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药研吸引了大部分刀的注意力, 宫崎理绘这才找到机会问了问长谷部今天的本丸发展情况。
“今天确实有不少新同伴还等着您去唤醒。”长谷部说着, 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几分激动, “一期一振在大阪城带回了博多藤四郎, 而和泉守带队的出阵部队从合战场找到了山伏国广和大俱利伽罗,我还在锻刀室锻出了鹤丸国永。”
“主上, 我觉得我们本丸好像开始转运了!”
转运?
宫崎理绘本来是有点不以为然的, 只是在开口之前却不由顿住了,随后带着莫名的神色改口道:“一天出四把刀, 其中还有四花存在, 好像确实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长谷部点点头,继续补充道:“而且我按照您的意思每天做十个刀装, 今天竟然出了半数的金色刀装。”
本丸的刀装产出始终是极为魔性的。审神者第一天做出了一堆绿蛋银蛋,之后在积累了不少资源后又让不少刀轮流去进行刀装制作,但做出的金装依旧寥寥无几,许多时候还会碰上制作失败的情形。
在经过了各种尝试之后,宫崎理绘便也已经对金蛋不抱任何期望了,反正她还有特供的加强版御守, 刀装差一点就差一点吧。
因此,在吩咐长谷部每天看着库存进行一次刀装十连之后,宫崎理绘就再也没有特别关注过刀装的产出状况, 毕竟八成会是越看越伤心的结果。
然而现在长谷部说今天十连出了五个金蛋?
宫崎理绘不由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间桐樱说信长少女的幸运属性是a-, 难道把她带回家以后还能有镇宅和改善风水的效果?
对此, 宫崎理绘觉得可以看看明后几天的产出再进行判定。
那一边的药研因为时时留意着审神者的动静, 因而清晰地捕捉到了弟弟的名字, 立马把迎接新人作为理由摆脱了被围堵的场面。
直到跟着审神者来到锻刀室,药研还依旧心有余悸。
“大将,您下次想做什么之前能提醒我一声吗……”毫无准备之下被坑了一脸血,这感觉实在太糟糕。
“可我觉得你应付这些场面很游刃有余啊。”宫崎理绘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戏谑,“和他们说什么陪我上了一天的课,还学会了几句希腊语。真是的,那堂选修课我都没怎么听,结果你却在分心二用之下都记住了?”
宫崎理绘显然不会认为药研当时没在听她们闲聊,反而去专心听老师讲课,这只能说明药研多线思维的能力很不错。
唔……好像又找到了一个付丧神的新用法?
不过,审神者的话无疑证明了她之前虽然是在和长谷部说话,但多少还是有留心药研的情况,时刻准备着万一他想不出合适的借口就赶紧去救场。
谁知道药研忽悠起自家人也很有一套,说不定就是和信长少女学的。
依次将今天获得的新刀唤醒,轮到鹤丸国永的时候,宫崎理绘的动作却不由微微一顿。
“我记得……这好像一把很闹腾的太刀?”回忆起之前在论坛上见过的评价,宫崎理绘不由向药研确认了一遍。
虽然觉得审神者似乎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事上去了,但药研还是认真地回答了宫崎理绘的疑问:“也许只是比较喜欢恶作剧吧?”
因为有点担心说得太过分审神者会干脆放弃唤醒这把太刀的付丧神,因此药研尽可能地选择了较为中性的说辞。
然而宫崎理绘似乎也只是想要求证一下而已,在听到了药研的回答之后,没有继续迟疑下去,而是直接往刀中注入了灵力。
只不过事实证明,真的不是药研想得太多,而是审神者确实在想一些让刀毛骨悚然的东西。
“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可以随便开,但如果太过分了……”审神者微微偏过了脸,映照着锻刀室中的火光,莫明让人感到了一阵阴森鬼气,“就送你去见信长公哦~”
锻刀室中的新刀们:“……”
这个威胁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如果是要暗示做得太出格了会被回炉重造,又或者审神者的意思是把鹤丸送回前主人身边重新学习,为什么偏偏是信长公?
就算鹤丸国永确实曾经被织田信长拥有,但论时间长短,也不该是那一位吧?
