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并没有因为看他们打斗,而忘了救瞎子。
本身瞎子就在我身前不远,踏前两步,掐出阳五雷的手决,朝着王半城的头顶一打!
噼啪声中,电弧闪烁,王半城蹬蹬蹬后退两步。
瞎子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后退,一人,一尸,瞬间拉开了距离,只不过,这一切并未终止,王半城的身上弥漫着血色的绒毛。
他才刚刚死不久,居然就化作这么强的煞!
此外,那无脸鬼虽说初落下风,但并没有被打散,反倒是在奸笑声中,使得院中雾气大作!
眼前的一切,不停的支离破碎,不停的重组。
让我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
我身边儿,哪有什么瞎子,自己分明站在山门台阶处。
就好像先前发生的一幕才是幻觉,朦胧的雾气中,演武场内站着的那个女人,还在对我招手!
我心颤,眼睛都发红了。
那鬼,好恐怖!
悄无声息就能鬼眯眼。
那什么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
煎熬感,一瞬间涌了上来。
眼前这一幕才是真的?
王半城死了,我没有找到其余几个师兄,师姐在喊我?
那鬼东西,正在用一些事情骗我,不想让我走下去?!
想到这儿的一瞬间,我就要迈步往下!
下一霎,我猛地驻足,只觉得不寒而栗。
不,眼前这一幕,才是假的!
因为,院子里的情景,是那鬼落了下风,才再次让我看到眼前这一幕!
他迷惑人心的本事的确强,可细节上,却禁不起推敲!
“道法本无多,南辰灌北河,三官拥四圣,南斗在水中!吾奉斗口魁神马元帅,急急如律令!”??我双手迅速掐出诀法,分别是左太阴,右太阳!
风,陡然变得十分迅猛。
大风刮过,雾气消失不见。
我并没有站在山门处,还是在那院子里。
眼前的一幕,却十分恐怖。
瞎子被王半城掐着脖子,举起来,双腿离地。
齐吏和赵志林打在一处,两人难舍难分。
谢俞钢,却被那无脸鬼捧着脸,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无脸鬼极其陶醉,一阵阵白气,就像是长鲸吸水一般,被那无脸鬼吸入鼻翼中。
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强行拔出命数,阳气,不可谓不痛苦!
“住手!三师兄!”??我骇然失色,踏步往前。
拔一手拔出血锈铜剑,另一手,取出来了虎头八卦镜!
镜面瞬间射向那无脸鬼,同时,手狠狠往前一推。
这节骨眼上,我已经来不及用咒法了。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血锈铜剑猛地穿过那无脸鬼的胸膛!
虎头八卦镜汇聚了一股月华,骤然射在他的脸上!
更浓烈的白烟冒起,他瞬间消失不见……
砰的一声闷响,是谢俞钢倒在了地上,不停的抽搐,口吐白沫。
我毫不犹豫,捡起来地上的血锈铜剑,后退两步,手猛地一扬,再狠狠一斩!
王半城好大一颗人头抛飞而起,重重落地。
一般情况下,斩首意味着破坏了诈尸凶尸的行动力,破尸后,鬼魂才是难缠之处。
眼前,王半城魂魄不见了,只有尸身凶狠。
因此,斩首后他松开手,瞎子哐当落地,捂着脖子不停的咳嗽着。
因为那无脸鬼跑了,打斗在一处的齐吏,赵志林,堪堪反应过来。
两人双手还互搏,紧紧攥在一处。
手猛然松开,齐吏口中发出变了腔调的呜声,赵志林大惊失色,喊了句:“??老三!”
他们两人都快步走向谢俞钢,我看瞎子没有大碍,才立即到了谢俞钢身旁蹲下。
谢俞钢的脸色分外惨白,虽然没死,但一样,有进气,没出气了。
他头两侧的木头耳朵,同样不翼而飞!
“老三!”??赵志林焦急万分,握住谢俞钢的手。
“呜!呜!”齐吏抓住他另一只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血丝根根崩起。
“四时无灾,福寿康宁,八节有庆!”
“吾奉福禄寿三仙,急急如律令!”
我速度极快,低喝出来咒法,一道符瞬间落在谢俞钢脸上。
这瞬间,本来弥留之际的谢俞钢,血色瞬间充盈上来,呼吸变得孔武有力。
“好!太好了!”??赵志林大喜过望!
可我的心,却凉了半截。
如果谢俞钢只是生命体征稳定了,那才是好。
眼前这一幕,明显是回光返照!
“走!”谢俞钢瞪大了眼,猛地一下抓住赵志林和齐吏的肩膀,他看着的却是瞎子!
就这么一个字。
谢俞钢就停止了呼吸,整张脸都彻底变成了死灰色。
“老三!”
赵志林崩溃了,用力抓住谢俞钢的肩膀,猛地摇晃起来。
齐吏呜呜声变得更大,似是带着哭腔。
一时间,那股惶然感,却要将我完全吞噬……
就这么半晚上,就死了两个人……
王半城,谢俞钢,几乎没有反抗能力就没命了。
如果说,王半城是因为措手不及,谢俞钢,却是那鬼直接出现在我们面前,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直接就将他的命取走了。
甚至,如果不是我率先反应过来,很可能,我们所有人都会在无形中被杀死……
“把他的头砍了!”
瞎子的话音骤然响起。
他捂着脖子,颤巍巍的走到我们身后,能瞧见皮肤上的淤痕,十分扎眼。
再给王半城一点时间,绝对拧断瞎子的头。
“不行!”赵志林低喝一声。
齐吏同样发出呜呜声,似是在反对。
我双目圆睁,骤然扬起手,血锈铜剑狠狠斩下!
瞬间,谢俞钢身首分离,因为没有诈尸,以至于血液不停的流淌着,将整个地面都快速浸染成了鲜红色。
悲怆的氛围,霎时间弥漫开来。
谢俞钢的脑袋,一直滚到了王半城的脑袋旁边才停下。
血腥的味道,不停的弥漫着。
瞎子在发抖。
我手同样在发抖。
赵志林,齐吏两人没有发出声儿了,两人只显得绝望。
“你们得走!”
我颤巍巍的说。
没有人回答我。
瞎子的额头上满是青筋,赵志林,齐吏,都死死的握着拳头,绝望之余,更多的是煎熬和不甘!
谁能走呢?
死了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