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都这样表态了,赵祁也没有别的能说的,就算心里仍旧有所顾虑,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再说出来让许娇烦心。
所以他目光灼灼盯着许娇,又把话题回到了最初:“所以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许娇翻身背对着他,捂住耳朵烦躁地说:“你好烦啊,我自己呆着,你赶紧给我出去。”
“你不是很讨厌那个付承吗?那你过去折磨他好了,不许伤人侮辱人,要是能让他以后见到我嘴别再那么欠,我……”
她卡壳一下,不知道给出怎样的奖励比较合适。
“好。”赵祁一口答应下来,“姐姐,记得好好想我的奖励哦,我这就去了。”
没有等到许娇的回应,赵祁就直接起身离开了这里。
他清楚,许娇只是随便找个借口,想要把他支开。
她并不想在这里看见他,更想一个人待着。
而且,他也确实想和这位付承先生,单独聊聊。
付承就住在二楼的客房,是许娇的安排。
一部分保镖也住在这层,毕竟一楼的房间有限。
付承想要去找他们,首先要路过保镖居住的房间,这也算是对他们的安全的一种保障。
光是从这点,就能发现,许娇并不算信赖他。
但偏偏赵祁对此视而不见,总是对他怀揣莫名的敌意。
看着突然找过来的赵祁,付承的脸上微妙的进行了几番表情变化,随后才露出平静中略带几分挑衅的微笑。
“找我有事?”他确实没和他们客气,先前赵祁说书房可以进,他就直接拿了本书,回卧室看。
是他随便在路边买的一本,鬼怪小说合集,内容大多是孤魂野鬼、魑魅魍魉,遇见恰巧死了的人,占据他们的肉体,一步步取代他们的故事。
就是借尸还魂之类的东西,这种故事不少见,或者说,现在是一抓一大把。
但是这本不同,通篇都充斥着奇怪的、让人感到不适的内容。
应该是传下来的老东西,很多年前写下的。
所以不符合现在人的喜好,怪诞到让人毛骨悚然。
赵祁对它的印象很深,因为买下它的那段时间,许娇刚嫁给傅执,那些关于她喜欢他、对他穷追不舍很多年的传闻,也终于活跃在他眼前。
而他们又长的那样像。
杀掉他、取代他。
虽然没有这样去做,但赵祁确实有过这种想法。
他平淡的注视着付承,开场白是:“付先生这么无聊?居然喜欢看这种哄小孩的玩意。”
“写的挺有意思的。”
付承轻飘飘的回应,也有点像是示弱的意思:“我又不像你们,每天一堆事情,我大概算是一个无业游民?确实没什么可做的事情,除了看小说打发时间,目前还真没劲儿。”
“真是无业游民?我怎么听说付先生好像挺有名的?我记得你好像参加过五年前的科技大会吧。”
都是行业大拿的交流会,付承能出现在那里,哪怕只是被人带进去的,也能说明他有一些本事,至少不至于这么多年都仍旧籍籍无名。
至于他为何这样笃定。
则是因为一张照片,也是他调查这么久,唯一调查到的东西。
他是在拿这件事诈他。
付承愣了愣,微笑着说:“赵先生倒是厉害,不过我怎么记得,你好像……只是许小姐的男伴?她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吗?”
说是男伴,都算是褒义了,毕竟赵祁那作风……像是急着上位的情人,恨不得借子上位。
问题是孩子是不是他的都不一定。
就算两人都表示孩子的父亲是赵祁,但付承仍旧觉得不像,主要是两人之间的氛围,着实古怪。
虽说最开始会感到稍微的不适,但只要把两人的性别稍微颠倒,类似的事情,他就见过太多。
包养嘛,都是要一个没本事但又有美貌的宠物,把她精心包装,放进笼子里。
修剪羽毛,戴上脚镣,日夜高歌。
这类的人,最讨厌的,就是身边人的隐瞒、欺骗,以及,拥有越过他们的权柄。
付承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赵祁心想,如果许家没有恒生变故,横在他与许娇之间,最大的麻烦,应该也就是这点。
说实在的,就连现在,都没有完全坦白。
但这类的事情,怎么可能和他说?
他只是微笑着,对他说:“付先生倒是喜欢操心,但是我的事情,好像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请放心,姐姐对我的事情,还算了解,至少轮不到你来挑拨离间。”
“是吗?我看未必。”
“光是这几天的接触,就能感受到,赵先生从来都不是甘居于人下的那类人,如果她真的了解你,在你面前不会表现的那么……任性。”
其实应该是恃宠而骄,但是总觉得自己这样说的话,赵祁反而会很满意。
付承不想他开心,自然要逆着他的喜好说话。
他讥诮的笑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至少在两人的相处模式上面,我想,我应该比你们要更了解些。”
“放屁。”
赵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他冷下脸说:“我就乐意,关你屁事?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局外人,那你有什么身份,对我们的事情指手画脚?”
说什么局外人看的更清楚。
这简直是赵祁听到的最可笑的话,他既然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点评他们之间的事情?
尤其是他和许娇的关系,早就成了一团乱麻,怎样都无法理清。
身在局中,早已被缠的不透气。
他们就喜欢用这样别扭的模式相处下去,他算个什么东西,还点评上了?
赵祁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再和他绕圈子,直接说:“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好玩意,也清楚我们现在拥有共同的目标。”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你也别再给我添乱。”
“下次你再对许娇恶语相向,或者不怀好意的打量他,可就要先想想,你这身板子经不经得起揍。”
其实殴打是最下乘的威胁,偏偏实在没有调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就算是威胁,也威胁不上正地方。
若非是许娇把他从房间里撵了出来,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就找了过来。
毕竟这人在自己面前,还是太过神秘,他讨厌这种有些失控的感觉。