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缘点是上午增加的,应该是在何记,那时候太吵了她没听见骨环的声音。
还有一个是方才。
云归暖将视线投向茶馆正中的说书人,最新增加的人缘点应该来自他。
为什么增加人缘点,因为她帮了人吗?
云归暖琢磨不出,骨环也没有说明书,但结合情况来看,这三个人缘点都是她帮了别人之后才增加的。
只差两个人缘点又可以给骨环升级。
云归暖关上骨环,她对给骨环升级不感兴趣,看不到从中得到的好处,还不如赚钱来得更实在。
月鸣茶楼很快座无虚席,云归暖听完这一段故事,悄悄离开。
跟茶楼一街之隔有家东行书局。
云归暖摸着脸上面纱,进去,环顾一圈没有人,她敲两下柜台,“有人在吗?”
无人应答。
云归暖蹙眉,正要继续敲柜台,从柜台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脑袋冒出来,顶着浓浓的困意问一声,“什么事啊。”
云归暖踮起脚朝柜台里看一眼,下面支着一张躺椅,掌柜方才在打盹。
“掌柜的是吗?我想跟你谈一笔生意,在你这租借一个货架位。”
掌柜程友揉着眼睛,两道精光飞速扫过云归暖,“你?我这里是书局,不卖货,你走吧,别打扰我的生意。”
云归暖站着不动,“我找的就是书局,而且我跟你谈的生意能让你的生意好起来。”
书局门可罗雀,书架上的书都快积灰了,一看就是生意不好。
哪来的生意。
程友赶人的动作一顿,“你打算做什么?”
先不拒绝,看看她打算做什么,若真能赚钱就应下,若是胡扯的,再把人赶出去也不迟。
云归暖侧身瞄一眼摆在门口的摊位,“掌柜的,一千两银子能印多少本书?”
程友一愣,这小姑娘要出书?
他低头拨弄算盘,一阵噼啪脆响,抬头,“姑娘要用什么样的纸印书,印什么样的书?”
云归暖说道,“最普通的那种,装订得稍微整齐些,不厚,书的内容我来提供。”
程友又低头摸弄算盘,“若是最普通的纸张装订……一千两可以出五千本书左右,姑娘要出吗?”
云归暖将狐仙的故事取出来“啪啪啪”分三部分拍在柜台上,“书稿在这里,你帮我出成三本书。”
分开的部分,正好配合于南说书的进度。
程友伸手去拿书稿,“这没问题。”
云归暖胳膊一抬,压住书稿,“但是我有个要求。”
程友挑眉看向她,“姑娘,是你找上门让我们书局出书,不是我们求你出书。”
他再次打量云归暖的衣着,过分的朴素,他甚至怀疑云归暖能不能拿出一千两。
云归暖拿出一千两拍在柜台上,又指着门口的书摊,“这是印书的一千两,先给你,还有你门口的书摊,我花两千两租一个月,现在可以说要求了吗?”
程友一怔,这姑娘还真有点东西,一出手就是三千两。
他低头飞速打着算盘珠子,抬头,将银票攥在手里检查真伪,就不放手了,“姑娘请说。”
云归暖手指点着头两部分书稿,“两天之内,这两本书各印两千本,能不能办到?”
如果不能,她就得去找其他书局合作了。
东行书局离月鸣茶楼最近,且生意不好,开价能压得低些,若是换到别的书局,就没那么大的好处了。
程友很是犹豫,调动书局里所有的人力日夜赶工,可以在两天内印四千本书,但这样的话他们很累,而且也没办法印其他的书了。
“不行就把银票还我!”云归暖作势去拿银票。
程友捂紧了银票,“可以可以,没问题,小姐,书印好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反正最近生意不好,不需要印其他书。
送上门的买卖不要白不要,送上门的钱不捡白不捡。
云归暖指着门前书摊,“直接摆门前卖,我不是租了你一个月的摊子嘛。”
程友看一眼怀里的银票,眉头皱起,“这样的话,一千两银票不够啊,印书加书摊,得三千两。”
他举起手,比出三根手指。
云归暖说得理直气壮,“不着急,书卖出去再付你摊位费,我一千两和书稿都给你了,还差你两千两不成,你这书摊只是租借,又不用你出钱出力,我又出钱又出物的,我还担心你卷了我的东西跑路。”
程友被云归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他真的没付出什么,就连印书的成本都是这位小姐提前付了钱。
这买卖他不亏,若是到时她付不出摊位费,他就把书都扣了抵债!
云归暖视线在他身上转一圈,“说定了我们定下契约,不准反悔噢!”
两人签下契约,一人一份。
程友盯着契约上的签名瞪大了眼睛,他看着面前的女子,指着她支支吾吾发不出声,“你、你、云……”
“小瘟神!”
喊了半天喊不出她的名字,这三个字倒是脱口而出。
云归暖也不恼,拍了拍程友的肩膀,“契约签了,你不能反悔哦,两天后等着你把书摆出来卖。”
她扬了扬手中的契约,然后当着程友的面收入袖袋,其实是放进骨环里。
程友面如死灰瘫坐在原地,他干嘛贪小便宜接下小瘟神的单子,这下是真的完了,好日子到头了。
前几天徐记当铺的掌柜因小瘟神上门被瑞亲王收拾了,这件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幸轮到他头上。
他倒贴三千两把这尊神送走行不行。
云归暖瞧着他一脸死相,不由觉得好笑,遂好心“安慰”他一句,“放心,你好好听我的话就不会倒霉,给你送钱呢。”
她又郑重地拍两下程友的肩膀,转身潇洒走人。
云归暖一回到侯府,三郎神神秘秘将她拉到一边,“姐姐,你不在家的时候有人找你。”
“找我?”云归暖诧异,她在京城里没有相熟的人,“是谁?”
三郎抿了抿唇,面露愧色,“抱歉姐姐,我听到有人敲门没敢答应,但是听语气内容,像是皇宫里的人。”
云归暖觉得奇怪,“皇宫的人来找我?”
谁会来找她,她在宫里更没有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