人参你一本?”
秦林睨着萧煜安说道,他已经让人把萧煜安擅闯秦家祠堂,仗势欺人,大闹秦家之事,传扬了出去,又向上打点了关系,估计不日这件事便会传到皇上耳朵里。
到时候,看他还要如何得意。
“身正不怕影子斜,本侯来自己岳丈家,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萧煜安说着悄悄看了秦玥一眼。
秦林私底下的动作,萧煜安自然知道,也早就悄悄采取了措施,将谣言毁于无形中。
秦林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他就静等着萧煜安的麻烦上身。
秦玥还未开口说话,秦母便走到了秦林身边。
秦玥本来怕秦母坏事,想让她就在侯府等着,秦母却执意要来,说想来看看秦林的下场。
此时的秦母眼里满是怨恨,卫氏自从上次挑拨她去定北侯府把秦玥接回来,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如今想来,定然是被秦玥扣了下来。
看秦母如今眼神里的怨恨,定然,是与秦玥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
要不然,怎么一来就站在了他们这边。
想到这里,卫氏泯然一笑,亲热地拉着秦母的胳膊,“大嫂,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我们可担心你……”
卫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母甩开。
她怨毒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秦林说道:
“我自嫁入秦家这么多年,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我们一家?你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子,是我护着你长大,是我为了救落水的你,落了胎。我为你受了多少委屈,我可曾怨恨过你?”
“公婆在世时,早就分好了家,只给你一百两银子,让你去外安家,是我和你大哥怜惜你,给你在我家旁边置办了宅子,还打通了两家通道,给你娶妻生子,让你过得风生水起。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害得我家破人亡?啊?你说!”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是我们瞎了眼,看错了你!你今天便把吃我们的全都吐出来,把掌家印信交出来,从此滚出秦家!”
秦母怼的秦林连连后退,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秦母。
他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大……大嫂,你定然是受了秦玥那贱人的挑拨,她都下毒杀你,你怎么能相信她的话?”
“啪!”
秦母一巴掌打在秦林的脸上,“她是我的女儿,她不是贱人!下毒杀我还不是你?!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休想再骗我,再利用我对付我的玥儿!”
“啪!”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你害我与夫君绝嗣,并盖了他性命。”
卫氏这才反应过过来,上前去拉秦母,被一下甩开后,大喊道:“大嫂,你疯了不成?来人,快把这个疯妇拉开!”
萧煜安一挥手,他带来的侍卫,立马拦住了秦家下人,凌霜得了秦玥的令,也横刀拦住了卫氏。
秦玥和萧煜安委实没想到,秦母竟然有这么强悍的一面。
而秦林也似乎忌惮秦母,一直没有还过手。
而秦玥身旁的绿枝,伸着脖子,两只手跃跃欲试,就差鼓掌再喊几句“打的好”了。
卫氏看小厮和自己被拦住,而秦母那边,正打的起劲儿顿时急了。
“叔公,各位族亲,你们快拉住她,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
可她话落下来,却没有一个人动。
秦叔公自从上次被秦林在祠堂摆了一道后,也认清楚了秦林的为人,再加上有萧煜安的人在,他硬是动都没动一下。
其他族人看秦叔公没动,便也没人动。
秦母如此对秦林掏心掏肺,秦林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何况是他们。
他们就算豁出性命跟萧煜安的人拼了,保护秦林,也不会得到他半分的善待。
卫氏还在看族人不动,顿时就要破口大骂。
凌霜冷厉的说道:“你在说一句,别怪我送你先去地府报道!”
卫氏这才被吓住,不敢再发一言。
这边,秦母丝毫不受影响。
“啪!”
“这一巴掌,是你害我和玥儿分离十六年,差点让她死在福寿庵!”
“啪!”
“这一巴掌,是你给我下毒,嫁祸给玥儿,差点让她死在牢里。”
“啪!”
“这一巴掌,是你不敬兄长,与他的姨娘通奸。”
“啪!啪!啪!”
秦母用尽所有的力气打秦林,她的手打的生疼,她却像不知疲倦一般。
秦母这段时间在侯府,越想越觉得秦林做的那些事都是有迹可循,又加上秦玥时常提醒,她已经确定这一切都是秦林的阴谋。
她对秦林一家的恨意,经过长时间的压制,达到了极点。
此刻爆发出来,就如同山呼海啸,连一贯胡搅蛮缠的秦林,都难以招架。
秦林连连后退,秦母连让他捂脸的机会都不给。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他曾经毫不犹豫就做了,如今面对秦母的质问,却深觉无地自容。
这么多年,秦母确实对他可谓是掏心掏肺的好,他十岁时,也曾感激秦母的付出,想要长大后报答她。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长期被自己的嫡母打压,自己的大哥,给他东西向来是高高在上,像施舍一般,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迫切的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把嫡母和秦父都踩在脚下,让他们在他脚下求饶。
渐渐的也把秦母那些年的回护之情抛在了脑后。
若说他这些年里,还有对不起的人,那就只有秦母了。
他内心深处那点仅有的愧疚,都给了秦母。
当初,他们设计秦玥下毒给秦母,也是下了一点点剂量,才吃了两口,他就赶紧带人进去了。
后来罗姨娘给秦母下神志不清的药,他也并不知情,那次王奶娘招供,他才知道,便让罗姨娘停了那药。
他只想占了大房家产,供养自己的大嫂,他从未真的想过要伤害他。
却切切实实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