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天将云归暖送回侯府后,便回王府交差。
瑞亲王萧怀羽早早回到府中,正悠闲喝茶。
一身亲王服穿在他身上,笔挺服帖,贵气十足,胸前、臂膀上缝制绣花的金线更是勾勒出他身上完美的线条,腰间一道玉带,将所有遐想收束其中。
“回来了。”长天来到他身边,他头也不抬,“将她送进侯府了?”
长天颔首,“已经将云小姐送回去了,主子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今日出门会遇上被马车撞倒的云小姐,还让属下多备一辆马车送她回府,甚至连她扭伤了脚踝都知道,早早让属下备好伤药。”
瑞亲王优雅地捏着茶盏,双眸轻闭,但笑不语。
长天继续说道,“主子,小姐是不是不止扭伤了脚踝,还撞坏了脑子,他居然跟属下说府里下人会来接她,可是荣安侯府不是早就没人了吗,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就只剩她一人,还有谁能接她呀。”
瑞亲王薄唇微动,好听的嗓音下笑意清浅,“是不是撞坏了脑子,明日见到她时去问问就知道了。”
侯府中,云归暖坐在地上,良久才消化完信息。
荣安侯府的侯爷,也就是她的父亲,原本是位将军,数年前外出打仗时不幸战死,当时她娘也跟着去了,两人都再没回来,
荣安侯府就剩她一个,当时她年纪尚小,支撑不住偌大的侯府,侯府就渐渐散了。
现在侯府中只有她一个人。
云归暖叹息一声,摸上左手手腕,打开骨环。
进门时她听到骨环启动的声音。
骨环是一枚植入在她左手腕骨中的芯片,可惜还是枚试验品,她并不知道骨环的具体用处。
没想到骨环跟着她来到这个异时空。
她翻看脑海中浮现的屏幕,找到一处空间,空间不大,但可以储物。
云归暖扶着柱子站起身,给左脚敷了药,又弄了点吃的,她开始在府中翻找。
侯府中只剩她一个人之后,她一个人用不上这么大的院子,也难得打理,便将住的地方搬到前院,其余地方全部荒废了。
前院一间正厅,左右各两间房,一边给她睡觉,一边是用作厨房和饭厅,反正平时根本没人来。
翻遍巴掌大的地方,云归暖只找到一张地契,一张房契,一支金簪,外加二两碎银子。
这是她目前的全部家当。
云归暖将所有家当扔进骨环,无语了又无奈,她想不通原主这个小可怜是怎么活下去的。
想不通索性不想,原主怎么活与她无关,眼下重要的是她该怎么活下去。
天色已晚,她累了,明天天亮再出去弄银子。
云归暖检查了一圈院子,确认安全后回屋倒头就睡。
翌日清晨,云归暖早早醒来,用厨房仅剩的一点米做了早饭吃掉,估摸着街上差不多热闹起来了,便出门打算找个地方搞点银钱。
府中弹尽粮绝,再没有进项,她就要饿死了。
东陵国京城热闹繁华,东西南北四条大街是京城的主干道,可从皇宫宫门直通城门,宽度可供数十辆马车并排而走。
云归暖来到城东南的东四街的徐记当铺前。
她看一眼当铺的牌匾,抬步走进去。
“掌柜的,我要典当东西。”
柜台后,慵懒地靠着躺椅哼小曲的掌柜听到客人上门,一个挺身跃起来,看清来人是云归暖后,谄媚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怎么是你!”掌柜惊得嗓子破音,“走走走,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掌柜瞬间变脸,他根本不问云归暖要典当什么,直接把云归暖轰出去。
云归暖蹙眉,声音冷了几分,“掌柜的,进店就是客,再说我只是想典当个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那根纯金金簪,她早就估量过了,能当个好价钱。
她得先换一笔谋生的本钱,等以后赚钱了再把金簪赎回来。
掌柜根本不听她解释,“走走走,别来我这找晦气,我还想继续做生意!”
说着,掌柜起身亲自赶人。
“我这小店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快点走,别逼我动手!”
云归暖被掌柜推了一把,趔趄几步。
“你别推,我自己会走!”云归暖被推搡得恼火,搞得她好像扒着这家当铺不放似的。
全京城又不止你一家当铺!
掌柜的魔怔了一般,根本不理会云归暖,一个劲地往外推,他手劲不小,一巴掌跟着一巴掌的力道,撞得她生疼。
“走走走,赶紧走!你个小丧门星别坏我气运!”掌柜边推边骂。
云归暖身子瘦弱,经不起成年男子的大力推搡,她退到门槛边,正好掌柜又一巴掌猛地推来,云归暖失了平衡,重重往后摔下。
完了,门前还有高高台阶,直接摔下去恐怕得骨折。
来不及避开,云归暖下意识做出自我保护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