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瞎子是不相信那边人的说法……认为王半城在自掘坟墓!
我忽地想到,那三个人被接去王家,王半城还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是否就会连累那三人遭殃?
这才吻合师姐锦囊中的留言?
“我不会和王家有什么关联的,我家师长还让我保护三个人,那三人却被王家接走了,我怕他们危险,才会问你王家地址。”??“至于王半城要做什么,我不会管,只希望他好自为之。”我刚语罢。
瞎子语气大变:“三个人?哪儿的三个人?什么名字?”
他的反应完全超出我的预料。
我如实回答不认识,但我现在待在伍市街,那三人住在76号。
霎时间,电话里悄无声息,好一会儿,瞎子才冷不丁问了句:“小子,你家师长究竟是谁?”
“师长有命,不可透露。”我说。
“那你是否认识沈仙清?”瞎子语速飞快。
“沈仙清?”我略疑惑:“不认识。”
“你……再说一遍?”瞎子语气加重。
我依旧说不认识。
电话那边安安静静,似是瞎子在认真分辨我的话。
我反应过来了,瞎子是在判断我是不是说谎。
突然问我师长,突然就说这名字。
这名字的主人,和他关系不一般?甚至和那三人有关?
只不过,我的确不认识沈仙清。
“好吧。”瞎子稍显的颓然。
“小子,你就在伍市街等我吧。”说完这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不知间,初阳破开晨间云雾,温暖的阳光挥洒而下。
街口两侧的早餐店开了门。
我并没有干等着,先去一家面馆,吃了一大碗牛肉面,填满五脏庙,精神就好多了。
然后我才回到路口,坐在路边石沿上,静静盘膝冥想,稍稍恢复一些精力。
我并没有完完全全放空意识,保持着一丝感官。
大约一小时左右,我听到了脚步声靠近我,还略有熟悉。
睁开眼,站在我面前的居然是余箐。
柔顺的长发,白色长裙,容貌脱俗,眼神清澈。
她身后路边停了辆很旧的面包车,副驾驶开着窗,带着黑墨镜儿,穿着长衫的瞎子,指间夹着一截烟。
“你怎么在开车?”我皱了皱眉。
余箐才小声说,她爸眼睛不方便,然后还说,王家这件事情弄得,一旦翻了船,她爸和她都会被牵连,因此,她爸才让她开车的。
我没说话了。
以往的余箐,不信风水,不信瞎子,通过和我认识后,发生的这些事情,显然对瞎子有了相当程度的改观。
虽说瞎子办事儿不怎么牢靠,但他对余箐的保护,算是周密。
若非这种情况,恐怕也不会让余箐介入进来。
起身,我朝着路边走去。
余箐匆匆上了驾驶室,我拉开后排门,上去坐下。
瞎子抬手,半截烟送入唇间,一口吸的火星子明亮。
“老子去把那三个人带走,你去埋那鬼东西的地方,趁着那狗日的还没去,你把棺材挪走。”
瞎子忽地开口,声音分外嘶哑。
“我保住那三个人不死,你完成了师长嘱托,你把那棺材弄走,保住我和箐箐的命。”
“这节骨眼上,我那师弟不会让你进王家的。他是真疯了。”??我皱了皱眉,没想到瞎子居然还搞了这么一出。
可转念一想,倒也是,瞎子不可能坐以待毙的。
我一时间没答应,没吭声。
余箐小心翼翼,不知道开车与否,不安的看我和瞎子。
“小子,这不是商量,这是交换,你不答应,就完不成你师长的嘱托。”瞎子语气很果断,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信不信,你就出现在了王家,我那师弟豁出去了,甚至让人拿刀砍你,都不让你进门。”瞎子又补了一句话。
眉心拧成了疙瘩,过了几分钟,我才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能说出来是我,你还得确定,王半城他不会带着人来。”
“王一鸣不是和你有联系吗?让他给你随时报信儿。”瞎子说。
我略思索,这倒不是不行。
手落至门上,我就要下车。
“慢着,我还有一件事情,这才是最关键的,你必须答应。”瞎子扭过头来,空洞的眼眶,直愣愣“看着”我。
“你说。”我回答。
“老子越来越感觉,这条命可能活不长了,不过,就算活不长,老子也能做一些事情,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我那师弟十有八九,是冲着你来的。”
“你要是想不死,老子这边儿就很关键。”
“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你答应了,一切都好说!”
瞎子这番话,却让我更为不解,迷惑。
冲着我来的?
前一刻,瞎子还说,王半城在卖那鬼东西,不知道拿了什么好处,怎么这一下,他就说冲着我来的了?
王家和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
瞎子这番说法,就让我摸不到头脑。
除非我哪儿得罪了王半城,让王半城还想杀我?
“小子,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给自己看看面相,看看你是否有血光之灾,是否有暴毙的相格?”??瞎子再补充了一句话:“不过你麻利点儿,时间拖长了,就不好办了。”
我没吭声,稍稍挪动身体,看着后视镜。
这一眼,我便头皮一阵阵发麻。
且不说血光之灾,我印堂,颧骨,甚至人中的位置,都出现了青黑色的气,源源不断的朝着我嘴巴涌去!
这就是暴毙相格,同当日躺在床上的王半城如出一辙!
可这是什么原因?
一时间,我觉得头顶似是有一片巨大的疑云,将我整个人笼罩。
瞎子冷哼了一声,问我是否看出来了?
我沉默了两秒钟,才回答说是。
瞎子才道:“你不知道麻烦来由,因此你现在不知道破局之法,但我告诉你,老子能破局,老子知道可能的缘由,你就答应一件事情,把箐箐娶了,我就不惜代价,保住你这条小命!”
瞬间,余箐脸红到了脖子根儿,耳朵像是要滴血。
我脸色同样一变,当即回答:“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