博多看了看鹤丸,又看看审神者,最后低声向同刀派的兄长求助道:“这是犯了错就会被刀解的意思吗?”
这句话的声音虽轻,但锻刀室就这么大,在场的付丧神们自然都听得一清二楚。
注意到在场的新刀们都默默竖起耳朵想听自己的回答,药研一脸沧桑地拍了拍博多的肩膀:“别想太多了,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罢了。”
“噗嗤——”宫崎理绘听了之后便笑出了声,会说出这样神补刀的话来,看来药研虽然目前看着挺正常,但其实也被吓得有点精神错乱了吧?
毕竟这些付丧神在听到药研的话后看起来好像受到了更大的惊吓。
也不能怪这些刀脑补太多,毕竟大家都知道织田信长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所以要送他们去见信长公,还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不就是……让他们也去死一死吗?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回过神的鹤丸第一个打破了沉默,“主君很喜欢信长公吗?”
虽然一开始确实因为审神者的话而感到吃惊,但冷静下来之后,鹤丸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就算哪一天碎刀也不过是失去自我意识而已嘛,肯定是见不到信长公的,所以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至于刚才的惊吓……嗯,主君这个见面礼真是很对鹤的胃口呢。
不要怂,就是要搞事!
审神者在听了鹤丸反问后,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确实,很喜欢。”
如果说对于历史记载的织田信长只是有些欣赏的话,在见过信长少女之后那就是真的非常喜欢了。
药研顿时觉得背上一寒。
“咔咔咔——”山伏国广紧接着爽朗地笑了几声,似乎对方才的小插曲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看来拙僧的定力还差得远,需要继续修行啊。”
你们俩的心真大……
沉默不语的大俱利一想到刚才审神者的表情,就觉得对方应该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算了,反正他一直一个人呆着,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惹到审神者的。
而博多同样在药研的安抚下忘记了那一点小惊吓,略带好奇地开口道:“做的不好会被罚,那如果做得好是不是有奖励呢?”
“那是当然的。”宫崎理绘自认她绝对是一个赏罚分明的好主人。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我要很多很多小判!”
“……?”宫崎理绘在一瞬间的茫然之后,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怎样的小财迷,“我听一期一振说,你很会做生意?”
“原来一期哥有帮我做过宣传吗?”博多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要是主人愿意的话,可以把小判都交给我打理哦,保证稳赚不赔。”
说到自己的强项,这个眼镜小正太显得格外有自信。
“这样的话,药研一会儿带他去长谷部那儿吧。”宫崎理绘对于主动揽事的刀从来都不会拒绝,“以后的财政开支就都交给博多来运转好了。”
知道长谷部那里已经被预支掉几个月工资的药研顿时沉默了。如果换成博多的话,类似的事件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不仅不会发生,而且很有可能还会利滚利,从而延长下一次发工资的日期。
为那些倾家荡产赞助审神者进行换装游戏的刀们默哀三秒。
安排好几把新刀的去处,药研抢在审神者熄灯之前又去见了她一面。
“还有什么想说的?”
审神者的表情格外平静,似乎对药研的折返并不吃惊。
“大将早就猜到我会来?”
“没有哦,”宫崎理绘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不管你会去早点休息,还是会来我这里求证些什么都很正常。”
被审神者一说,药研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说不出自己的来意了,总觉得,大将虽是在等着他开口,但其实早就知道他向问些什么。
果不其然。
“想说什么?关于……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担心你会和信长小姐走吗?”
这确实是药研目前最想知道的事,但不知为何,他同样有点害怕知道答案。所幸审神者的态度坦然,而且毫不避讳的样子多少让药研心中的不安削减了不少。
药研点了点头,表情有些严肃:“不只是我,您刚才也不该说出把其他人送去见信长公的话,毕竟和信长公有渊源的刀不少,如果真的有谁想要离开……”
您不一定能拦得住。
生怕自己的话会让审神者不悦,药研甚至没有把话说完。
却谁知审神者忽然就笑开了:“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该说是关心则乱吗?我觉得以你对信长公的了解,就算要提醒我注意,也不会用这样的理由,而是会说她的人格魅力什么的……”
“不过没关系,”宫崎理绘拍了拍药研的肩膀,“虽然我与你的认知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偏差,但你可以放心,你所假设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